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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是每一種牛奶都……

  傅集賢理決定放棄繼續嘗試,本來打棒球也不是什么“人生必要技能”,他來這里只是消遣而已。有了病人這重身份作為遮擋,打不中球也不是什么難堪的事情。

  棒球不重要,身為一個人,一輩子只要能精通一種球類運動那就不虧。

  “理世,今天工作不忙嗎?”

  從打擊位離開、關上身后的網門之后,傅集賢理與筱原理世隨口閑聊了起來。

  之所以有這樣一問,是因為此時筱原理世的形象跟傅集賢理日常見到的不一樣,西裝、窄口裙,頭發盤了起來,臉上也化了妝…簡單來說,她很有“職場”的感覺。

  唯一有點不合適的是腳上的平底鞋,但這并不影響她看起顯得很是新鮮且吸引人。

  要是能在辦公桌底下見到就更好了…好吧,有那么一瞬間,傅集賢理有點浮想聯翩。

  至于他現在的服裝,還得說這人不負眾望的換上了人字拖。

  “也不能說不忙,只不過…有些事情不必要,所以我主觀上有點排斥,”筱原理世搖了搖頭說道。

  盡管她沒有把事情詳細展開說,但相應的情緒已經表達出來了。

  “理君,你今天沒事的話要不要去牧場那邊看看?”

  傅集賢理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其實并不怎么存在的汗水后說道,“我每天都很閑,不過…

  你的意思是想我陪你過去嗎。”

  “可以這么說。”

  傅集賢理的話半是在開玩笑,而對方的回答好像又讓人沒法笑了。

  “那我們就出發吧。”

  傅集賢理好像往前邁了一步,但他又給退了回來。其實距離感還是挺明顯的,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顯得有些微妙。

  去牧場那邊看看也無妨,正如傅集賢理說的那樣,他每天都很閑…既然對方想發車的話,那他跟著上車就好了。

  跟店長打了個招呼之后,兩人離開了棒球館,然后駕車向著郊外駛去。

  這一段時間以來、經過稍稍了解之后,傅集賢理已經不擔心筱原理世“女司機”的問題了,她開車真的很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表現出的對待駕駛安全的端正態度——開車的時候穿的永遠都是平底鞋。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行車過程之中,注意到了后座的傅集賢理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身后看,筱原理世不由得開口問道。

  “沒什么,只是…”

  “只是?”

  “只是我還是覺得高馬尾更適合你,不是說現在的發型不合適,只不過…好吧,我只是在表述一種非常個人化的喜好與審美觀點而已,你不用在意。”

  筱原理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后視鏡,猝不及防的跟傅集賢理來了個“四目相對”之后,她又默默收回視線,稍稍沉默、隨后說道,“工作的時候總歸還是要正式一些的。”

  她本來就年紀偏幼,為了減少受輕視的可能性,裝束干練一些確實有好處…當然了,更多的可能只是心理安慰。

  “快到了。”

  筱原理世沒有多說什么。車子在前面一個路口轉向,又過了一小會之后它駛進了一座大門,停在了門內的停車位上。

  這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城市范圍,這里是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帶,而傅集賢理面前相當大的一塊地方都被一道簡易圍墻給圍了起來。

  “梅院牧場”,這是這個地方的名字。

  下車之后,傅集賢理伸了個懶腰。可以看到在前面不遠的位置有一棟六層的辦公樓,往更遠處眺望的話則能看到在山丘上漫步的牛群。

  “我們的養殖規模好像挺大的…是和牛嗎?”

  兩人一邊往辦公樓那邊走,一邊繼續閑聊。

  “有和牛,但只是一小部分,只在國內銷售。

  至于其他的絕大部分是‘外銷產品’,它們的特色是在日本它們是日本牛,可到了海外之后就很有可能是和牛了。”

  跟在旁邊的筱原理世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

  傅集賢理一瞬間就懂了。

  嗯,秒懂。

  和牛是一種高檔牛肉,為了維持和牛的品質與高價位,每年和牛的養殖和出口量都是被行業協會嚴格限制的,據說每一只和牛都有相應的血統認證…日本人有時候會有一種病態的執著,養個牛種個瓜果蔬菜之類的,都可能產生奇葩品種。

  因此不是所有的日本牛都是和牛,而日本牛又可以是和牛…中間怎么具體操作肯定不會簡單,但是原理就是這么個原理。

  “所以我們的牧場只做肉類出口加工嗎?”

  “從去年開始涉及乳制品了,這一年間起碼在山梨這邊,我們的鮮奶配送業務發展的還不錯。

  不過暫時用的還是‘梅院’的品牌,之后會將這兩個業務徹底拆分開來…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想到合適的品牌名。”

  “名字嗎?‘武藏野’怎么樣,‘武藏野’牛奶。”

  “武藏野?為什么,我們的產品也不是在武藏野做的。”筱原理世有些不明所以。

  傅集賢理楞了一下,他心說我只是想玩一個一萬年前的梗而已,哪有其他的為什么。

  于是他只能現編,“只是覺得武藏野既屬于首都圈,又不在其核心,有種保持著人類高度繁榮的社會與天然清新環境之間平衡的感覺。

  而且是讓人誤以為產地是東京的話…好處大于壞處吧。”

  筱原理世:“…”

  這是什么邏輯思路?

  傅集賢理趕緊繞過這個話題,“所以呢,今天牧場這邊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嗯,有一個叫做松尾的縣議員正在這邊視察。”

  “議員?干什么的?”

  “理論上,他什么都不干,因為他什么都干不了…除了耍嘴皮子之外。”

  “…”

  傅集賢理突然覺得筱原理世的嘴巴也挺損的。

  “總之這位松尾議員年輕而有聲望,很有‘政治明星’的感覺。這個人只是善于宣傳自己而已,他個性張揚而強勢,但實際上沒什么值得在意的能力。”

  “宣傳包裝么?這個我懂。在政治方面,某種意義上它比真正的行政才能還要重要。‘自信滿滿’的態度是政治人物的必要品質,哪怕什么都不懂,他們也得表現的什么都懂才行。

  耍嘴皮子可是很重要的,這叫自我展示。比如,如果有人做生意一直虧錢,但他想寫本書的時候標題也不能叫‘虧本的藝術’,而要叫‘交易的藝術’。”

  在傅集賢理的調侃聲中,兩人已經走到了那座辦公樓前。而就在這時候,剛好有一個看起來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家伙從樓里走了出來。

  這人同樣也立刻看到了筱原理世,他直接無視掉了她身邊的傅集賢理,在露出了一張熱情洋溢的表情后,遠遠地伸出手走了過來。

  “理世小姐,好久不見了。”

  “議員?”傅集賢理側過頭來小聲對筱原理世問道。

  這人有點過于輕浮了吧。

  “是議員的秘書。”

  筱原理世點名了對方的正確身份。

  傅集賢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于是在那位秘書先生靠近過來、試圖繼續往前伸狗爪子的時候,傅集賢理趿拉著拖鞋往前走了一步,把筱原理世擋在自己身后的同時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

  “你好你好。”

  相比于對方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瑣,傅集賢理則示范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亞撒西”式微笑。

  開玩笑了,盡管傅集賢理其實對筱原沒什么實質性的想法,但…他作為一個“棒球少年”,指不定筱原理世是個淺倉南呢。

  這誰也說不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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