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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正大光明的拿

大熊貓文學    我有一個劍仙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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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霆霓紫金爐?

  趙戎心中一凜,表情不變,狀似隨意的輕輕轉頭,看向身旁大街上即將走過的國師行轅,在心湖中冷靜道:“在哪?”

  “轎子前方那群小道童。”

  此時行轅已經經過趙戎大半,從趙戎角度看去,視線被那駕二十多人扛著的奢華大轎擋住,無法看清目標。

  趙戎眉頭輕皺,準備跟上,突然想起一旁的蘇小小,轉頭看去,只見她正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

  蘇小小好奇的向趙戎剛剛一直盯著的方向看了眼,“趙戎,你在看什么?”

  趙戎沒有應話,伸手從懷里掏出點碎銀子,轉身走到一旁的一個小攤前,買了幾個糖人,遞給蘇小小,囑咐她在原地等他,不要亂跑。

  見小狐妖開心的接過并撥浪鼓一般的點頭,趙戎便轉身急忙向前方的行轅追去。

  此時街上尾隨國師行轅的百姓不少,大多是去爭搶能“通靈”的符水與符紙,因此趙戎一個背著書箱的儒生夾在其中也不算太顯眼。

  不一會,趙戎追上了行轅,來到它的右側前方,擠在人群之中,步伐一致的跟著,透過前方擁塞的人頭,從縫隙中看向那隊走在正中大道上的道童,問道:“是哪個道童?”

  話落,趙戎眼疾手快地伸手搶過一張飄來的紅色符紙,左右轉頭對著周圍沒搶過他的人“得意一笑”。

  歸不耐煩道:“喂,你頭別亂晃,我是從你眉心輪往外看的。”

  趙戎聞言,保持笑意,轉頭繼續盯著那伙排成了五排七列,步伐整齊,手中各拿禮器的黑衣藍帽的道童,其中有四人手中捧著散發煙火的香爐。

  不一會,歸語速極快道:“倒數第二排,左數第三個。”

  趙戎目光一凝。

  那是一個臉上肉嘟嘟的胖道童,手中正頗為吃力的端著一只手香爐。

  這只手香爐造型簡素、古樸,整體圓形,顏色黑中帶紫,高寬不過一尺,呈雙耳三足鼎式,頂部有個爐蓋,此時頂蓋上的圓孔中正鉆出裊裊白煙。

  表面看不出任何神異之處,在隊伍之中毫不起眼,其它道童手里有很多比它光鮮亮麗的禮器。

  趙戎疑惑道:“這玩意叫霆霓紫金爐?你確定沒認錯?”

  歸篤定道:“雖然看不到內里,但它的材質就是霆霓紫金!并且外觀一摸一樣,我的神覺告訴我就是它。”

  趙戎有點懷疑,“你的神覺準嗎?”

  怎么感覺它和女人的第六感是一個東西,靠譜嗎…

  歸沉默了會,再仔細瞧了瞧,語氣斬釘截鐵,“不會錯的,本座太熟悉它了,因為本座當初也有一只,后來留在了此界…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只,按道理說本座的那只霆霓紫金爐不應該出現在望闕洲,但滄海桑田,誰說得準呢…”

  歸的聲音逐漸低沉,轉為呢喃。

  趙戎這下倒吸了一口氣,這是歸曾經擁有過的寶物?

  他忍不住踮起腳尖,視線跨過前方數個橫排的人頭,投向那個累的有些喘氣的胖道童,再仔細打量了幾眼那只外表普通的手香爐。

  不過短短幾息后,趙戎向后微微一仰,腳跟回地,移走目光,不動神色的瞧了瞧周圍,發現并沒有人關注到他,人群的目光和他一樣,都集中在了大路中央的隊伍上。

  歸聲音激動,“這只霆霓紫金爐目前具體是何情況,本座現在遠遠看去還不清楚,但就算已經損壞,光是它的材質就是最頂尖的金屬類煉器材料之一,霆霓紫金,就算是太一修士都會覬覦的神金,它現在竟然被一個沒有修為的小道童隨意拿在手里,在外面晃蕩?趙戎,你趕緊把它弄到手!”

  隨即,它語氣感慨,“沒想到本座只是剛睡醒,從你眉心輪中往外隨意一瞥,就看到了這種好東西,這古滄洲不愧是曾經的道家上等福地,隱藏的大道福緣不知道還有多少。”

  聽完歸的話,趙戎逐漸安靜下來,此刻,面對眼前這樁仿佛近在咫尺的大機緣,他反而沒有了剛剛在心底縈繞的急切,表情平靜的哦了一聲,繼續跟著隊伍。

  只是此時因為臨近城南的城門,國師的行轅即將出城,周圍圍觀和跟隨的百姓越來越少,趙戎微微皺眉。

  忽然,歸恍然道:“對了,還記得本座當初在船上傳給你的那道劍訣嗎?”

  趙戎下意識地點頭,反應過來它看不見,便應聲道:“記得。”

  歸語氣頗歡,“本座和你所過,這道無名劍訣和春秋生死決是本座一起得自那個修行之法詭異的界外大宗。”

  “祭煉法寶分為小練,大練,命練,而此劍訣只相當于一道小練之法,能夠被本座記住,不僅是因為它可以祭練除劍以外的其它法寶,還因為它是通過神魂的魂力去祭練,并不要求使用者擁有靈氣,即使是凡人也可以使用,只是會極其耗費心神。”

  “而最為奇妙的一點是,它可以讓使用者不需要觸碰物品,在一定范圍內就可以去小練,但前提是使用者對所練之物極為熟悉,就和當初你在船上小練你的文劍一樣。”

  “如今情況正好合適,我現在把霆霓紫金爐的圖像傳給你,你在腦海中去嘗試具現,看能不能溝通它!”

  歸語速極快,滔滔不絕,言罷,便翻出腦海中關于霆霓紫金爐的記憶,構成圖像傳遞到趙戎心湖之上。

  趙戎聞言開始凝聚心神,借助歸的圖像,開始在心湖中具現霆霓紫金爐。

  它的構成信息極多,比當初的文劍更加復雜,并且趙戎此時才知道,霆霓紫金爐內竟然還有一顆極為重要的爐心,而爐內壁的花紋禁制更是浩繁如海…

  不過自己經過這段時間的體魄錘煉,神魂有所壯大,此時雖然吃力,但也問題不大。

  某一刻,在一支聲勢浩大的車隊即將越過洛京南門時,后方尾隨的,逐漸散去的稀疏人群中,一個背著書箱,佩玉胯劍的年輕書生突然停步,轉身,背道離去。

  “如何?”

  書生想了想剛剛那冥冥之中一瞬間建立,而此刻又因為二者距離過遠而斷掉的特殊感應,嘴角一勾,“沒錯,就是它,霆霓紫金爐。”

  “并且…似乎完好無損。”

  “干嘛不追了?”

  “放心,它跑不掉的。”書生懶懶道。

  ————

  趙戎一路返回,找到了停在原處,望眼欲穿的蘇小小,小丫頭確實挺聽話,也沒問趙戎干嘛去了,趙戎想好的解釋也就沒丟出來。

  隨后趙戎帶她在城里順便逛了逛,買了些零嘴,便從北門離城,返回了蘭溪林氏的莊園,二人分開,各回各的院子。

  林文若不在,趙戎中午吃了頓飯,便再次出門,不過并沒有帶書箱,只在身上多帶了些銀子。

  趙戎重新回到城內,找了一家成衣鋪,買了幾套尺寸合適做好了的衣裳,雖然沒有裁縫店量身訂做的舒服,但勝在現買現穿。

  趙戎再買了些物件,便在靠近城南的地方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開了間客房,打發走店小二后,在房內換上一身新的裝束,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黑色常服,青色抹額,發簪挽髻,一副洛京城內殷實人家的男子打扮,他滿意點頭,出門而去。

  趙戎在南門雇傭了一輛馬車,一路南行,下午申時一刻,便到了太白山。

  太白山極高,山林青翠,景色清幽。上面有一座終南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沖虛觀,也是終南山四百八十觀的主觀。

  趙戎下車,發現這個時刻山下香客極多,略微打探便了解了沖虛觀的大概情況。

  太白山上的沖虛觀分外觀與內觀,外觀在山腰,也是沖虛觀的主體,宮殿神像最多,也是這些山下香客前去燒香朝拜的地方;而內觀建在山頂,是不準外人隨意上去的。

  而沖虛觀內,分核心道士和普通道士,前者主要在內觀,不過外觀的一些主要大殿中也有,主要是帶頭誦經,給貴客解簽;而后者都在外觀,負責打理日常事務,接待香客。

  核心道士居住在內觀;普通道士人數較多,住在山腳的屋舍,另外觀內還有很多打雜的雜役,也是住在山下。

  因此山腳下有很多建筑,白天香客多,便熱鬧的像一處縣城。

  趙戎整了整衣束,和眾多香客一起拾級而上,目光不著痕跡的留意周圍。

  太白山景色極幽,山上樹木茂盛,山路兩旁古木參天,濃蔭覆地,飛泉如雪,氣爽風清。

  等他來到山腰處恢弘大氣的外觀,剛跨過某道門檻時,便心生感應,冥冥之中,與某物建立了玄妙的聯系,那種感覺來自左側某處建筑。

  趙戎表情洽淡,沒有去理會那隱隱約約的聯系,而是走到一處功德箱前,投了些銀子進去,對一旁侍立的道士微微一笑,后者面色莊重的朝他行禮,喊了聲“福生無量天尊”,趙戎亦恭敬回禮,喊了聲“道長”,問了一些觀內的規矩,之后便隨意逛了起來。

  慢慢的,趙戎的腳步來到了觀內左側,那兒聳立幾座宮殿,從外面望去,里面神像高大,香客眾多。

  而趙戎的全部注意都被其中一間并不起眼的大殿吸引,腦海中隱隱約約的感應指向了那兒。

  趙戎抿了抿嘴,腳步依舊從容,偶爾跟著周圍香客一起進入某個大殿內燒香祈福,偶爾停步在某個藍衣道士周圍,和其他人一起聽其講經,偶爾走到某處墻壁前,欣賞著栩栩如生的壁畫。

  最后,終于慢悠悠的渡到了那座心生感應的大殿。

  抬頭望去,牌匾上書“靈官殿”。

  邁步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尊趙戎不認識的神像,目光略微一掃,殿內有七位道士,有的在神像前誦經,有的在低聲與香客交談,有的站在角落注視眾人,另外還有四個道童,侍立左右。

  趙戎大致瞧了瞧,便不再多看。

  凈手,點香,鞠躬,上香,抱拳,行禮。

  然后供了些香火錢,向殿內一位中年道士求了張符,道謝了一聲,之后便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只是,趙戎在轉過身時,目光輕輕掃過了大殿中央高大神像前方的供桌邊緣處的某尊小香爐,它正散發著淡淡青煙,夾在眾多貢品器物之中,毫不起眼。

  趙戎一掃而過,不再回頭,離開大殿,走出外觀,大步下山,尋一馬車,緩緩離去。

  車廂內。

  趙戎閉目養神。

  歸輕輕問道:“喂,趙戎,霆霓紫金爐就在那兒,咱們怎么偷?”

  趙戎依舊閉目,嘴角一扯,“偷?這樣不好吧。”

  歸恍然大悟,“差點忘了,趙大公子可是個讀書人,怎么能做這種有辱斯文、沒有涵養的事!是本座思想卑鄙齷齪了,趙大公子可千萬別聽我的。唉,只是可惜了那尊神爐,要知道,能讓某人脫胎換骨、逆天改命的神藥可都要用它這種級別的爐子才能練成,唉,可惜了。”

  趙戎睜開眼,張了張嘴,只是還沒出聲,就被打斷,歸冷笑一聲,戲謔道:“本座知道,你是想說‘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對也不對,那叫啥,竊?切!”

  歸嗤之以鼻,最討厭這些虛偽的儒生了。

  年輕儒生聞言一愣,旋即搖了搖頭。

  他嘴角輕輕揚起,語氣平淡道:“誰說要偷偷摸摸的竊,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正大光明的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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