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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被軟飯包圍了怎么辦?

  趙戎和范玉樹還沒聊一會兒,率性堂門口,某道古板少女的身影便重新出現。

  熱鬧的學堂頓時寂靜下來。

  所有學子皆凝容看書,十分自律。

  趙戎與范玉樹當然也不例外,各自認真翻書。

  魚懷瑾端著手,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盯著全場,說:“你們去看看隔壁廣業堂和修道堂,是不是像你們這樣吵,我站在學館外都能聽得到。”

  眾學子低頭嚴肅學習。

  古板少女搖搖頭。

  魚學長的返回讓眾人都老實了起來,晚自習繼續進行,隨后倒也沒發生什么事情,趙戎繼續復習稍薄弱的棋藝,后來還主動找機會,離開座位去請教雪幼兄,范玉樹見狀也不甘落后,跟上趙戎一起去請教。

  不多時,晚自習結束,眾人皆散場返回。

  趙戎回到東籬小筑,故意等到范玉樹回他自己院子,趙戎才忽然轉頭,問悶葫蘆賈騰鷹:

  “騰鷹兄,昨日下午樂藝考試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教咱們書藝的朱先生到學館來?”

  賈騰鷹回憶了下,點頭如實道:“有,你提前離開考場后,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朱先生從那條湖畔長廊經過,往學館里面走,唔你知道的,朱先生她…比較顯眼,一來就能引起動靜,所以我也瞧見了,也不知道她是來監考的,還是其它什么事…”

  趙戎默默點頭,告辭回屋,賈騰鷹性子木訥,也沒在意。

  趙戎一回到屋內,關上門,燈不點,徑直走到書桌前,把自己摔進椅子里,仰頭看著天花板。

  心湖里某個劍靈笑的停不下來。

  趙戎沒有表情,心問:“你笑什么?”

  歸學著某人聲音道:“我宣布我趙子瑜終于不用吃軟飯了!噗哈哈哈哈哈哈…”

  趙戎袖子一揮,二十余管裝有正冠井水的竹筒出現在書桌上,散亂擺放著。

  趙戎還是癱在椅子,望著天花板,懶得收拾。

  某個大胸女先生清麗柔美的臉蛋在他眼前緩緩浮過。

  趙戎深呼吸一口氣,“我有一個問題…”

  歸很努力的止住笑,搶答道:“被軟飯包圍了怎么辦?哈哈哈哈哈哈趙戎你太逗了哈哈哈哈…”

  趙戎閉嘴了,人麻了。

  屋內靜悄悄的。

  心湖某個劍靈的笑卻是久久停不下來。

  趙戎默默躺平了會兒。

  稍息,歸的笑聲終于漸小了些,在成為某個桃花劍主的劍靈期間,歸覺得笑的次數比它上半輩子加起來都要多。

  “哎呦不行,你真要笑死本座啊,趙戎哈哈哈哈…”

  趙戎嘴皮子都懶得動彈。

  歸想了想,笑問:“所以說,你那天和老祭酒說的話,她應該全知道了,或者說,她其實就在現場?”

  趙戎這才麻木點頭,“應該吧。”

  “所以說,朱幽容不僅悄悄塞了你滿嘴軟飯,還知道了你現在的需求?”它笑著點頭,“知道了最符合趙大公子胃口的軟飯是什么了,是龍氣。”

  趙戎伸手揉了揉臉龐僵硬肌肉,無奈嘆氣一聲,“嗯。”

  世間債務三千萬,唯有情債最難還。

  這一晚,懶得動彈的某人,直接躺在太師椅子,解除惡蛟激活心湖心態睡著了。

  一覺起來,已是天明。

  窗外天際泛起魚肚白,收拾一番,用冰涼井水撲了把臉,趙戎手拍拍微麻的臉頰,望一眼永遠照常升起的初陽,照常出門了。

  今日是月中大考的最后一天。

  上午考的是棋藝,趙戎早早到了考場,然后趁著間隙,又帶著些筆記上的兩個問題,去找雪幼兄請教。

  李雪幼細心細語的解答完后,有些驚訝的問準備離開的趙戎:“這倆問題…子瑜兄這回是復習了多久?”

  趙戎如實道:“兩天…額兩天一夜。”

  李雪幼眼睛眨了下,以為趙戎是在開玩笑。

  棋藝考試依舊是在辰正二刻開始,趙戎回到座位沒多久,便鐘聲敲響,正式開考。

  這一門棋藝考核,趙戎這幾天手不釋卷的復習,當監考先生將卷子與棋盤考具發放到他面前,趙戎原本考前略微緊張的情緒,俄然平靜下來。

  趙戎默默翻卷,心如止水,審題應考。

  他發現…有些出乎意料的額…簡單。

  依舊是開考后不到一刻鐘的時搞定收工,甚至具體時間只是半刻鐘出頭一點點。

  然后依舊是熟悉的毫不磨嘰毫不檢查,第一個起身交卷,離開考場。

  趙戎揚長而去的背影,干凈利落。

  身后壬字號考場內的全體考生們已經是人麻了,無所謂了,習以為常了,那小子愛咋地咋地。

  甚至連新的監考先生都對此毫不意外了,饒有性子看了眼外面長廊上趙戎離去的背影,顯然是已經早有耳聞了…壬字號考場有一個奇葩,不在你監考時睡覺和夢話,只是提前八百年交卷,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只有考場座位上的李雪幼看著趙戎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剛剛她也全部考完了,之所以沒走,除了害羞,還有多檢查幾遍的心思,沒有趙戎那種一遍過的可怕自信…

  與此同時,從位置倒數第二的壬字號考場出來后必須會經過的那八座考場的一眾考生們,因為上一場畫藝考試某人的消停,本來以為這一場應該也是相安無事,可哪曾想,剛有部分考生升起些‘某人回不回又來’的念頭,某道靚仔的身影就從他們考場外恰時路過,走路帶風,就缺個應景的bgm了…

  八座考場的眾學子:“……”

  不過也有不少學子并未被影響多少心態,比如韓文復等人,只當趙戎是嘩眾取寵,跳梁小丑罷了,不足為慮,漠視即可。

  “呵裝神弄鬼,插標賣首之徒。”吳佩良冷笑一聲。

  趙戎習慣性的離開學館,出門左轉,返回東籬小筑。

  得益于往日通宵讀書的積累,與《陋室銘》激活心湖的增益,這次的大考比他想象的還要輕松不少。

  眼下,只剩下午的最后一場詩賦藝考核了。

  這也是本次考核的兩個大科之一。

  另一個大科是經義藝考核。

  因為在墨池學館傳授學子的七門藝學中,詩賦藝與經義藝是大藝,剩下的禮藝、棋藝、畫藝、書藝、樂藝都是小藝。

  大藝的總分值比小藝高出一倍,是學子眼中的重中之重,考一門大藝抵得上兩門小藝。

  這種分值差距其實也是九洲儒門中各個藝學儒道的勢力大小的體現。

  經義儒道與詩賦儒道占主流,主修它們的儒生最多,禮藝、棋藝等四藝次之。

  至于書藝,在九洲的其它書院幾乎沒有,是林麓書院新開的,是小眾中的小眾,這也是前段時間,某位蘭花女先生剛剛被聘入書院時,在書院先生與士子間引起的爭議源頭。

  只不過因為某位女先生的身份,與她在學子士子間頗受歡迎的緣故,這些爭議也慢慢平息了,主要還是她安靜在墨池學館上課不再折騰,不太觸及其它幾門藝學群體的利益分配…

  趙戎腦海思索著下午詩賦藝考核的事,一路返回了東籬小筑。

  回到院子后,發現考的太快,時辰還早,燒火做飯什么的不急,于是他回到屋里,坐在桌前,取出詩賦書本復習。

  其實詩賦儒道并不只是只有詩,入品詩詞只是它的一部分,它還有…賦。

  能夠與知識浩如煙海的經義儒道比肩,詩賦儒道定然是由它的深度。

  趙戎倒是聽說,詩詞在初階的學子階段是比較受學子們炫耀重視,然而等到了晉升后的士子群體中,賦這種文體反而比單純的詩詞熱度更高,更受士子們熱烈追捧,而這其中原因好像又涉及到了詩賦儒道的基本修行之法…

  就在趙戎手撐下巴坐在桌前權衡下午考試中的某些取舍之時,外面的院子內突然響起敲門聲,趙戎只道是賈騰鷹考完回來了,結果帶他開門,卻發現是門外來者是一個扎總角的小書童,瞧著裝扮服飾,是學館內給先生們傳話辦事的跑腿。

  趙戎略一問訊,發現小書童原來是老祭酒派來的,之前老祭酒答應給他申請的一次‘登六樓’資格的補償終于下發下來了。

  扎總角的小書童畢恭畢敬遞給趙戎一個蓋紅布的托盤,后者好奇的掀開紅布,露出里面一枚塊玉質薄片,在陽光下玉身有流光淌過。

  小書童交完東西,便告辭離去了。

  趙戎一邊關門回屋,一邊低頭打量著手里這枚泛著乳白光華的玉片。

  他曾經在書樓七樓陽無為那里見過一次。

  “總算是到手了,陽師兄,不巧,在下也有了。”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趙戎展顏一笑,心情頗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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