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抱歉,我們這邊為您重新做一份拉面。”
“啊,沒事沒事。”
李琟擺了擺手。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興許還會象征性的生氣一下,然后坑個哈根達斯吃,但是現在啊······說實話最近這幾天實在是太倒霉了,他都有點習慣了。
倒不如說什么都沒發生的昨天反倒有些不正常。
就是一碗面灑了的事兒,沒有什么需要慌張······還是需要慌張的啊!!!!
在之后的十五分鐘里,李琟經歷了他最奇葩的餐廳遭遇。
究竟是有多奇葩呢。
收拾餐具的車無故傾倒,而后飛濺的玻璃碴沖著他的命門直直地飛了過來;
服務員好端端的添著熱茶,因為后面毫無征兆沖過來的熊孩子,她手中的開水朝著李琟兩人身上灑去;
明明是給別的桌想吃烤肉的客人上炭火,但是這低溫燃燒著的炭愣是可以在一個‘嘎嘣’之后帶著焦紅的碎塊朝著他飛過來,這原本根本不可能炸的炭火中竟然罕見的混入了‘次品’······
等等等等。
最后這事情究竟都嚴重到了餐廳的值班店長直接聯系上了經理,原本休假的經理千里迢迢的跑過來給他道歉,不但這頓免單還贈送了他三張價值千元的消費代金卡。
啊這······
這家餐廳屬于較為平價的日料餐廳,李琟這一頓飯點了很多的吃的,算上后續續杯的飲料肥宅快樂水也不過是三百出頭馬上要到四百塊的樣子,這一下子給了三千塊的卡,能白嫖十頓,這店鋪也算是大出血了。
······
畢竟人沒出什么事兒,在餐廳經理帶著所有的店員整整齊齊的鞠躬賠禮道歉,還送了份果盤之后,李琟也就放棄了追究。
畢竟,他人在墨瑾萱的保護下真的沒出什么事兒,就算要找他們賠錢,索要那所謂的精神損失費最多也不過就只能要到個一千、兩千,還真不如換了個經理的聯系方式加三張代金卡的舒服。
······
如此想著,李琟不禁又嘆了口氣。
“這頓飯吃的,吃的還真的是不容易啊。”
對著墨瑾萱如此吐槽的同時,李琟一口悶掉了手中的肥宅快樂水。
一瓶快樂水愣是被他喝出了一種‘一酒解千愁’的滋味,這情景代入的表演天賦,也是沒誰了。
“唉······”
嘆了口氣,李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去上個廁所。”
“嗯,注意安全。”
······
對于墨瑾萱的囑咐,李琟抽了抽嘴角,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餐廳的裝修十分的有格調,通往廁所的路是一排石階小路,地面使用鵝卵石鋪出來的,僅僅只在中間鋪有一塊較大的石板。
周圍放置著極其逼真的竹子,腳下還有擺放著閃著昏黃光亮的小燈籠。
如果不是上面有著通往廁所的標識,說這條路是通往雅間的李琟也是信的。
喝了太多的水,舒暢了一下之后,李琟提上褲子準備拉上拉鏈,那一抬眸看著裝飾用的銅鏡時,呼吸不禁都停滯住了。
在他的視線中,一股黑氣砰的一下落入地面,緊接著那黑氣從零到整緩緩地凝聚成了人形。
狹長、有著斑駁血跡的白色長角,身著黑袍遮擋住了面容,只能通過這黑袍被撐起的樣子粗略估計,這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但此時,從腳下開始蔓延的冰冷的感覺讓他一步都動不了,甚至張開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李琟只能通過銅鏡看著那長著長角的怪人,伸出他覆滿黑氣的手從后方摸過來,沖著他的脖頸掐去。
“啊!!!”
但這,并不是李琟的叫聲。
在還未碰到李琟的時候,一股藍色的火焰又一次的升騰了起來,蔓延的速度極快,僅僅只是眨眼的瞬間,它便已經從手掌蔓延到了全身。
黑袍逐漸被火焰吞噬,而此時李琟也看清楚了那黑袍下的面孔。
黑色的中長發,宛如刀削般硬朗的面容,而最惹人注意的莫過于那雙藍色的眼眸。
“李···先生······”
李琟沒有回頭,對著銅鏡中反射的那熟悉的面孔怔怔地說道。
但李琟并沒有等到的回應,隨著金光與黑光交錯的閃爍,一股颶風從廁所內忽然飆向商場大門口,狂風平息過后,這洗手間地面上僅僅只剩下了黑袍被燒灼后的灰燼。
“嘖,逃掉了嗎?”
還沒等李琟做出什么反應,他旁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李琟轉頭看去,果然,站在他旁邊的赫然就是墨瑾萱。
此時的她把玩著手中的藍色火焰,漫不經心地吹著指尖上跳動著的藍色小火苗眉眼間的輕松與李琟此時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才那個是······”
還沒等李琟把問題說出口,看著墨瑾萱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神,他停下了口中說的話,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去。
······
“你變態啊!!!!”
“嗯?”
對此,墨瑾萱只不過是歪了一下頭,臉上無辜的表情仿佛是在說,‘你在說什么?’。
“變態!”
又吐槽了一下后,李琟拉上了拉鏈,走到一旁的洗手臺前,洗了洗手后,看著依舊用著微妙的眼神明著的墨瑾萱,李琟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抓住她的一撮頭發,把她拎回了餐桌。
“哇,疼疼疼疼!松手啊!嗚嗚嗚嗚!”
全然沒有了剛才那短短一瞬間高冷御姐的強大形象,此時坐回了凳子上依舊在雙手捂頭嚶嚶嚶的墨瑾萱,活像是一只偷吃罐頭被暴打的小狐貍。
還······還挺可愛的。
······
“親愛的,你下手好狠毒。”
“嘖。”
雖然看起來很可愛,但是想著她之前的所作所為,李琟咂舌,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不疼,他拽什么頭發啊?
莫非要拽尾巴嗎?
“所以,剛剛那個是什么?”
有一說一,剛剛那忽然間出現他后面的人屬實是讓他裂開了。
從頭到尾,他沒面臨什么生命危險,但主要就是一個視覺上的驚悚,那一瞬間的呼吸困難與逐漸逼近他喉嚨的黑手稱之為心理陰影也不為過。
“你聽說過甪瑞沒有?”
不同于李琟的喘氣喝快樂水平復心情,墨瑾萱一臉淡定的拿勺子吃著炒飯,一邊對李琟回答道。
“沒聽說過。”
“可日行萬八千里,又曉四夷之語,圣主在位,明達方外幽遠,則奉書而至。”
“說人話。”
重復的對話又一次的出現了。
“一只頭頂一角的神獸,曾經與麒麟這等瑞獸齊名,侍奉明君與賢德之人,會給人帶來祥瑞與好運氣。”
墨瑾萱對著李琟慢慢的解釋道。
“嘛,不過這也是我失算的地方了,萬萬沒料到為禍一方的妖魔竟然是曾經大名鼎鼎的神獸。
一般的妖怪的話,剛才的那一下已經足夠要他的命了,果然剛剛再狠一點就好了,不應該考慮什么可能會涉及到的賠償費用的。”
······
雖然賠償費用這個形容也挺讓李琟好奇的,但是現在他更糾結于他鄰居、那個黑影的身份。
“為禍一方指的是······??”
“是啊,你最近這么倒霉,魔都最近那么多奇怪的事情都是因為他。
甪瑞曾經可與麒麟齊名,只不過因為數量稀少,而鮮為人知。
因為是近親繁衍出來的物種所以哪怕生來一公一母卻也沒有任何的繁衍能力,本來我都以為他們死絕了,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碰見一只,還真的是,有點諷刺。”
“諷刺?”
“是啊,曾經被視為祥瑞接受供奉的神獸,如今竟然開始了殺戮,帶來厄運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