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御風,豈不是已經屬于神仙中人!”
法力的鼓動中,李鴻儒牽著王福疇,有著直接的穿山越嶺。
他帶著張九鴉飛縱千里時不乏法力枯竭,導致需要切換到妖元神狀態。
但在《逍遙游》的狀態下,李鴻儒只覺法力源源不斷難于枯竭。
這與《逍遙游》有極大關聯,也離不開《長阿含經》的支撐。
這其中各有幾分作用難于去細細研究,但李鴻儒飛縱起來又快又穩,也沒給王福疇帶來往昔飛縱時的不適。
風浪中,王福疇忍不住一陣陣的贊嘆,只覺往昔難熬的路程轉眼已過。
“若是您時間足,也可以學一學這御風而行的術法”李鴻儒道:“保管您以后也是神仙中人。”
“難不難學?”
“我覺得很簡單!”
“簡單我就學!”
路途上也不寂寞。
往昔是王福疇對他授學,如今反過來也沒什么不正常。
不僅僅李鴻儒覺得自然,王福疇也認為自然。
儒家之中,有三人行必有我師的說法,何況是李鴻儒這類先行者。
老師向學生學習,這事情不丟人。
“若此術大成,豈不是比你師兄學的那變鳥術法還要妙?”
一番講解下來,王福疇只覺內容深奧時,他又有平心靜氣的對比。
“妙歸妙,但這類飛縱術無法帶來如鵬鳥一般的戰斗力,只適合閃躲”李鴻儒道:“想將逍遙游融入戰斗中是一樁難事!”
作為術法,不可能去苛刻一邊用術法一邊用武技。
甚至于術法難于左手一道,右手又是另外一道。
想合理運用逍遙游,又合理承接各類術法,這需要地藏佛的《地藏經》。
當然,利用《逍遙游》拖延對手,讓對方陷入疲乏,這是莊周往昔經常干的事情。
將對手大招齊齊躲過,一擊反殺也就結束了戰斗。
莊周這種操作有點像別人先打九十九拳,而后自己再出拳。
若修行《逍遙游》術法一般的人,這是拿命在閃躲,一不小心被人打死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和天師教的《奇門遁甲》有異曲同工之妙。
《逍遙游》可信賴但不能依賴,一旦操作不好就是死翹翹的下場。
“你融合得如何?”王福疇問道。
“我還在練習中!”
李鴻儒兜兜轉轉,不斷練習著修行《逍遙游》十余小時帶來的大成境界威能,又傳授著王福疇相關的本事。
蘇烈率軍奔赴西汗國需要時間,而等到交戰又需要時間,想大勝則是需要耐心的等待。
沒有一定的新增氣運,李鴻儒有些避諱過早接觸境界和實力過高的人。
這些人可以是他的貴人,也可能給他帶來麻煩。
尤其是在他修行一氣化三清,知曉了菩提大老爺的身份之后。
即便是有二郎真君開口提醒,又有黎山老母的小禮物,李鴻儒也維持了謹慎,沒有立刻動身前往西牛賀洲。
他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李鴻儒也耐得住脾氣。
眼下他和王福疇前往的是漢武墓,準備和王福疇碰點兒運氣,看看王福疇提及的那個看不見但能感覺的寶貝。
這是一座空墓,往昔還有一些難纏的陰魂盤踞在其中,但李鴻儒十余年前清掃過一次,將數個難纏的陰魂直接擊殺。
后來又碰上王福疇帶著公孫舉前去打了一波。
等到王福疇帶著陶依然偷摸進去,這更是殺到陰魂難尋蹤跡。
李鴻儒此時舊地重游,他也忍不住陣陣噓唏。
歲月埋葬了太多的人。
不論是顏師古這種曾經的同伴,還是強如漢武大帝這樣的頂級帝王,又或霍去病這種時代的天驕,甚至于已經擁有了一定長生的自己,最終都將埋葬在黃土中化成粉屑。
這也是道家屢屢的追求。
長久與這些長生者混跡,李鴻儒只覺自己的壽命很正常。
仙庭中活七八百年的仙人很多,人間也不少。
相較而言,他給父母吃顆長生藥,讓老師啃個仙桃多活幾十年,諸多人依舊沒法和眾仙神比,甚至他還有數位關系不錯的朋友很短命。
李鴻儒也慶幸愈加向上,后路也顯了出來。
只要對地朝有用處,眾人必然會引導部分長生。
雖然難言這種后路的長遠,但多走走,或許路就走下去了。
他腦海中有些念頭時,只聽王福疇提醒了一聲,這讓李鴻儒御風一搖。
兩人穿過陵園守衛,已經站在了進入漢武墓的入口處。
只是揭開擋住墓穴口的木板,漆黑陰暗的墓穴頓時顯了出來。
“您在這里面還能發現寶貝?”
李鴻儒念頭回轉,再三確認了一次。
如今在漢武墓中發現寶貝這種事情不正常,畢竟這處墓穴被無數人查探過,甚至動用到了軍團搜刮。
但總歸是有一些意外。
李鴻儒還在這片陵墓區域發現了赤霄劍,若王福疇發現點寶貝也能接受。
但前有公孫舉,后有陶依然幫襯,兩趟搜尋下來齊齊鎩羽而歸,李鴻儒不免也有點好奇。
“對,我感覺就是有寶貝”王福疇點頭道:“我能察覺到存在寶物,但又難于查找出。”
“師兄和嫂子怎么說?”
“他們建議我好好休息休息”王福疇悶聲道:“你師兄還認為我有癔癥,想帶我去看看老中醫!”
“師兄變鳥變多了,他腦子不正常了,您別把他當一回事!”
李鴻儒擺擺手。
他話說得極為漂亮,但等李鴻儒到了王福疇指示的地點,李鴻儒不免也覺得王福疇應該去看看腦科。
“怎么樣?”
從墓穴口進入千米,穿過各種挖掘的地道,李鴻儒又重新站在了墓穴中央。
這是漢武帝葬身之所。
漢武帝尸骨丟到了墓穴外,帝槨的青銅棺材蓋子也被推在了一旁。
李鴻儒甚至還能看到自己和顏師古出手的痕跡。
在這種地方,他們檢測了數遍,難有任何收獲可言。
李鴻儒沒感知到什么寶貝。
他瞪大眼睛看著王福疇指向的空氣處,伸手撈了撈,撈的依舊是一把空氣。
“您真覺得我手心中抓了您說的寶貝?”李鴻儒問道。
“你抓沒抓到自己還沒點數”王福疇瞪眼翹胡子道:“這寶貝就是放在這里,但是用手就是拿不到!”
“難道這寶貝沒有實際形體?”李鴻儒茫然道:“沒有實際的形體如何成為寶貝!”
就算是一團靈氣,那至少也是氣。
王福疇指示的地方空空蕩蕩,李鴻儒只覺這兒的空氣也很正常。
這讓他想不出有什么寶貝。
李鴻儒手中陰火大盛,他額頭蠕動,天眼睜開。
在白色的光芒中,諸多的一切盡在他天眼感知內。
“您是怎么感知到寶貝的?”李鴻儒問道。
“你沒覺得那寶貝在呼喊你嗎?”王福疇道。
“沒有!”
“那寶貝發出一陣‘錢錢錢’‘慢慢慢’的聲音”王福疇道:“它還提示我‘向前走’,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寶貝提示的地點!”
王福疇的聲音信誓旦旦,一臉的確定肯定以及一定。
“向前走?”李鴻儒疑道。
“對,‘向前走’”王福疇肯定道:“但只有我聽到了這種聲音,小舉和小陶壓根聽不到,看來你也沒聽到!”
“不,我以前聽到過!”
李鴻儒搖搖頭。
他在此時沒有聽到過聲音。
但李鴻儒在陪同顏師古進入時聽到過聲音。
與王福疇沒有區別,李鴻儒也聽到過‘向前走’。
他那時以為是觸發了帝槨上的機關,但王福疇若要確定成某件寶物,這或許也有可能。
這讓李鴻儒將埋葬武帝尸骨的青銅棺材蓋一翻,隨即看向‘曼倩造’字跡的地方。
往昔消失于無形的‘曼倩造’,此時又顯出在棺材面上。
“您說的寶貝是不是這個棺材蓋子?”
李鴻儒指了指棺材蓋,他伸手指向‘曼倩造’的字跡時,只聽耳中‘向前走’再度響起。
“您瞧瞧,我現在聽到這種提示的聲音了,它在說‘向前走’,現在已經說第三次了”李鴻儒道。
“我沒聽到!”
王福疇干巴巴回了一聲。
曾經想象中各種玄妙的寶貝,若僅僅只是個沒用的棺材蓋子,王福疇無疑覺得自己會很內傷。
“你是不是感覺老師有癔癥,才用這種方式哄老師?”
半響,王福疇臉色灰敗問了李鴻儒一句。
這讓李鴻儒啞然。
他聽到了聲音,王福疇沒聽到。
王福疇聽到聲音時,其他人又沒聽到。
死掉七八百年,東方朔還是這么喜歡開玩笑,搞得他們這幫進入墓室的人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