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坐下妖馬實力遠勝于對方的龍種妖馬,便不可避免承受威壓的影響。
坐騎被克制的剎那,對借助坐騎力量的騎士實力影響極大。
此時考驗的不僅僅是臨場應變的能力,更有后備的手段。
唐一刀挑起對方的武器,又擒了坐騎,這才慢慢悠悠的奔行了回來。
在那場地中央,吐渾國將領的尸體迅速被拖了回去。
“好樣的”李道宗贊道。
“不辱使命!”
唐一刀回陣,兩擊打殺敵將引得唐軍陣營一陣爆喝的贊美聲。
唐軍喝彩聲中,只見大寶王麾下第二將縱馬飛出,在那不斷叫陣。
“有誰前去取索羅的人頭!”
李道宗聽了數句,亦是分辨了對方的話語,開口邀將。
“屬下賀文遠愿去試試對方的深淺!”
出陣的第二將是一個三十余歲的先鋒官,提著一桿紅色的長槍,看上去實力匪淺。
在賀文遠身后亦背著一把長弓。
這是能近能遠,足以應付大多數的情況。
李道宗點點頭。
“盡量保持距離,防范在坐騎上吃虧。”
李道宗叮囑時,賀文遠已經拱拱手,拍動著坐騎前行。
只是做短暫的交談,賀文遠便提著長槍縱馬而去。
吐渾將領索羅亦是拍動著坐騎,持著長刀念念有詞。
“殺!”
賀文遠爆呵一聲,長槍陡然化成十余道槍影。
在槍影中,又有一桿真槍貫穿直入。
兩米的長槍不僅殺向索羅,亦是覆蓋了索羅坐下的妖馬。
極為密集的打擊聲響傳來。
槍影之中,賀文遠一聲悶哼,隨即策馬掉頭就跑。
但只是十余秒,他便一個跟頭在馬上栽了下去,撲倒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嘿嘿,大唐人!”
索羅持著長刀,對著大唐軍團方向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動作。
他坐騎被賀文遠戳死,強行拉扯賀文遠坐騎回陣時有些拉不動,一刀便斬了下去,將馬直接斬殺了。
待得將賀文遠兵器取走,那索羅才捂著胸口,一拐一拐的小跑回了大寶王陣營。
“豈有此理!”
李道宗悶哼一聲。
彼此相距有兩三百米遠,李道宗看得也不算仔細。
賀文遠防了對方的坐騎,但沒防住索羅的詭異手段。
“可能是釋家刀兵反殺的能耐,他利用法刀施術,自身至少承受了賀文遠七成的打擊,賀文遠可能承受了近乎三成傷害的反殺,他以前就有舊傷,沒能熬過去!”
旁邊有個具備見識的老將謹慎開口解釋了一聲。
索羅甲厚皮糙,又具備一定的煉體能力,碰上了賀文遠這種高攻脆皮。
兩人更像是比拼誰的血條更長。
數擊之間定勝負,叫陣與江湖廝殺的區別不大,諸多手段難有用武之地,彼此只能靠最得意的手段分生死。
第一回合贏得干脆利索,第二回合則是死得憋屈,被對方直接克制。
眼下是第三回合。
輪到大唐出將了。
大寶王身邊還剩下兩人沒有上場,不乏有將官在這兩人身上看來看去。
“卑職去試試吐渾人的底!”
一持劍的紅甲將領出陣,向李道宗請陣。
“戰場交鋒與駐守殺敵有些不同,還請王先鋒務必小心”李道宗點頭道。
“我應該不會死在這種地方!”
王先鋒將自己甲胄扯了扯,又將頭盔扶正,這才驅動坐騎上前叫陣。
“是王立世王大人。”
“宮廷禁衛總領出手,這些吐渾人必死無疑!”
“王大人怎么參軍了!”
“有能耐的誰不參軍,什么時候能有征戰的功勛多!”
一陣低聲議論響起,也不乏有人提及王立世似乎在宮中犯了不小的錯,需要帶功贖罪。
對方是長安城皇宮禁衛總領,統領諸多禁衛,實力高強,便是李鴻儒都沒有見過真人。
征戰吐渾國的軍團中,不乏各種能人進入。
手持應龍珠的他只能算是其中一員。
王立世出陣,足以讓諸多人放心。
陣列前方,王立世一陣喝聲,頓時讓大寶王揮了揮手,指了一人出陣。
見得對方拉弓搭箭,王立世稍微皺了皺眉頭。
這倒是不怎么需要考慮坐騎的克制性,但凡他追殺,對方必跑。
一旦有了機會,便是拉弓射箭。
這種陣仗會極為考驗騎術。
若是坐騎死了,便容易成為活靶子,會直到對方囊中箭用盡為止。
王立世的眼睛微微瞇了瞇。
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護甲。
紅色的護甲隨手拋在了地上。
他這種行為看得對面的吐渾將領微微一怔。
對手卸甲對他而言是件好事,但凡射擊之時,便不需要穿透那層厚甲。
王立世將腦袋上的頭盔扯下時,眼睛中已經見到了對方脫弦的箭。
那是一道烏光。
淬毒的箭。
要是要命的箭。
但對方的箭并非射人,而是射馬。
王立世稍微一拉坐騎,隨即人已經如同青煙一般飛縱而出。
對頂尖的修煉者而言,二百余米的間隔距離不算太遠。
在他身后,是坐騎的嗚咽的哀鳴。
風浪擊打在他臉上,王立世看著揚鞭策馬的吐渾將領,手中的長劍如同波浪中劃過。
只是奔行出十余米,吐渾將領的坐騎陡然被分切成兩截,連聲音都不曾發出便已經倒了下去。
若不擅馬戰,王立世便拉平著彼此的水準,讓雙方進行步戰。
見得對方跌落馬下,王立世長劍連揮,武魄威壓陡然逼出,長劍連點中對方身軀七處大穴。
待得他伸手一擒,這個吐渾將領已經抓入手中。
只是用力一抓,這個吐渾將領身體便難動分毫。
“嘿嘿!”
王立世冷笑一聲,正欲抓著這個吐渾將領回陣,隨即便見得對方臉上的猙獰。
他手中用力一抓,發麻的刺疼感頓時傳來。
在他的左手臂上,一條帶著翅膀,色澤漆黑的蛇纏繞吐舌。
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這讓王立世右手一抖,那吐渾將領才如爛泥一般倒了下去。
“戰場上果然不同!”
守衛皇宮無須縱馬奔行,拘捕緝拿多以擒拿為主,會留下活口進行問詢。
李道宗的叮囑在前。
但王立世轉眼便犯了本能習慣上的錯誤,勝券在握都被反擊了一番。
若非他實力遠超對方,必然是身死的下場。
他長劍對著左臂一削,臨時拔了一些蛇毒,又擠壓了一番,見得有些紅血冒出,這才皺起眉頭踱步回陣。
“中了朵顏的烏梢飛蛇毒,你這個大唐人別想再使喚多少武力!”
大寶王麾下,最后一將策馬上前。
對方手持兩枚圓弧利刃,放肆的叫喝聲中,也在點名大唐出戰的第四將。
“要殺吐渾人,除了實力強硬,你們至少要比對方會使陰招!”
“戰場之上,勝者為王,什么手段都能用,你就是丟把石灰取了對方腦殼,那也是一條好漢。”
“兵家提及的虛虛實實,這虛是什么,你們應該能想明白!”
見得個人實力并不遜色自己多少的王立世一臉青黑回營,李道宗也只能盡量簡單點進行敘說。
叫陣的打法需要個人實力,需要坐騎的功夫,也需要江湖人那些手段。
修煉的武魄再高,平常對練水準再強也沒用,只有活下來才有說話的資格。
這是突入吐渾的第一仗,他率領的軍團高手遠勝于大寶王麾下,李道宗要的是全面壓制的勝利,而并非現在這樣的你來我往。
諸多先鋒官和輔將中,不乏一些戰陣經驗較少者。
李道宗目光在眾將身上掃來掃去。
這一陣仗之后,便是他出手。
在這此前,沒可能讓大唐陣營中再獻祭一個。
第四個回合,李道宗想贏得干脆。
他目光環視時,見得一些人腦袋垂下。
沒有人探底,便不知道對方實力的深淺與手段。
任何一次上陣都是賭博。
除非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第四回合的要求會很高。
“大寶王,一起上來玩玩吧!”
李道宗巡視半圈,一時也難有可選之將。
他眼睛微轉,隨即面向了遠處的大寶王喊話。
“現在就要和我打,你那邊莫非拿不出人了?”
大寶王悶哼聲中開口。
他體型龐大,聲音亦是如悶雷般震響。
喝聲之時,讓他胯下的巨馬亦是連連嘶鳴,引得一陣陣聲音吆喝聲音響起。
“分什么一對一,不如我們來點刺激的,玩把二對二,這一局就完事!”
李道宗朗聲開口。
他朝前喊話時又掃向一側。
“李鴻儒你別縮腦袋,敢不出戰我刴你腦殼!”
李道宗彈了彈長劍,又呵斥了一聲。
“這算是面臨敵將最少的情況了,若是你連這關都不能打,以后怎么助力我等沖殺。”
眼前的大寶王便是上佳的實驗者。
若是兩軍沖鋒,利用尖刀陣殺入敵軍,遭遇的打擊遠多于這種二對二的情況。
李道宗此時也想拉練一番。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他想看看配合上李鴻儒手持的龍珠,在沖鋒時究竟能發揮幾分威能。
至于實力與配合,李道宗從未有過擔心。
李鴻儒的‘縱橫之劍’具備的配合性極強,但凡射上兩劍,便能讓人無比忌憚。
而他的實力也不是虛的。
他叫喚上李鴻儒時,又讓李鴻儒多帶兩柄劍,免得到時沒兵器可用。
“我不是應該躲在沖鋒團中偷摸陰馬嗎?”
李鴻儒覺得李道宗的腦殼有問題。
即便是組成尖刀陣,他也是夾雜在中間的沖鋒者,和李旦一前一后照顧沖殺,并不會跟隨在李道宗左右晃悠。
說好的虛虛實實,會使喚陰招,如今就上場面對面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