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有什么方法另提,李鴻儒檢測寶甲的唯一方式就是可吃。
他不時拉扯一番被搜身者。
半響,他的目光放在一個滿臉胡須的武將身上。
“脫下來!”
李鴻儒收回了碰觸的右手,他目光看著眼前這具金絲甲。
這具甲胄與平常意義上的寶甲不一樣,并非一片片防護的甲片串聯,而是有些像是內甲之物。
想到金童子提及寶甲可軟可硬,可大可小,李鴻儒心中又了然。
這大抵是甲胄軟的狀態。
“大唐人,士可殺不可辱,你等居然要卸我內甲,你們…”
“脫下來!”
李鴻儒承影劍一提。
只是劍身一提,他的右手便頂撞在對方身上。
武將的慘痛叫聲還未出來,對方身上這件金絲甲的卡扣已經齊齊松開。
李鴻儒只是一扯,便將這件寶甲剝了下來。
銀童兒說的果然沒錯,陰陽寶甲的缺點就是需要經常念咒,否則穿著穿著就會自動掉下去。
沒有咒語,這件寶甲雖然還有防護力,但只要遭遇打擊便會自動掉落。
“你!”
武將臉色慘白的叫了一聲。
見得李鴻儒伸手撿起墜落在地的寶甲,他一時不由大急,怒目時有著氣血凝聚。
“如果我是你,閉嘴是最好的選擇!”
李鴻儒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他抓起這件薄薄的寶甲,放在了手心。
眼前武將的實力大致是五品到六品之間,具備較強的實力。
或許是想謀奪這件傳聞中的寶貝,又或是受人拜托在保護這件寶甲。
李鴻儒眼睛微微瞇了瞇,感受著八點仙緣值的寶物。
他身體微側,連連念動了兩次咒語。
見得小乾坤袋難于將寶甲收入其中,李鴻儒這才止住了自己的行為。
寶物和寶物之間果然存在著沖突。
平常很少拿到大寶,李鴻儒并不存在這種困擾。
但自從撈了赤霄劍之后,李鴻儒便連連發現自己小乾坤袋的局限。
若是用仙緣值判定寶物的級別,儲物類的寶物只能存放等同于自己等級,又或低于自己等級的寶物,難于存放到更高水準的寶物。
除了大乾坤袋和赤霄劍,陰陽寶甲是李鴻儒所見到的最高級寶物之一。
即便是老君放棄的殘次品,這件寶物的水準也超出了正常寶物的范疇。
李鴻儒一時難辨手中這件寶甲是屬于陰還是屬于陽。
他提著寶甲,并未如此前一樣將物品隨意丟在地上,而是看了看,又夾在了腋下之處。
他這邊搜尋出爐。
在另一邊,楊素亦是對一個武將下了狠手,在對方身上劃了數道血槽。
沒有咒語,寶甲必然會脫落,只是拉扯一番,楊素手中便多了一副金色鱗片的甲胄。
楊素嘿嘿冷笑一聲,亦是提著那件甲胄,隨即開始了下一位的搜索。
“李佐將過來一下!”
侯君集的目光始終凝聚在李鴻儒和楊素的身上。
此時宮中的人一個接一個被搜身搜查,地上堆積的物件已經如同小山一般。
不僅僅有物品被人隨身攜帶,夾藏在身體的隱秘處,也有一些人埋下金銀珠寶到土地中,又不乏有人交予到自己親戚朋友。
一聲聲呵斥聲,又夾雜著審問聲,此時不斷有人遭殃。
侯君集呼叫了李鴻儒,又對著遠處的楊素招了招手。
他目光在那兩個窩藏寶甲的武將身上掃過,最終又收了回來,轉頭與契苾何力交談。
“契苾何力將軍,接下來由您監督搜查之事,本總管先攜人去構建風水大陣,稍后就招呼諸位前來承受氣運影響!”
“辛苦侯大總管了!”
契苾何力抱拳回應了一聲。
侯君集今天干事情喜歡干半截,此時又丟了個爛攤子給他。
契苾何力看著眼前的金銀小山,只覺高昌國人太不實誠了。
有侯君集的命令,他此時執行得也很嚴格。
“來呀,仔細點搜,將他們身上窩藏的不義之財都刮下來,不聽話就給我打!”
往昔作為的汗國人,契苾何力不擅長領軍,但他確實很擅長搜身打劫。
如果說侯君集還有些許克制,契苾何力就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他提著一柄近一米五的大型圓弧刀,寒刃的光芒不時照耀著被搜查者的臉孔,映射出一片片慘白的光芒。
“這跟老子以前打仗壓根就沒區別!”
契苾何力嘀咕上一聲。
他們以前掠奪是直接沖殺,沒侯君集這么文縐縐的,搜索搜查前還要站在制高點罵一通人。
但他很快又將此事放了下去。
“都給我搜,宮里宮外都動起來,行動大一點!”
人傳人的指示顯然有了一些區別。
侯君集還只是尋思搜索搜索宮中內外,待得搜索到寶甲就停了手,契苾何力則是想著齊齊搜索一遍,將侯君集交代的事情干得漂漂亮亮。
一時兩邊各有各事。
前往皇宮區域丈量中,侯君集的目光不時閃爍。
“真到手了?”侯君集問道。
“到手了”李鴻儒回道。
他摩挲著手中的金絲甲,又叫了楊素靠近。
一時間,侯君集伸手觸摸著兩人手中的寶甲。
這是兩件看上去沒有任何牽連的甲胄。
若非李鴻儒和楊素確定,他都要忽視過去。
李鴻儒手中的寶甲以金色絲線相連,宛如內甲。
而楊素手中的甲胄宛如魚鱗,片片緊密,只在關節的卡位之處有著松散,形成了護頸、披膊、胸甲、腹甲、護臂、束帶、甲裙、徑甲等多個部件。
“大總管先挑一套,等咱們弄完氣運,得知了咒語,應該就能使喚寶甲了”李鴻儒道。
“我享用氣運后定然會將咒語齊齊吐出,不做一絲保留”楊素亦是舉手道。
他這模樣有些像對天發誓,侯君集此時也難于奈何對方,只得暫時忍了下來。
掃了數眼的寶甲,侯君集將魚鱗甲收歸于手中。
“嗯,這寶甲怎么難于收入大須彌袋中!”
侯君集入手寶甲,總算清楚了為何李鴻儒夾著金絲甲而行,而高昌國將領亦是將甲胄穿戴在身。
這不是不想掩藏,而是沒法掩藏。
但侯君集亦是想起了某些寶物的規則。
尋常的寶物自然可以輕松放入大須彌袋中,但某些頂級寶物則有‘傲氣’,難于存儲進去。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陰陽寶甲的等階之高。
侯君集一時不免心中大喜。
“走走走,上王宮大殿!”
靠著望遠鏡的連連勘察,侯君集難于知曉國庫在何處,但要定下風水龍位的點位不足為奇。
何況小國的風水龍位大都是位于王宮大殿中央。
一時間,他也只想趕緊將位置定了,又將這件寶甲披甲于身。
“八品!”
侯君集掂量了一下這個詞的份量。
他很清楚自己的境界,但凡高昌國的國運能發揮在扶馀國時的妙處,他必然能靠著這種外力成就八品之身。
從此以后,他將擺脫大唐吊車尾的名聲,做一個真正的頂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