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莫鑒于流潦而鑒于止水,以其清且靜也。”
“混混之水濁,可以濯吾足乎?泠泠之水清,可以濯吾纓乎?”
“山致其高而云雨起焉,水致其深而蛟龍生焉,君子致其道而德澤流焉。”
在文子著作的《通玄真經》中,諸多學說與水相關,又有著不斷的衍生。
李鴻儒讀文時只覺感覺平常,待得太吾研讀推衍修行,這讓他有了一些特殊的感覺。
《通玄真經》似乎對水起著極為柔和的融入性。
這種融入與《抱樸子》相似,只是《抱樸子》運用的范圍雖廣,但更多是需要腳踏實地的環境,難于作用到空中和水中。
眼下的《通玄真經》給予了另外一種融入。
李鴻儒在水中的時候很少,一時也難知這種能力是否在將來用得上。
讓李鴻儒較為欣喜的是《南華真經》和《文始真經》。
源于莊子派系的《南華真經》具備助推飛縱術法的能耐。
這種能耐與《沖虛真經》有著本質的區別。
《沖虛真經》重在降低赑風影響,減少風勢帶來的負擔,而《南華真經》則是推動飛縱,形成宛如縱橫天地逍遙的飛縱能力。
這能被動拔高狂風卷身術的飛縱能耐,甚至于助推金鵬十八變化鳥后的飛縱力。
《文始真經》則有窺探術法破綻的妙用。
武技具備破綻,而術法亦有著破綻。
世間武技和術法不可能盡善盡美,這種破綻天然便具備,即便是將武技和術法修煉到小圓滿甚至于大圓滿也不可避免。
只是在平常斗法時,李鴻儒更為注重針對性克制,少有直接去破解。
《文始真經》則帶來了破解的助推力,能有效進行針對性的打擊。
若是用一些通俗的語言描述,李鴻儒覺得這可能是尋找到術法破綻,可能造成暴擊,形成更大的破壞性效果。
這宛如他和顏師古在漢武墓釋放離火,正好與陰魂釋放的磷火對撞。
離火和磷火對射,只是瞬間的接觸便有著引爆,造成了災難性的打擊。
李鴻儒相當滿意這冊典籍帶來的能耐。
只是學習數天,李鴻儒便感覺自己綜合實力有了一定的提升。
他現在能飛能逃得更為輕松,也更為迅速,而輸出也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增強,還增添了一個融入水的特性。
讓李鴻儒較為遺憾的是《道德真經》。
他將劉仁景備的六冊《道德真經》齊齊研讀了一遍,這冊典籍的進度始終卡在了99的位置。
李鴻儒對老君的著作還是極有興趣。
這位存在身為道家之祖,李鴻儒覺得著作中定然隱藏著一定的驚喜。
只是李鴻儒沒想到自己有太吾的幫助,連典籍都湊不完整。
他腦袋一轉念,不免也想起了金童兒和銀童兒。
若是欠失其他道家先祖的著作,李鴻儒覺得有點不好說,這些人長生能耐再多也有可能已經故去。
但在仙庭中,老君依舊有著存活。
人活著就好辦事情,何況他還有這位老君麾下的關系。
什么時候撈點好東西送給金童兒和銀童兒,李鴻儒覺得可以拜托兩個童子偷摸拿本老君的《道德真經》出來瞅瞅。
他心中琢磨著自己的小心思,待得定下心思,這才捧著書回過神來。
書房之外,劉仁景、柴令威、朱元適的聲音已經不再。
李鴻儒搖了搖頭,身體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響動。
服氣辟谷術缺食自動運轉讓身體長時間陷入沉寂,直到李鴻儒清醒,肌體骨骼和血肉才齊齊有著復蘇。
聲音打破著這幢小型府邸的寧靜,也讓屋外傳來劉仁景的數句咳嗽。
“別咳了!”
柴令威的聲音響起。
“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性,這換了誰都得急死”朱元適亦是開腔道。
“你們老是說三缺一,我就不該來這兒呀!”
待到后來,李鴻儒許久不見的袁學真亦是插嘴了一句。
“我都沒叫喚,你們在這兒叫什么,你們看看我這種上司呀,我這是剛要個人就沒躲過這種麻煩!”
書房之外,似乎還有其他聲音。
李鴻儒只覺有些熟悉,但又覺得有些陌生,似乎和對方交情有限,也很久沒聽過這個聲音。
他晃了晃腦袋,拉開了書房的門。
這讓李鴻儒頓時見到了唐儉那張有些熟悉的臉。
“劉師伯、柴師伯、朱師伯、袁師伯、唐大人!”
李鴻儒伸手抱掌,給眾人一一行了禮。
這讓眾人好一陣捏胡子,紛紛有著回禮。
“若是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讓他們抬著你去鴻臚寺了!”
唐儉也不待其他人再開口,首先指著李鴻儒發聲。
“鴻臚寺?”李鴻儒奇道:“我去鴻臚寺干什么?”
“恭喜王大人賀喜王大人,你如今成為了我們鴻臚寺麾下的一員”唐儉抬手恭賀道。
“鴻臚寺”李鴻儒一怔才道:“我沒請殿下幫我在鴻臚寺掛單啊!”
“太子殿下遞了條子,不過皇上也遞了條子,你就歸屬到我們鴻臚寺來了”唐儉道。
“皇上也遞條子?”李鴻儒奇道。
“你好歹是朝廷五品官員,還是太子中舍人之職,忽然在吏部改名換姓,皇上就過問了一下,他覺得你很適合到鴻臚寺干活!”
“媽吆!”
李鴻儒叫了一聲。
他的一些小動作沒什么用。
若是一般的五品官員換個名字,或許不會引發唐皇的過問。
但太子東宮成員則讓唐皇有一定的注目。
太子中舍人這種職位者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只是寥寥數人,忽然間多出一個陌生的太子中舍人,唐皇很可能有一些好奇。
“皇上不是在與玄奘大法師探討嗎?”李鴻儒問道。
“那也不能天天探討,總歸還得出來透透氣”唐儉回道。
“這透氣就透到我了?”李鴻儒問道。
“確實透到你了”唐儉點點頭道:“你現在什么都別想,現在時間長了,你這改名換姓的事兒如今在朝廷傳了個遍,除了我們鴻臚寺,沒有部門會要你了!”
見得李鴻儒隱隱約約欲要啟奏的小模樣,唐儉做了一個小提醒。
這讓李鴻儒只覺心中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鴻臚寺主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這種部門不僅沒什么油水,平常干的活也難言開心。
在沖擊陰山陣地時,唐儉便被李靖視為可犧牲可放棄的對象。
在打擊吐渾國時,唐儉更是東奔西跑,差點被人砍死在西涼國。
李鴻儒和唐儉的交情有限,但見過唐儉數次狼狽不堪的模樣。
依唐儉是鴻臚寺卿都落到如此地步,這更無須說一眾麾下了。
“早知這樣還不如去小地方當個郡守!”
縣令升職就到了郡守的位置,再提升則是刺史。
職位越升越難,但也好過在鴻臚寺干活。
“別灰心啊,只要你干得好,我位置以后就是你的”唐儉拍肩道。
他這話說的很誠懇。
但李鴻儒只是想起唐儉往昔的經歷,只覺鴻臚寺最高的官也就這樣了,即便成為鴻臚寺卿也沒什么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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