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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倒也不寒酸

  送命題。

  哪怕此時心情極其復雜的李琟也發覺到了墨瑾萱語氣中的危險之意。

  “不是我在想別的事情。”

  “嗯?我就這么抱著你,你的腦子里還在想別的事情?”

  事情如他預料的那樣展開了。

  李琟抽了抽嘴角,完全不知道該從什么角度下口。

  “這已經不是什么簡單的道歉能解決的問題了啊。”

  說著,李琟能夠感受得到墨瑾萱抱住他的雙手越發的用力,這力度之大甚至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李琟,你說應該怎么辦呢?”

  “果然還是沖下去把這些漂亮的、吸引你視線的白色小破花都燒了吧?來,乖親愛的,把你手里的那朵小破花也給我,我幫你把這些垃圾處理得干干凈凈,讓它們永遠的消失在你的視線里,如何?”

  墨瑾萱將自己的下巴杵在他的肩膀上,左聲道效果讓他不禁從脊柱開始發麻。

  事態已經開始朝著不妙的方向發展起來了,所以他覺得他必須得做點什么了。

  在這0.01秒的間隙中,李琟經過了周密的思考與分析,最終他得出了問題的解。

  轉身、伸手、放在墨瑾萱的頭頂,揉2,“歡迎回來、想你了、今晚回家吃什么?”

幾個毫無意義的短語拼湊成了一句話,但也是這句話讓墨瑾萱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著李琟,甚至松開了抱住他的手  感受著自由落體的美妙后,李琟又體驗了蹦極時命懸一線的刺激感。

  墨瑾萱連忙反應了過來,俯沖下去用尾巴卷住了他。

  柔軟的觸感給予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于是他做出了一個偉大的、但卻不符合他帥氣高冷男人設的舉動抱住墨瑾萱的一條大尾巴瑟瑟發抖。

  今天誰說他慫,他傾家蕩產也要跟那人對線到死。

  有本事你從近萬丈高空自由落體一下試試!!!!

  過程驚險,但是好像這只炸了毛的狐貍被他意外的哄好了。

  莫非我就是傳說中的情圣?

  一向自戀的李琟看著時不時聳一下耳朵,愉快的甩著尾巴、臉頰上又有著明顯緋紅的墨瑾萱不靠譜的想到。

  當然,他可能并不會知道,牛逼的并不是他,而是墨瑾萱的自我攻略以及神奇的腦回路。

歡迎回家想你了今晚吃什么他說他想我了  聽見這句話,墨瑾萱難免有著熱淚盈眶的沖動。

  多少年了,已經有多少年了。

  心魔劫讓她又一次的回顧了曾經,喚醒了她早已麻木的時間概念。

  等待。

  她好像一直都在等待。

  她生命中的全部似乎都在等他。

歡悅的時光好像只占據了她生命中那么少的一部分興許,她可以貪心一點、興許她可以再索要一點、興許她可以  輕松也又很是艱難的度過了劫難之后的她曾這么想過。

她興許可以撲倒李琟,興許她可以把他囚禁起來關在某個地方,興許她可以提很多過分的要求,興許她可以強迫  她的想法太多太多,以至于在調息的時候差點靈力錯亂。

  但是,在感應到分身即將潰散,發覺他處于危險的境地中急忙地沖了回來將他抱在懷里的瞬間,她驚愕的發現,自己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只要他還活著、只要能跟他待在一起便已經是一種極其滿足的享受了。

  歡迎回家、想你了、今晚回家吃什么?

  墨瑾萱又一次的在腦子里回味了一下這段話。

他在等我回家  這樣的一句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如此想著的時候,墨瑾萱不禁將嘴角勾起,眼睛也不由得彎成了月牙狀。

  嗯,感覺這花海也挺不錯的,最起碼夠浪漫,作為小別重逢后的場地倒也不寒酸。

  墨瑾萱看著下放的景色,心中如此想到。

  而李琟,被墨瑾萱的尾巴卷在了側面,在他偶然的一個抬頭看向不遠處趕來的協會修仙者們的時候,不經意地瞟到了墨瑾萱臉上的笑容。

  與以前帶有調侃性的似笑非笑不同,雖然依舊很好看、但卻有點傻,頭頂上還有著被他揉炸的幾撮呆毛。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樣一個稱不上絕色的笑容卻很是吸引他的眼球。

  這興許才是她真正開心的樣子吧。

  李琟不禁這樣想著。

  是因為我說的話嗎?

  與之前的情圣自戀感慨不同,扇形餅圖的心情中本就占據了的憂郁主導了他的思維主題,哪怕因為自由落體腦袋灌了不少的風,但也很難讓他徹底的轉換情緒。

  白色的花瓣順風飄落,眼前的景物被迫讓他的潛意識瘋狂的思索著之前根本想不明白的事情。

  “墨瑾萱”

  “嗯?”

  “剛剛,那是荼蘼花妖吧?”

  “嗯。”

  “她為什么要這樣”

  李琟并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墨瑾萱卻依然懂了他究竟要表達些什么。

  “因為活夠了。”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不僅變得有些惆悵,看著下方花海處的眼神也略微有了些變化。

  金色的眼眸略微有些閃動,神色是李琟從未在她那雙孤傲的眼神中所見過的哀傷。

  “這個村子中怨氣很大,也就只有現代那群廢物才看不出來,而困住她的陣法是一種改動過的共生陣法,陣中的人會被不停的汲取靈力、生命與血液,經過陣法的混合后,施術者的后代將會永遠享有它的加持,洗滌靈根、靈氣修煉等等。

  就像是被無數個根須榨取著養分一樣,這些年她都是這么過來的。

  挖去雙眼,割掉舌頭想必也是這個原因吧?

  害怕她破掉陣法。”

  墨瑾萱對著李琟解釋道。

  “破掉這陣法并不難,但是在沒有足夠的靈力、看不見又不了解的情況下想要破陣,無疑是天方夜譚。除了等死以外沒有任何盼頭。”

  “但是她不是都”

  說到這里,連李琟自己都沉默了。

  不熟悉的世界,仿佛被世界遺棄了。

  看不見、說不出話。

  或者說常年沒有光亮讓她忘接了該如何去看、常年的未開口也讓她忘記了該如何去說話。

  她本身就是植物,不熟悉正常生靈的習性也是很正常的。

  復仇之后的空虛感,沒有未來的期望感,讓她最終選擇了自盡。

  或許在這當中,他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想到這里,李琟難免有些難受。

  “吶,墨瑾萱,你也曾有過差不多、類似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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