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安的路程有近十天。
李鴻儒每日坐在馬車中晃晃悠悠。
但他事情也沒少做。
除了拉上楊素、公孫舉一起做儒文的探討,還與陶依然探討了太乙玄門劍。
露宿之時,他不時顯出妖牙,磨蹭啃啃天地幡。
近十天下來,布帛類材料已經堆積到一百七十三點。
LV3學舍所需:財富200,布帛20,木材20。
在楊素那兒拐彎抹角說了好一陣,李鴻儒確定沒法撈到楊素那五百金,這才將材料主用于學舍的提升上。
二級學舍帶來強化模糊推衍的作用不算強,李淳風依舊能推導到他。
李鴻儒如今提升到三級學舍,若是三級還不足,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提升下去。
在針對大修煉者之時,模糊推衍的能力并不會用于正面交鋒中,但又能做軟實力運用。
他再有太吾的輔助,也難以趕上一些常年修煉的大佬。
實力上打不過,李鴻儒也只能尋思著躲過去,爭取不將自己掙一些便宜后暴露出去。
自從和楊素混到一起之后,李鴻儒發現自己也慢慢趨向于楊素的理念。
若是打不過,他至少要跑得掉。
這種行為有些丟人,但總比丟了命的下場要好。
自身的感知中,《紫微斗數》圓滿后的紫氣似乎增添了一絲。
這是一個好的現象,讓李鴻儒極為滿意,感覺自己付出的這些代價并不算虧。
學舍對諸多基礎典籍的輔助作用類似于元神的強化。
元神一品、二品時,增加的幅度并不算明顯。
但若是有了三五品的差異,增幅的產生的效果便有了肉眼可見的對比。
李鴻儒尋思一會,覺得自己能接受這種可能。
若是想發揮大作用,將李淳風等人神算直接屏蔽掉,很可能需要將學舍提升到四級、五級,甚至于更高。
這大概也能讓鎮元子等人抓瞎。
看看不斷增添的各種材料需求,李鴻儒微微抿了抿嘴。
“師弟,莫非你很缺乏錢財?”
李鴻儒盤算時,聽得公孫舉發問。
這讓他點了點頭。
“唯有暴富才能解我心中的遺憾!”
“要多暴富?”公孫舉笑問道。
“手上存個幾千上萬金,我感覺就很暴富了”李鴻儒哼哼唧唧道。
“他這是嘴巴里的妖牙癢,讓妖力侵蝕了腦子,心中有點小危機感,滿門心思想著存儲點糧食。”
楊素指指李鴻儒的腦袋,他感覺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
他指使李鴻儒去打長孫無忌顯妖鏡的主意,這小伙調轉方向就惦記了他存的那點金子。
楊素還感覺五百金太少,壓根不夠他塞牙縫呢。
看著自己孑然的一身,時至今日,他還在空手接白刃,靠著身體作戰。
楊素感覺自己很可能需要增添一些可用之物,術法能力和寶物需要雙管齊下。
“平白發大財的機會確實不算多”公孫舉道:“你此前不是弄了件裈尚衣閣那邊應該還有些產出吧?”
“那種恥褲在初期賣得有些火后來價格越走越低,錢財分紅應該不怎么多了!”
李鴻儒收了七十金恥褲分紅后后續便沒管過讓人將分紅直接送到客氏手中。
他思索一番,覺得恥褲帶來的效益越降越低后續難有多少錢財入賬可言。
很多人確實拋卻了往昔纏繞不舒服的裈,換上了簡易版的恥褲。
但耐不住沒什么知識產權的保護模仿制造來得太快尚衣閣靠這種小布片掙到的錢財便少了。
“兵部有探查吐蕃、吐渾、句驪國的任務,我準備以后去吐渾國走走,看看能不能有所得。”
若只是數金數十金,慢慢掙耐心一些掙方式諸多。
但涉及上千金,這種巨額便只有暴富才能拯救,饒李鴻儒的方式也有限。
他此前出行了一趟吐渾國,若江湖司沒有大型任務,李鴻儒決定繼續去吐渾走走。
即便在吐渾國難于刺探到任務所需他也能拉著楊素進一些玉石的貨,再回大唐轉賣。
李道宗談及低價進貨是壓榨百姓高價賣貨是坑國人。
但玉石生意坑的都是有錢人,想來李道宗也沒什么好反對的。
他心中有一些自己的小主意也不顯焦慮,只是看一步走一步。
馬車緩緩進入長安城又到了居正街三十三號李鴻儒才與眾人有了分別。
他揮了揮長袖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推開了李府的大門。
只是開了門,李鴻儒便覺察出府邸中似乎有了一些異樣。
平常較為冷清的李府有了幾許生氣。
除了多夾雜的一些交談話語聲,庭院中亦多了些野雞,假山下的水池中還有些鴨子和鵝在亂叫。
“爹娘當紅娘收的禮真是繁雜!”
李鴻儒看了那幾只被剪了羽毛的野雞一眼,又瞅瞅搖搖擺擺的鴨子和鵝。
見得他這個生人,這些禽類頓時大叫,兩頭鵝還伸長了脖子,撲騰著翅膀飛騰上來。
李鴻儒抓著鵝脖子丟回去時,只見廳堂中李旦鉆了出來。
“爹,娘,二弟回來了!”
李旦喊上一聲,頓時引得客氏和李保國出了大堂門,在眾人身后,還跟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姑娘。
李鴻儒望了一眼,只覺隱約有幾分熟識,但一時又難于想起。
他見過了禮,也正好趕上了家里的午餐。
餐桌上頓時添加了一副碗筷。
李鴻儒瞅了瞅眾人眼前的碗筷,見得那姑娘的碗中堆積了各種食物,頓時知曉了這可能是誰家來做客的姑娘。
這讓李鴻儒的目光從客氏和李保國身上,又慢慢轉移到了李旦身上。
“她叫王梨。”
李旦滿臉通紅的介紹了起來。
“我在江湖行走時認識的姑娘,為人可好了,還給我解了要命的蛇毒呢”李旦道。
“王梨?”
李鴻儒凝視著對方。
略微熟悉的面容,略微熟悉的名字。
這也讓李鴻儒的記憶回到了數年前。
他嘴中的這口妖牙就源于對方的手段。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曾經的梨花姑娘同樣屬于他的貴人,甚至于是引路人。
這口妖牙讓李鴻儒獲得了極大的裨益,也讓李鴻儒有了一些非人之處。
李鴻儒不知是否還有其他的方式融合到太吾所需的材料,但他這么多年確實只接觸到了妖力的方式。
只有依靠妖力吞噬到身體中,又依靠身體對材料的消化,他才能讓太吾承認這些材料。
天賦力量不會憑空而來,需要與身體建立密切聯系,更是所需不凡。
李鴻儒常年累月下來,已經將諸多材料當成是特殊的丹藥對待。
在異樣的目光中,他也獲得了足夠的成長。
“好久不見,梨花姑娘!”
李鴻儒舉杯,敬了對方一杯酒水。
這讓王梨臉上閃過詫異之色。
在她的記憶中,她對李鴻儒沒什么印象,只知道對方是朝廷的大官。
若非李旦一再相邀,她都不敢踏入長安城這片貴人府邸區域。
只是在李鴻儒的口中,她似乎被對方熟識,還被對方叫出了曾用的藝名。
這讓王梨得目光凝聚在李鴻儒身上,只是看了數秒,她終究是看不出什么來。
“你取了我的浮空術裝置,也給了我一口好牙!”
李鴻儒開口,頓時讓王梨想起了數年之前的一樁交易。
那時的少年對妖力一臉新奇,又帶著幾分成熟。
只是短短幾年,對方已經全然換了一副模樣。
同樣的年輕面容,但只能在依稀看出一些原來的神采。
對方此時不再是東市的那個少年,已經身居高位,也是知曉她妖力底細的人。
一時間,她不免有了幾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