“先生,請這邊走。”
在一個男性中年傭人的引領下,傅集賢理行走在這棟大房子的走廊里。
他左看看右看看,這種高大寬敞的建筑內部總給他一種宮殿般的感覺…從建筑規模上來說,不應該說這里是一棟別墅,至少也應該說它是一座洋館。
這房子位于豐鹿島的港口小鎮的邊緣,建立在靠近島嶼中央的山麓地帶上,所以從遠處看的話,它好像跟山坡上的紅樹林連成了一片一樣。
“請問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安逸寺佐和子小姐,畢竟我是受她邀請才來到這里的?”
傅集賢理對著前面的傭人問道,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參觀房子的。
“客人們還沒有到齊,等晚餐時間大小姐會一起招待眾位,并且會對一些事情做出說明,所以還要請您稍待。”傭人在一間房間的門口停住了腳步,然后對著傅集賢理鞠躬行禮,“在晚餐時間到來之前,還請客人先在這里休息一會。”
“我知道了…順便問一句,我能自己在這棟房子里轉一轉、參觀一下嗎?”
傅集賢理沒有對主人的安排有什么意見,但隨后他又不客氣的提出了參觀的請求。
“這個…抱歉客人,最好不要,”說話間這個傭人突然壓低了聲音,“最近這里有點‘家宅不寧’,為了客人的安全,您最好不要隨意走動。”
傭人口中的“家宅不寧”肯定不是說這家在鬧家務矛盾。
傅集賢理心說我就是來解決這種“家宅不寧”的人,不過人家不允許他在家里參觀的話,他自然也沒辦法強求。
“知道了,多謝告知…”
總之希望晚餐時間快點到來吧。
等傅集賢理開門走進這間客房之后,那個傭人再次向他鞠躬,然后離開了這里。
關上門,視線在這個裝飾古樸的房間內掃了一圈,接著傅集賢理走到房間的窗邊。從這里往外看的話,能夠看到樓下有兩個傭人正在修剪草坪。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正常。
這時候圓長終于舍得離開了背包。
“貓咪老師,有發現什么異常嗎?”傅集賢理對著自己的貓滿含期待的問道。
要知道在很多故事之中,貓咪可是能化身為巨大而富有妖力的“保鏢”的,而且那些故事中的分工是這樣的——主人負責發現問題,貓咪負責解決問題。
合理嗎?簡直合理的不得了。
圓長再次無視了傅集賢理的話題,它跳到了沙發上,原地追著自己的尾巴轉了兩圈,接著趴進了自己踩出的圓窩里、用一種特別無辜的眼神看向傅集賢理。
“好吧,只是開玩笑而已。”
臨近傍晚的時候,傅集賢理被傭人帶到了餐廳里。
而他抵達這里的時候,圍繞著一張大圓桌大椅子上已經坐了幾個人…他似乎是最后一個來到這里的。
還挺有儀式感的,感覺有什么事情要開始了一樣。
傅集賢理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安逸寺佐和子,又看了看其他的“客人們”,心中不由的冒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在來這里之前,他還以為自己是對方找到的唯一“專家”,但之前跟傭人接觸過之后他就察覺到了他其實不是唯一一個,只是“其中一個”。
也就是說,除了主人之外,這里坐著的人或真或假都是傅集賢理的“同行”。
等傅集賢理坐到椅子上之后,身為主人的安逸寺佐和子開口說道:
“人已經都到齊了。
歡迎來到安逸寺家的別館,本次我請諸位來到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大家的。不過在我做出說明之前,還請諸位先相互介紹一下吧,畢竟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需要大家的合作。”
“自我介紹嗎,沒什么必要性,而且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合作的可能性也很小…我只信任我自己,尤其是面對未知事物的時候。
喔,我叫做茅沼英杰,介紹完了。”
茅沼英杰是一個三十多歲、臉很瘦削、給人感覺很低調陰森的男人。
不過傅集賢理認同他的說法,大家彼此之間并不認識且都是“神棍”,怎么可能展開合作?要知道某種意義上“同行”可比怪異來的更恐怖…
“神原望。”
茅沼之后,他左手邊順指針方向的下一位只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神原年齡跟傅集賢理相差無幾,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冷漠孤僻的年輕人。
“小笠原信,友情提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很危險,沒有實力妄圖行騙的人最好早點離開…這是我的‘善意’。”
隨后的小笠原似乎是個很驕傲的人,主人都沒有說話他已經代主人趕人了…理論上他是沒有這種資格的。
接下來就輪到傅集賢理了,于是他開口說道,“結城友奈,一個沒有實力的人。”
傅集賢理,一個直接找茬的人。
“友奈”是女性化的名字,傅集賢理這是明擺著告訴這里的人自己用的是假名…由于他的姓氏比較特殊,通過姓氏獲取他更多的個人信息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這次他學聰明了。
安逸寺佐和子姑且不論,他可不想跟這里的其他人有過多的牽扯。
而他的話直接讓小笠原嗤笑一聲,對方似乎不屑回應什么,但嗤笑是在表達某種態度。
可能是受到了傅集賢理提示,也可能別人跟他有一樣的想法,總之在他之后的最后一人做了一個更夸張的自我介紹:“我叫豐臣秀吉,請多關照。”
“豐臣秀吉”頭上戴著一頂灰色漁夫帽,雙眼前扣著一副大號墨鏡,同時上衣高高的立領遮住了她的嘴巴與鼻子。
豐臣秀吉,一個遮遮掩掩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傅集賢理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特殊的人,畢竟他已經見過宗谷玄人與真中葵了。但是這一下見到了四個同行還是讓他感覺有些驚訝的——不愧是有錢人,不管做什么事情、請什么人,相比于單獨找,他們似乎更習慣于“批發”。
只不過人多了就能保證事情的成功率嗎?傅集賢理心中打了個問號。
除了那位茅沼先生之外,這里包括傅集賢理在內的其他四人都顯得很年輕,年輕等于新手,往往意味著經驗不足。
等這些人完成了自我介紹(其實就是相互報了個名字)之后,場面稍稍沉默了一會,接著安逸寺佐和子才開口說道:
“諸位聽說過人魚嗎?”
提到瀨戶內海的話,果然還是要說人魚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