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中,文武百官血霧紛飛。
“逆臣!”
高堂之上,唐皇怒喝,一柄長劍也被唐皇抽了出來。
“臣逆君王,天誅地滅!”
唐皇口中呵斥。
“小小幻術手段,我豈能讓你迷惑,先皇已經離去,即便你披著這套皮毛又有什么用!”
對唐皇出手意味著大不敬。
甚至于做過這種屠戮的手段,回歸現實時可能不乏相應的心思。
道家有‘壞道心’一說。
屠戮唐皇和文武眾臣就是壞道心。
這能讓人心中敬畏全無,認為可以憑借個人實力恣意縱橫。
等到真正的事情發生時,被幻術影響者才會覺察出現實與幻術的不同,導致可能的生死,又或惹出不可收拾的大禍患,被逼退到沒有后路。
鴉八劍重現于手心。
對著唐皇,李鴻儒手中長劍沒有絲毫停留。
百米之外,百步飛劍已經直接用出。
血龍尚在咆哮,另一柄鴉八劍又呈現在他手心。
幻術不絕,長劍不斷,百步飛劍連續。
對處于八品中階水準的李鴻儒而言,他全力下釋放十次八次百步飛劍不足為奇。
而要落到掌控于心,有著大小威能的區別,他能釋放數十次。
這也是朝廷文武大臣撲街了一地的緣故。
針對于朝堂上的帝王,李鴻儒沒有絲毫留手。
只是劍出,他就是全力催動。
巨大的血龍咆哮,又朝著唐皇撕咬而下。
“朕乃真龍天子,這等妖龍所化之物豈能折損到朕的身體!”
高堂之上,唐皇手中持劍,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他身體坦然迎接這柄飛射的百步飛劍。
屠戮眾臣的巨大威能沒有在唐皇面前引發絲毫異狀。
相隔還有半米,這道巨大的血龍就齊齊破碎了下去,威能甚至沒有沾染到唐皇身體半縷。
“飛到盡頭,打洞到盡頭,殺到盡頭…”
缺乏了循序進入,李鴻儒覺得自己屬于直面大BOSS,少了蘇烈提及的殺小兵等經歷。
他無疑要殺到頭。
金鑾殿上的唐皇必須死。
李鴻儒的出手沒有絲毫留情。
只是身懷的最強武技在唐皇面前沒有絲毫作用,這讓李鴻儒眉頭微皺。
“鴉九!”
注目著唐皇手中的貞觀劍,黑金色彩的鴉九劍在他手中顯出,一擊五龍撕咬的百步飛劍強行打出。
“亂臣賊子!”
唐皇提著貞觀劍,從高堂上緩步向下踱行。
仿若視若無物,五條金龍顯化的打擊在唐皇身前步步湮滅。
對唐皇而言,這仿若就像一種無效的打擊。
李鴻儒輕輕一跳,與對方貼身連刺數劍迅然后退,他才發覺劍術針對的無效。
對方并不吃這一套。
但宛如淵蓋蘇文一般,唐皇的眼中似乎充滿了謹慎,又不乏細小步距的挪動和僵持。
李鴻儒冷眼看著這個冒牌貨。
這是有唐皇的形,但沒有唐皇的精氣神。
作為帝王,唐皇再微小謹慎也不會落到眼下這種地步。
即便是面對大隋文帝、如來佛祖等強者,唐皇的態度都極為坦然。
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的動手,即便是處于泥潭中不能自拔,唐皇也能揮劍斬斷最為困惑之處,又留下一定針對的手段。
“處于泥潭…”
注目著緩緩踱步的唐皇,李鴻儒不免也想到了什么。
他額頭緩緩蠕動,久久少有動用的天眼有著悄然開啟。
他的天眼擅長望氣,可看透生、死、病、傷等異狀對身體的糾纏,但天眼又是較之元神狀態更強的一種觀測手段。
處于天眼中,他能看到更為細微的存在,也能注目到肉眼可能的忽略之處。
武魄元神退了下去,又有文氣元神的提起。
悶雷聲中,掌心雷應聲而落。
“怎么可能沒效果?”
武技難傷,術法不侵。
幻境中的唐皇宛如佛門頂級大修煉者,帶來了難敵之感。
唯一讓李鴻儒覺得詫異的是對方靠近的速度,但凡他步伐快上數分,對方就難于打擊到他身上。
這能讓他從容應對。
“你到底是何物生成?”
李鴻儒沒有什么心魔。
他雖然擔心失去立足支撐之處,但并非不能離開朝廷。
只是缺乏了朝廷做支撐,他就只能當真武宮主,四處砍砍妖怪過日子,難有了什么做事的心,也讓李鴻儒覺得浪費了自己這身本事。
對他們儒家人而言,若是修成頂級絕學,反而去深山之中當閑云野鶴,這無疑是一種恥辱。
除此之外,再別無其他因素困擾李鴻儒。
他注目著愈加靠近的唐皇,腳步少有轉移時,只見唐皇冷淡抬起腦袋。
“亂臣賊子,當誅!”
“我知道你是幻象,你趕緊說點正經的,別冒充一個死去的人,那種趣味很低級。”
“當誅!”
“說說你的陣眼在何處。”
“當誅!”
李鴻儒連連發聲,唐皇的口中只剩下了一句句簡單詞匯。
朝廷文武被誅殺得干干凈凈,這讓對方似乎沒了什么發揮的余地,只是簡單重復,又不斷向李鴻儒靠近。
雙方一直保持著十步的距離。
這是李鴻儒一個沖刺便能打擊到唐皇的距離,也是對方需要不斷挪動靠近的距離。
彼此的距離一直保持恒定,但李鴻儒心中一陣陣發毛的感覺傳來。
他天眼掃過,只見唐皇手中貞觀劍不斷有揮舞,但劍術又有著怪異。
“這不是帝王該有的劍術!”
沒有陣法主人的掌控,這種幻術的成型更多是依托個人的認知形成,又夾雜了陣法運轉的一絲作用,李鴻儒與唐皇極為親近,但唐皇在他面前舞劍的次數并不多,也少有這種怪異的劍術。
若說尉遲恭等人具備足夠的威能,又有一些武將則難有一回合之力。
李鴻儒隱隱中只覺自己抓住了一些內容,但又難于完全抓住。
他看著亂舞貞觀劍的唐皇,心中發毛感愈盛。
“莫非你在打擊我的本體不成?”
天眼注目唐皇每一道劍術的打擊,李鴻儒只覺從中看出了一些打擊的雛形。
他雖然沒有站在唐皇的身前,但李鴻儒只覺唐皇似乎在不斷持劍抽打。
這更像是唐皇圍繞著一個固定位置的身軀來回毆打。
“似乎…”
只是想到蘇烈莫名其妙的受傷,又難于琢磨清楚的異樣眼神,李鴻儒有了一些明悟。
他撤下手中凝聚的鴉九劍,身體一晃下已經落到了唐皇身前。
貞觀劍落下時,李鴻儒身軀迎了上去。
這是他觀測數次后心中有著的雛形,若對方在毆打他的肉身,他此時的姿勢就應該如此。
心身合一的感覺傳來,李鴻儒身上元神光華齊齊沖刷。
意識回歸肉身,李鴻儒眼前幻象齊齊褪去,漫天灰霧重顯眼中。
在他的眼前哪有什么唐皇。
李鴻儒只覺肩膀上一道風浪傳來,這讓他肢體剛欲一動,又有著硬生生的忍住。
“破法!”
兩步距離的空間陡然顯出。
李鴻儒回頭注目,只見身后一個木頭人提著一根木棒砸下。
砸打背部的痛楚感覺傳來,這讓李鴻儒幾乎欲要向前趔趄前行。
他屈膝一頂,膝蓋仿若撞擊到金鐵的刺疼感傳來。
等他伸手一纏,右手已經拉上了木棒。
這是他在文氣元神下依靠肉身的力量硬生生強行拉扯。
只是僵持了一秒,木頭人手中的棒子被他氣力直接拔出。
這讓木頭人身軀有著僵硬,腿腳緩慢挪動,只是稍微退后,木頭人已經隱入了灰霧之中。
“也不知是什么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
身體能承受這種木棒的捶打,對李鴻儒而言,木頭人的力量并不算強。
但木頭人夾雜在陣法中充當護衛,已經不知運轉了多少年,甚至于融合在陣法的形成幻術中,這讓李鴻儒只覺有著了不起。
“蘇哥應該是被這種木頭人邊打邊走,才落到身體受了創傷!”
李鴻儒拿著強行奪取到手的棒子瞅了瞅。
這根木棒材質宛如金鐵,是他早年找到的第一種適合太吾的木材降龍木。
對諸多大修煉者需要極為愛惜愛護的法寶之木,但在紫霄宮中被打造成了整個木頭人法寶。
這是極為奢華的造設。
這種木頭人或許并不止一件。
李鴻儒一時不免覺察出自己來到了充斥風險的機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