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李鴻儒在金鑾殿簡短的敘說,李鴻儒此時口中敘說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你們居然能策反到茶镈和羅城的城主?”長孫無忌奇道。
楊素不愿出風頭,李鴻儒也只得將茶镈和羅城的城主夏爾瑪說成是策反。
他這番話語被長孫無忌略有懷疑。
但能幫襯做如此多事情,也只有茶镈和羅城的城主叛變才能解釋。
“那個夏爾瑪呢?”太子問道。
“沒尋到他,可能在戰亂中喪了命”李鴻儒攤手道:“我覺得他大概率被阿羅那順的人發現后砍死了。”
“那委實有些可惜”太子惋惜道。
“夏爾瑪處心積慮助力國外的軍團,只怕是想趁亂分摩揭陀國一杯羹,他這是叛國的行徑,算不上什么好人,死掉也好”唐皇搖頭道。
“父王說的對!”
太子轉念過來,頓時點了點頭。
夏爾瑪雖然助力了大唐,但對方的行徑與叛國無異。
出賣國家利益者的靈魂已經墮落到了一定程度,這種人看似對大唐有著大功勞,但又不能去用,甚至于交往時還要打起心思,免得被對方賣了。
提及夏爾瑪時,唐皇不免還教導了這位新太子數聲,提及提拔重臣時一定要注意品性。
摩揭陀國戰爭敘說完,也輪到了李鴻儒等人推動新王上位。
這其中有少許的曲折,而唐皇也開始波及其中。
這其中又有佛教和婆羅門教穿插。
這也是長孫無忌提及的平衡問題。
他們只是根據唐皇短短時間的感知下了判斷,待得如今則是有了正式的確認。
“沒想到居然是吐蕃國占了最大的便宜”唐皇感慨道。
一場大戰引發多面影響。
婆羅門回天竺區域和佛教爭奪,這其中占便宜的并非大唐,而是僅僅只出了一千二百人助力的吐蕃國。
松贊王這是沒有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最大的戰爭成果。
只是想得東土和婆羅門糾纏數百年的歷史,唐皇不免也是心生感慨。
“他們是真的命好”長孫無忌嘆聲道:“若是將來有追責,佛教定然會追責到我們這兒,而并非直接指向吐蕃。”
“那該怎么辦?”太子急道:“東土應付那個婆羅門就折騰了數百年,若是再遭遇佛教的麻煩,豈不又是生靈涂炭的數百年。”
“雉奴不必心切,佛教又并非沒有來過東土”唐皇笑道:“他們一直和婆羅門較勁發展,往昔也不乏探入到達這兒,朕早就防著他們了。”
作為大唐王朝之主,唐皇往昔不乏與佛教保持默契的同盟關系。
雙方各取所需時,唐皇也不斷擺脫著身上的糾纏。
此時天竺天仙界秘境爭奪尚未落下塵埃,唐皇亦難知將來的走向。
燃燈佛潰敗,彌勒佛和如來佛依舊有著完整的實力。
大梵天被削元神品階,濕婆和毗濕奴則是長期未處于頂尖天仙界秘境中,實力有著緩慢的倒退。
雙方教派頂尖人物各有缺陷,這更多是看這兩方教派麾下實力的勝負交鋒,又有誰能勉強插入到第一階梯層次大修煉者的爭斗中。
大抵是佛教大勝,婆羅門繼續回吐蕃國蝸居。
若婆羅門站穩跟腳,重新立于彌羅山秘境中,或許是與佛教漫長的對立。
而婆羅門大勝,佛教撤出靈山秘境,那又是另外一番后果。
這其中擺脫不了勝、負、平局的猜測。
對大唐而言,婆羅門和佛教在天竺打生打死糾纏下去是最佳。
但要落到某方大勝又或大敗,那也能接受。
婆羅門和佛教的佛陀菩薩都是數百年累積才形成的規模,但凡這些精銳死一個便會少一個。
若是折損到七七八八,這兩大教派便不算什么了,難有對東土王朝的威脅可言。
只是仙庭…
考慮到另一尊龐然巨物時,唐皇不免也有思索。
諸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仙庭不插手的情況下。
作為大修煉者最多存在的大型秘境,仙庭具備著無可匹敵的優勢。
若仙庭鐵了心扶植盟友,佛教難有多少重大折損可言。
坐山觀虎斗是一件很考驗耐心的事情,更是需要眼光窺探機會,也需要有把握時機的能耐。
唐皇最終搖了搖頭。
對大唐朝廷而言,發展的時間太短暫了。
他們對周邊國度有出擊之力,但在針對這些秘境勢力時,只是具備穩固守城的能耐。
東土的王朝向來是發展自身,少有主動去侵襲。
如李鴻儒這般去西牛賀洲攪風攪雨是極為少見的情況。
在這種孤例面前,唐皇沒有絲毫的經驗可參考,他更是缺乏足夠的時間布局。
一場詳細的講解在李鴻儒的唾沫四飛中落下帷幕。
待到要出太極殿時,李鴻儒才想起還有一樁事沒有插入進去。
這著實是他當著唐皇、長孫無忌、太子敘說時顧忌之處諸多,有些人和事情被他直接剔除了。
“皇上,微臣在天竺撿到一具容貌和玄奘法師一模一樣的尸體,不知您要不要過目?”
“一模一樣,那豈不是就是御弟的尸體?”
唐皇按捺下諸多心思時,陡然聽得李鴻儒離開時敘說的話,一時不免神情有著驚詫。
“成就佛陀會褪去身體這層軀殼,這和道家羽化成仙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長孫無忌頗有興趣道:“只是不曾想玄奘法師還留下了自己往昔的身體。”
“你倒真是會撿!”
唐皇回過神來,一時也是哭笑不得。
如李鴻儒這般跑到國外攪風攪雨的少見,如李鴻儒這樣數萬里路撿具尸體回來的也罕見。
“時間過了如此之久,他的尸體沒有腐爛嗎?”太子奇道。
“他提前吞了一顆定顏珠,牢牢定住了容顏和身軀,至今還未曾毀壞”李鴻儒回道:“若是皇上需要這具尸體,微臣現在就能呈上來。”
“免了免了!”
唐皇擺擺手。
這事情有些晦氣,他顯然是很不希望看到什么尸體了。
“玄奘法師將褪去的凡軀丟在天竺,你倒是好心又撿了回來”長孫無忌笑道:“若非你與玄奘法師沒有間隙,少不得要被人說是尋了他往昔的軀殼來行巫術做針對。”
“怎么會”李鴻儒搖頭道:“我和玄奘法師的關系好著呢。”
“道家人羽化時喜歡將自己軀殼處理干凈,便是不喜留下軀殼給人施咒,若是沒什么必要,你就將那尸體燒了吧!”
“您說的極是!”
李鴻儒應聲一句。
他尋思著金蟬子和陳祎的關系,只覺一時又難于在已經圓潤的故事中再穿插這么一段。
這是唐皇指定的皇親國戚,還真不是他隨口可以胡編亂說的對象。
待得行了禮,李鴻儒這才轉身離開太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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