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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公子像我的夢中情人(上)

  “紫薇閣內,眼下還出了一個名叫蘇青黛的女子,名氣極大。”

  顧抑武徐徐道來。

  “她是閣內的首席親傳弟子,這幾年來快速崛起,是紫薇閣內的女子天驕,雙十年華就已經是浩然境圓滿修為,是紫薇閣歷史上百年一遇的天才,修為力壓同齡人與師長,門內估計也就閣主陳爾等寥寥幾人修為比她高了…”

  趙戎眼神忽動,旋即不動聲色開口。

  “抑武兄,這個蘇青黛喜歡穿什么裙子?嗯,什么顏色的?”

  顧抑武微楞,轉頭面色古怪,看了急色的趙戎一眼。

  不過讓顧抑武更加愣神的是,趙芊兒不禁沒有皺眉打斷,反而還饒有興致的聽著,和趙戎一起面露探索之色的望著他。

  似乎比趙戎還要迫切。

  額,難道是他想多了?現在望闕洲山上,問仙子們喜歡穿什么顏色裙子都很正常了?咳咳,接下來是不是也可以再進一步,問問仙子們的肚兜顏色?然后再再再進一步…

  子瑜這問題…

  他的余光又忍不住去瞄一旁的趙芊兒。

  芊兒仙子,這你都不管管!都快貼你臉出軌了。

  趙戎擔心認錯,又多問了一嘴,“這個蘇青黛,是全黑嗎?”

  “這我怎么知道?”

  顧抑武臉一板。

  顧抑武暗暗吃驚,不過表面上,他卻是咳嗽一聲,嚴肅道:“這個問題,我剛好知道,咳咳,有點耳聞,這個蘇青黛在周遭幾個郡名氣很大。”

  “黑色,長裙。”

  趙戎和趙芊兒對視一眼,嗯,好像對上號了。

  他有些無語。

  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開車開的猝不及防。

  趙戎忍不住看了眼相貌憨厚的魁梧漢子。本公子哪里問的這么深入了?當然是在問外面衣裝的顏色啊?至于里面她什么顏色一點興趣也沒有…話說應該也是黑色吧,不然強迫癥難受。

  趙戎皺眉欲語,顧抑武已經咳嗽開口了。

  “里面…咳咳。是不是全黑,估計只有這位蘇仙子本人和她以后的戀人知道…子瑜你問我干嘛,我哪里知道?”

  趙戎:“……”

  顧抑武點頭接著道:

  “蘇青黛年紀輕輕便是南星郡和周圍幾個郡山上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同樣也是周圍山上遠近聞名的絕色仙子,聽說是標準的離女,高挑細腰。”

  “聽說她還是南星郡蘇氏的獨女,這是周圍幾個郡內排名前幾的世家。家世宗門、修為天賦、容貌氣運,在這大離都是上上之選。蘇青黛性格冰冷傲氣,周圍山上的同齡人都不入她法眼,自視極高,對于男子更是不假辭色,是這兒出了名的高冷仙子,男子們的夢中情人。”

  他覺得,不怕老司機風馳電掣,就怕新司機突然開車。

  此時,顧抑武斟酌道:

  “不過她外面倒是穿著全黑的裙子,挺容易辨識的,其他離女普遍喜歡白衣,聽說傳聞中的大離樂坊司內,離女云集,個個出挑,當眼望去,滿目白裙飄飄。”

  趙芊兒淺淺一笑。

  趙戎看了眼她,知道小丫頭是瞧不上的。

  他聽歸說過,劍修晉升之路是要比道修難一些的,不過同階更強。女子修士在初期的一些境界上的速度和男子修士相比,吃些虧。

  聽到了這兒,趙戎挺有既視感的,腦海里又冒出了不久前的畫面。

  難怪那個黑裙女子排場這么大,走路目中無人,而且手底下的紅衣侍女都這么囂張。

  “哦,女子道修,二十歲,浩然境圓滿?”

  她小臉認真,語氣肯定,脆生生開口:“戎兒哥,你是走儒家大道的,厚積薄發。以后說不定那天讀著讀著就能掩卷悟道,晉升圣人。”

  趙戎頷首,對小芊兒嚴肅道:“行,那改日戎兒哥給你來個七息成圣。”

  旁邊的顧抑武等人,紛紛點頭,“子瑜勿要氣餒。咱們儒家門生溫文爾雅,有不打打殺殺,不看重這點,只講道理,和氣說話。”

  所以自家娘子和二娘子,著實有些猛。

  趙戎笑容無奈,“已經很厲害了。唉,人比人氣死人。”

  聽到他自貶,哪怕知道可能是開玩笑,趙芊兒還是急了。

  之前一薄一厚兩疊信封已經混在了一起。

  臺下眾人發現了這一幕,目光紛紛投來。

  白色薄紗下,羅秀輕咬紅唇,抬起柔手,在這些信封中輕捻出一封,唇角一牽。

  趙戎想了想素未蒙面的自家山長的光輝事跡,嘴角一抽。

  好一個講道理。

  正在這個時候,舞臺上的羅袖,已經將所有信封中的詩詞都審閱完畢,并且又重新放回了信封之中。

  眾人卻是只看不見信上到底是何人,只能干著急。

  下一秒,淺笑垂眸的羅袖,抬首,第一次開口。

  聲音如美玉輕輕磕碰后的悠揚脆響,玉音名副其實。

  伊人笑顏,目眩神迷,一時間看楞了不少人。

  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密切關注著羅袖單獨拿出的那個裝詩的信封。

  只見她垂眸看了會兒信封封面,似乎是在仰慕凝視著上面的名字。

  “物歸原主。”

  青裳丫鬟應聲,將這些被暗示淘汰了的信封分發了起來。

  不少人其實還是心懷一點期盼的,希望自己是那個被羅袖仙子留下信的幸運兒。

  “多謝諸位公子。”

  她優雅行了一禮,隨后攤開柔手,將那只單獨的信封輕輕壓在手心下,轉頭看了眼俏麗侍女。

  后者笑盈盈上前,將其他所有信封拿走,分發給臺下靜候的青裳丫鬟們。

  正義堂學子們開始有人收到了返還的信,不過大伙心態都很好,頂過哀嘆一句‘顧大哥等會兒得請客’之類的話。

  顧抑武在座位上正襟危坐,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回頭繼續密切關注著臺上與分發信封的侍女們。

  他面色有些拘謹。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封封的信物歸原主,大廳內,一雙雙期盼的眸子暗淡。

  不時的響起落選者們的唉聲嘆氣。

  趙戎等人所在處。

  他羨慕道:“還是子瑜心態好,一點也不擔憂。”

  “額,要說擔憂,還是有點的。”

  “哦,子瑜擔憂什么?”

  前世經歷過一次次考試成績出爐的趙戎,一看就知道好友的忐忑緊張,深刻理解他此時的感受。

  趙戎拍了拍顧抑武肩膀,“沒事,深呼吸,就當是圖一樂,心態放好。”

  顧抑武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感覺好些了。

  他安靜了會兒,隨后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謝謝子瑜,聽你說這些有趣幽默的話,感覺也不怎么緊張了。”

  趙戎點頭,“那就好。”

  此刻,大廳內的信封大致已經發放完,只剩下三四個青裳丫鬟在走動分發。

  “你說我把她帶回去后,怎么給娘子交差…要不當個侍女吧…”

  顧抑武看著七息成打油詩的趙戎臉上認真思索的表情。

  片刻后,魁梧漢子抿唇,伸手接過,隨手扔在桌上。

  周圍的學子們面面相覷,隨后紛紛皺眉看向臺上的那個安靜的絕色少女,眼里露出不滿之色。

  選那個酒囊飯袋?不愧是青樓女子,如此短視!

  很多人已經收到了返還的信封,失望之余開始關注起那些未收到信封的人,特別是顧抑武和神虛公子,大伙的目光密切注視著他們。

  正在顧抑武笑著感謝好友逗樂子開導之時,一個青裳丫鬟突然腳步一拐,來到了他們桌前,她雙手捧著一封信封,恭敬的遞給了顧抑武。

  后者表情一怔。

  他把折扇插在腦后衣領上,雙手叉腰,用手指著顧抑武,笑聲囂張,臉色潮紅,好像暫時沒有那么腎虛了。

  “蛤蛤蛤蛤,還想和本大少搶?就憑你們這些小人物也配?給本大少爬!”

  正義堂學子們刷的一下,整齊起身!

  “蛤蛤蛤蛤蛤蛤——”

  密切盯著趙戎這邊,并且未收到返還信封的神虛公子猛然大笑。

  剎那間響徹安靜的大廳。

  他另一只手一抬,拉住了想要向前邁一步的趙芊兒,“渴了。”

  小丫頭小臉平靜,腳步一收,二話不說就乖巧去倒茶了。

  不遠處,某個綠的恍眼的抱劍漢子的身影,也不知是何時出現在了大廳門口,歪身靠在門左側,帶著困意的瞧著大廳內的鬧劇。

  只有趙戎和顧抑武獨坐原位。

  顧抑武微微瞇眼,瞧著小人得志似的神虛公子。

  趙戎依舊面色不變,兩指輕敲大腿,側目打量著這個紈绔。

  “怎么?手下敗將這是不服?哈哈哈哈,氣不氣?羅袖仙子被本公子的文采…”

  “公…公子。”

  正在這個時候,神虛公子旁邊響起了一道怯怯的少女聲音。

  大廳內的賓客們都在看著熱鬧,席間還剩下幾個青裳丫鬟在小跑著忙碌歸還詩詞。

  此時作為眾人焦點的顧抑武抬了抬手,阻止住了身后的學子們。

  神虛公子后退了幾步,躲在了隨從們的身后,轉而又繼續大笑著,得瑟道:

  周圍的隨從們表情尷尬。

  神虛公子面色一變,就像升溫的水爐,蒸騰起來,表情變得難看至極,通紅一片。

  “不可能…”他把信封一奪,猛地一撕,里面頓時露出了柔和月華與靡靡之音。

  “干嘛?”被打斷話語的神虛公子不爽大叫,轉過身去,“沒看見本公子正忙…”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像一只被菜刀剁去脖子的雄鴨子。

  眾人好奇的移目看去,只見神虛公子身旁,有一個青裳少女奉上了一只信封。

  再次響亮全場。

  不過此時大廳內的賓客們都有沒有時間去理會他了,而是意外吃驚的四處打量,看看到底是誰還沒有收到返還的信封。

  一樓大廳內,隨著最后一個青裳侍女步履匆匆的將信封遞給了一個捶胸跺足、前一秒還滿面欣喜的秀氣青年后。

  赫然就是交上去的那首入品詩詞。

  意思顯而易見,沒有被羅袖仙子選中。

  神虛公子發出了一個象征某種植物的音節。

  只見戴著白色薄紗的她,垂眸凝視著眾人看不見字的信封。

  下一秒羅袖突然起身,酥胸前的兩只柔手,輕捏著那張平平無奇信封的下端兩角,蓮步向臺下走去。

  一步。

  全場寂靜了下來。

  眾人打量一圈周圍,沒見有人面露‘中獎’的異色。

  他們大眼瞪小眼,隨后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舞臺中央的絕色少女身上。

  顧抑武等人所在桌子旁,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就在神虛公子自行打臉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伙面色古怪。

  瞇眼的顧抑武也表情驚訝起來,他和正義堂學子們一起打量了一圈大廳,同樣一無所獲。

  兩步。

  三步。

  全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見羅袖下了舞臺后,向左一拐,遠遠避過了滿面憤怒潮紅的神虛公子,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朝一角走去…

  顧抑武下意識的應了聲,“哦,原來如此…”

  突然,他聲音一頓,反應了過來,無奈搖頭,“子瑜別開玩笑了,我現在沒那么緊張了。”

  “顧…顧大哥。”有學子愣愣出聲。

  顧抑武左右張望,嘴里皺眉道:“子瑜,兩首入品詩她竟然都沒有選…嘶,這位仙子下臺了,她要去找誰?”

  他身后的趙戎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想了想。

  “若沒猜錯,應該是我。”

  這個魁梧漢子身子一僵,只有喉結處鼓起,似乎悄悄咽了咽。

  他愣愣瞧著趙戎,試探道:“子…子瑜,你,你的打油詩呢?”

  趙戎把茶杯遞還給了身后,眼眸亮晶晶的小丫頭。

  關注著遠處羅袖動靜的顧抑武隨口道:“怎么了。”

  他看不見的身后,正義堂學子們,一個個都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沒有去說話。

  見自家學子不回話,顧抑武皺眉回頭,當他的目光瞧見了某人手旁,空蕩蕩的沒有一張紙的桌面后。

  他抬目看向了顧抑武身后,微嘆。

  “喏,她送來了。”

  在無數道目光中,羅袖直接越過了似乎呆愣住了的顧抑武等學子。

  這個絕色少女兩手小心翼翼的輕捻信封兩角,步履款款,直接來到了面色平淡的年輕儒生身前,低頭垂眸,似乎是羞怯的不敢去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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