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遍半…差點就要追上小姐了…是條大魚啊…”
抱劍漢子點了點頭。
此時,李白覺得他的姿勢很帥。
就是這身全綠的衣裳可能有些不搭配,甚憾。
另外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他人在場欣賞如此英姿,也是挺可惜的。
抱劍漢子一笑。
比如某個姓趙的小子,還有小芊兒。
那個臭小子似乎很想了解某些事情,經常若有若無的試探他。
若是眼下在場,說不定又能在這小子面前裝一波謎語人了。
另外李白還一直藏著一些很有逼格的臺詞,是他之前在大楚乾京時,趙戎的那位塾師方先生幫他想的,十分的文藝逼格,不虧是讀書人的腦袋,能想出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句子來。
回頭有機會可以在小芊兒面前露一手,壓一壓某個臭小子的風頭…
不過眼下,只可惜他們都還在客棧客房內,似乎是在…調教那個蘇仙子,聲音挺大的,沒有跟過來。他就是聽不下去了才跑出來的…
李白搖頭嘆了口氣,從歇腳亭中走下,有瞅了眼天上的明月,乘著月色下山去了。
他這一路跟著那個很有意思的絕色少女和缺板牙的小丫頭到這兒,不是和話本里那些無聊高手與幕后黑手一樣,有什么跟蹤癖,而是順手而為的壓住那個‘小魚’引起的靈氣波動的異象。
今夜的星子鎮上還是有一些馬馬虎虎能上些臺面的人存在的,比如那個樂坊司的大司樂和大離攝政王,都還沒有走,若是沒有李白幫忙,這個離開了星子湖的小魚,可能會被發現。
至于為什么要幫在星子湖‘養魚’的那個人…
“祭月山見面時,得和她提一提,養的魚都跑掉了…她這個離族的‘璃’,做的也太拉了啊,白先生選擇和她合作,以后可別連累了少主…咦,等等,該不是故意的吧?”
李白嘟囔著回頭,又瞧了眼羅袖與小魚離去的方向。
他瞇眼瞧了會兒,嘀咕道:“不只是在離地這個小池塘養魚了?這是要放到海里去養?還有這個有純白寒宮的小姑娘,該不會也是魚吧?嘖嘖,不太像,畢竟被趙小子摻和了一腳給放生了,結果這個羅袖順便還把星子湖里的大魚帶走了…有趣有趣。”
抱劍漢子緊了緊懷里的劍,學著趙戎的話感嘆一句:
“真有你的啊臭小子。設的再巧妙的局都能被你給搗亂,不過這一回不像遇到白先生,你小子可沒那么好的運氣了,這位‘璃’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啊…
“嗯,老子就是個小小侍衛,這一趟下山除了帶這把劍去祭月山和她見一面辦辦事情外,只是答應了看護趙大姑爺你的安全,可沒包括替你說好話這件事…”
李白有點幸災樂禍的回到了星子鎮,穿過深更半夜的寂靜街道,再次來到了星子湖畔星河古道盡頭的古碑前。
他瞥了眼旁邊的古老石碑,在碑旁的岸邊蹲下,低頭瞧了瞧蕩漾的漆黑湖水,伸出一只手,掬了一勺湖水。
掬水月在手,星辰也是。
只不過此時的星子湖的湖水,在某個缺板牙小丫頭走星河古道離開后,似乎不再復之前那么明亮澄澈。
所湖水倒映的天上星光月輝也暗淡了下來,就像隔了一層黑色的紗布,光芒灰灰暗暗,與一些普通湖水無異了。
李白點了點頭,單手掬水,瞇眼遠眺湖中心的那座畫舫。
他輕輕感嘆道:“是個養魚的好地方啊。這大離不愧是她們的祖地,這次重返,看起來準備的挺久的了,瞧著所圖似乎還不小,該不會是想把她們離人以前失去的東西全奪回來吧?她和劍閣那邊談好了?”
抱劍漢子輕輕搖頭,似乎有些不看好,不過卻帶著些看熱鬧的神色,左右看了看,欣賞這那位“王離”的布局杰作。
這座星子湖,其實是一座被重新改造過的上古大陣,能隔絕外面的天地靈氣,上古時代應該是離族之人建造的一座規格不小的囚牢,關押大神通者,而這個石碑與星河古道就是進入湖中央的唯一路口,‘犯人’也只能從這條古道通行。
只不過滄海桑田,這座殘破不堪的大陣失去了很多神通玄妙,早已被廢棄,直到被歸來的這一任‘璃’再次利用改造,依舊是一座囚牢,然而卻只針對陣眼的一個人…那個缺板牙小丫鬟。
眼下湖中心那座繁華的醉仙樓,這么多年來,每夜華燈初上,人來人往的,無數修士接踵而至,甚至不久前那個蘇青黛還在船上汲取海量靈氣破境…所有人幾乎都未察覺到靈氣枯竭,湖內湖外被隔絕了天地靈氣,其實呼吸的是不同的空氣。
蓋因星子湖自身的靈氣便無比充盈,被改造之后,湖底大陣可以自行汲取星光、月光,也因此這神異的星辰湖水也成了離地遠近聞名的一景,甚至靈氣比外面都更甚,只是其中的玄妙又有多少人知道?
另外這星子湖內養的靈魚也是預備的一個后手,每日被鎮上的一些仙家們喂養靈物靈米,不僅是在養魚,更是在給這本該是禁法之地的星子湖補充靈氣…
種種玄妙,全是出自她的手筆。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養那個名叫小魚的魚。
整個星子湖,只有這個缺板牙小丫頭無法讓天地靈氣入體,被天然排斥,類似于上古時代被離人們關押在這兒的修士,只不過眼下‘關押’的卻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幼齡小丫鬟,關押她的妖孽天賦。
李白瞇眼,環視一圈周圍,目光有些欣賞之色。
她的這個養魚的局和他曾經仗劍游歷九洲時,遇到的一些大修士的手段類似,嗯,更高明玄妙一些。
后者們是偽裝為凡人藏身市井,悉心培養考察關門弟子的心性,直至弟子成年后,考察合格才袒露身份,帶他們離去追尋逍遙大道。一些人丁稀少的奇異修士、古老門派亦是如此培養繼承人,有時候甚至能安靜冷眼旁觀甲子歲月,講究極多。
其實若不是之前在醉仙樓,李白出來去甲板吹風時,恰巧瞥見了在甲板上垂頭喪氣又眼饞湖里靈魚的缺板牙小丫鬟,那么本就漫不經心的他也差點看走了眼,沒想到是站在了一座只關押一人的‘牢’里。
這個小魚之所以眼饞靈魚,其實是她體內妖孽般的天賦近乎本能的渴求靈氣入體。
然而有趣就有趣在這個營養不良的缺板牙小丫頭,這么多年以來,依舊壓住了嘴饞與渴望,不敢半夜悄悄吃去吃一條包含靈氣的靈魚,否則哪怕不會《螻蟻登天決》,這個小丫頭也能靠一只靈魚打破禁制一步登天。
然而若是這樣,李白估摸著‘璃’養的這只魚可能也就不合格了,再也無法越過龍門。
不過嘛,他也不確定,因為這個身份無比尊貴的女子性格難以琢磨,喜怒不一,她設這個局到底是要考察什么,估計也沒什么人猜的完全準,就像她眼下在整個大離的布置一樣。
此時,只見李白掬水的手一翻,漆黑暗淡的湖水低落。
他抖了抖濕漉右手,瞧著遠方的夜景想了想,突然伸手將懷里的劍一抓,單手把持,朝前橫置。
這是標準的拔劍式。
然而,抱著這柄只刻有一個字的古怪之劍十七年之久了的漢子,沒有拔劍,而是…抖了抖。
只見前不久還被趙戎檢查過的劍,微微顫鳴,隨后劍柄魚劍鞘的縫隙之中,有純白色的液體點滴溢出。
這些似乎像月輝凝聚之物的乳白液體,緩緩滴下,沒入了下方漆黑暗淡的湖水之中。
三息過后,抖了三兩重的劍氣下來的李白,將劍重新一豎,拋回了懷里抱著,看也沒看,便轉身離去了。
他的身后,原本暗淡無光的湖水重新煥發光彩。
星光璀璨,月華流轉。
雖然未完全恢復如初,和小魚未離去時一樣,但卻也大致讓外人察覺不出什么異常了。
青石街道上,某個背影遠去的抱劍漢子,忍不住留下一聲嘆息:
“就他娘的一輩子勞碌命,跟在別人后面擦屁股,媽蛋,這次去祭月山,得給她好好聊聊咱家趙大姑爺的‘豐功偉業’…話說,這些魚,她是不是在替少主養的?她們離族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習俗來著…”
隨后,抱劍漢子似乎又是想到了他的高手包袱,輕輕咳嗽了一聲,便抱劍昂首,吟誦著些奇怪的言語遠去了。
“天下三分明月夜,兩分明月在望闕…離女如此鐘秀,蓋因這二分明月…好東西啊…”
離瀆筆直奔瀉,某段江畔,正有兩個離家出走的離女,一大一小,牽手趕著夜路,一邊暢聊。
此時。
“袖兒姐,你怎么突然笑了。”
“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情?”
“關于那位公子…咳,其實也沒什么。”
“哦。”
目露好奇色的小魚乖巧的應了聲,便沒有再問了。
本來因為身邊帶著個‘四遍半等天訣就扶搖’的妖孽,而忍不住嘆息微失落的羅袖重新振作了起來。
此時她仰頭望月,唇角微彎。
因為想到了某個可能更悲催的存在。
“話說,那位趙公子雖然是人中龍鳳,但是好像修為才登天境,離扶搖境還差一步吧,眼下與我歲數相仿…
“若是將來有一日相遇把酒言歡,讓他見到了小魚,知道了此事,表情應該很精彩吧。
“嗯,這可是有趣之事,一定要與公子徹夜暢談的…”
月下的絕色少女心中輕語,忍不住眉眼彎彎。
夜色極深。
今夜的喧囂似乎全部過去,一切都靜了下來。
在一個赤足紅裙的絕色少女和一個缺板牙小丫頭放棄去往九天寒宮屹立千年的幻想,轉而一起約定去外面的塵世游歷之后。
千里之外的獨幽城內。
某一間雅致的樓閣之中。
一張裝飾可愛的床榻上,正有一個有著清媚狐貍眼的少女,睡姿嬌憨的抱著被子,在困懶覺。
此時她翻動了一下纖細苗條的嬌軀,重新抱著被子卷曲身子,半邊俏臉埋在淡粉色被褥之中,不時的小腦袋拱一拱。
這是這只喜歡胡亂跑的淺棠山小狐妖最舒服的睡姿,以前的她就是這樣抱著某個她眼里百般好的年輕儒生入睡的,也只有在他的懷里她才睡得最安穩,因為閉眼睜眼都是他的面孔與氣息…現在這習慣,她依舊不自覺的保留著。
此時,狐貍眼少女眼皮下的眼珠微動,彎長睫毛抖顫,同時嬌嫩的讓人像咬一口的粉唇亦是輕輕蠕動。
似乎正在紅塵之中大夢一場,也不知是和誰一起。
“趙郎…趙郎…趙…臭趙郎…”
也是之前請假單章和你們說的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話說這個新女主叫什么好呢,蘇小黃?咳咳…開玩笑的。
原本上一章結尾要寫到的,結果情節沒有推到這里,就到點發了,后來凌晨準備再碼一章,然后明知道估計有人罵我,我還是犯賤的去瞟了眼評論章說,果然,而且還是很破防的那種,碼的有些沮喪,做一件事得到的幾乎都是負反饋…額,然后就跑去睡覺了,想著一覺醒來恢復下狀態,結果白天也過的昏昏沉沉的…
算了,不和兄弟們訴苦傳遞負能量了,我努力碼字,不去看評論章說找虐了,真的,我把起點等app什么的全刪了,以后只在網頁端碼字了,沒有世俗的欲望了…
最后向一些兄弟真誠的道個歉,很抱歉不能寫出讓你們都滿意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但是小戎也不能自殺謝罪或者直接太監了啊,因為還是存在一些十分倒霉的書友恰好喜歡劍娘,倒霉的喜歡這樣的書,我盡力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給書里這些花心血寫的角色與故事一個交代,就像當初創建作品時,在劍娘扉頁上寫的話一樣,只要還有一個讀者在看我都要繼續寫下去…碼到這里,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溜了溜了,你們罵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