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抓了正面?”
“沒,只是被阿史那賀魯猜了身份,不過他應該只是憑借實力詐我,也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距離西汗國兩百里外,蘇烈看著臉色極為不正常的李鴻儒,忍不住有詢問。
他來回注目著李鴻儒,只覺對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的模樣。
但李鴻儒的臉色又有點差。
這是明顯的受創。
甚至于李鴻儒此時難于再度施法,只能趴在他背上迅速后撤。
“我就是想在回統鐵勒的藥里下點毒,他不僅沒喝,還打了我一刀!”
李鴻儒捂著不時傳來頭痛感的腦袋,又抓緊了羅天帕。
回統鐵勒的巫術飛刃能放也能收,能在虛實之間切換,難于被人強行奪走。
但對方趕上了沒法收的時候。
在羅天帕中,夾著回統鐵勒的兵刃。
這是一枚手指長短的銀白薄刃,又有兩道細細的紅色血線勾勒了符篆和銘文。
待到蘇烈背著他速行遠離,這枚飛刀的暴動也停了下來。
巫術咒術操控的距離極遠,此時應該超出了回統鐵勒施法的極限。
不僅僅是羅天帕具備部分克制血刃飛刀的能耐,這枚飛刀此前打殺過黎山老母有過折損,回統鐵勒此時還處于半身不遂中。
只是強行一遁,李鴻儒已經借風逃出十余里。
他緊緊捏著羅天帕,看著這枚讓他吃了大苦頭的飛刀,覺得自己需要好好調整調整。
“你不是去查渾鐵勒嗎?”蘇烈道。
李鴻儒也不懼怕回統鐵勒這種下半身沒法動的人追殺。
相較于契鐵勒,回統鐵勒在黎山老母一擊之下顯然更慘。
但探查確實不以他們目的為轉移,并非他們想探查誰,誰就在那兒等著他們探查。
李鴻儒不僅僅是沒有尋到渾鐵勒,也沒有尋到慕容葉真,最終只能化成百眼魔君的模樣去行軍大帳中走了走。
“對,但我沒查著,然后只好順道做一點點事情!”
李鴻儒吐聲的回復讓蘇烈無力吐槽。
“事情就是這樣了,然后回統鐵勒就打了我一刀,我就把他刀給搶了!”李鴻儒道。
“動不動就放大招,這種人真是沒武德!”蘇烈噴道。
這是當著回統鐵勒的面下毒。
唯一的糟糕之處在于百眼魔君正好罵罵咧咧回來了,這讓李鴻儒下毒功虧一簣。
“還行,估計修養修養就過去了!”
一般大修煉者拿了羅天帕也難于承受回統鐵勒的絕技。
“就是!”
“渾鐵勒說他那大招斬元神,你現在怎么樣?”
若一個月的療養期不足,他還能花兩個月,直到將這種元神撕裂感去除。
他看著羅天帕中夾著的飛刀,只覺回統鐵勒沒了作妖的底氣。
但李鴻儒受創后還有地方能療養。
不提黎山老母那種寒玉床,他往北天門秘境中一躺,一個月后又是一條好漢。
“成!”
蘇烈點點頭。
若對方只祭練了這一柄巫術飛刀,李鴻儒覺得對方可以另尋武器了。
“走走走,跟我回大唐療養身體去!”李鴻儒道。
這也是他請命探查的時間段。
他背起李鴻儒,腿腳一蹬時,人已經彈射出丈遠,不斷靠向自己備馬之處。
作為大修煉者,他奔襲的速度較之軍團遠要快。
此時的行軍團不斷南撤,等待行軍團調整的時間至少有三個月之久。
這不僅僅是搶了回統鐵勒的刀,他還順道拿了羅天帕。
羅天帕屬于他太吾材料中欠缺的布帛材質,雖然羅天帕攤在手心中不大,但抵擋巫術飛刀時掀起了一片霞光,也顯出了丈高的模樣。
“到時我就和黎老姐說這面羅天帕被回統鐵勒打壞了,這借來的寶貝也就有了個去處,說不定還能讓我們更加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李鴻儒并非白白挨了一刀。
往昔拿著寶貝屬于借用,但交鋒后就有了憑證,想用的時候可以吞掉。
盡管腦袋頭疼得很,但他心中美滋滋。
這是大小如意的布帛類法寶。
李鴻儒沒研究這種法寶是怎么做出來的,但他能給這種法寶找個好去處。
這讓李鴻儒有著驚駭。
身體被砍兩刀的問題不大,元神被刴一刀無疑會很麻煩。
但在數日后,他這種美滋滋就齊齊化成了烏有,只是催促蘇烈縱馬的速度再快一些。
在他的元神中,向來穩固的武魄元神、文氣元神、妖元神仿若被切割,此時有了裂開的異動。
他連連數鞭抽打,胯下的坐騎四蹄幾乎有著騰空的奔騰。
這已經是他連連奔襲的第六天,足足已經跨越了七千余里的長遠距離。
黎山老母一臉苦色不是故作表情,二郎真君也并非謹慎過頭,被這種巫術飛刀針對,落個身死道消不奇怪。
李鴻儒連聲催促,這讓蘇烈沒有再顧惜坐下這匹難得的雪里紅妖馬,盡量壓榨著這匹妖馬的潛力。
這不是什么出名的山,也沒什么大人物居住。
他一時不知李鴻儒為何要來這處地方療養身體。
此時離李鴻儒提及的武當山已經不算太遠,只剩下數百里。
在蘇烈的印象中,從未有過什么武當山的印象。
背部身后,李鴻儒呼吸依舊,但身軀漸漸冰冷了下去。
這是在運轉服氣辟谷術拖延。
但李鴻儒顯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從臉色有異,到臉色發青,又到臉色發白,再到如今的臉顯紫色,李鴻儒在這幾天顯然難熬。
縱馬奔行兩個時辰后,他拉了拉綁在兩人身上的綁帶,雪里紅妖馬奔行進入山區時,他身體已經一撐而起,背著李鴻儒迅速朝著一處早有指向的山峰奔行而去。
“是這兒嗎?”
“專練打飛刀切元神的本事,真是不講武德!”
蘇烈呸了一口。
“朝著那邊跳,百米外落腳!”
耳邊的細細的聲音傳來,蘇烈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武當山頂,狂風呼嘯,又有云海彌漫。
蘇烈瞪大了眼睛。
山川、河流、樹木、草地、飛鳥、走獸…
蘇烈猛然回頭時,只覺自己似乎都縮了進去。
他看著難于測底的云海,腳底猛力一踏時,已經硬著頭皮飛躥了出去。
翻滾的云海中,一處縮微的世界陡然呈現。
遠遠之處,一處破落的道觀坐落在群山和河流的環繞之中。
道觀不顯眼,但道觀掛著的牌子很顯眼。
他的身體重重一踏,已經落在了一片草地中。
“真武!”
在終南山求仙問道者何其多,有些人一輩子都在終南山中尋覓仙蹤。
只是踏入這片秘境,蘇烈隱約猜測出秘境主人時,他不免也想吐聲一句‘騙子’。
“不是說終南山才是真武仙人的道場?”
又有帝王尋蹤,唐皇甚至在終南山造了翠微宮等待真武宮主的降臨。
真武宮這是騙了東土諸多人。
眼下這一片天地,顯然才很可能是屬于真武宮的真正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