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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法當然是法

  太吾之中。

  李鴻儒凝視了許久。

  一個紙片人難以看穿2D的世界。

  此前的太吾便如同一幅畫,畫上有數據,也有平面的建筑。

  當李鴻儒進入太吾之中時,并無任何不適,只覺本來就該如此。

  但當太吾中出現了星空。

  李鴻儒只覺這副畫生動了起來。

  若他不注意,很難發覺這副畫慢慢跳躍到了3D層次。

  三顆主星定位,將太吾化成了立體。

  若依他尋常進入的方式,李鴻儒難有多少感知,只覺練功房依舊是練功房,茅草屋依舊是茅草屋…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待得他跳出太吾,又對比現實,李鴻儒才差距到一絲異樣。

  “紫微異動,中宮不穩,咱們大唐這是有大劫,大劫難啊!”

  李淳風一嘴的喃喃,又不斷翻書。

  《紫微斗數》被他連連翻頁,又不時停下,拿手指一陣比劃。

  他臉色來回變幻。

  此時的李淳風甚至都沒有趕回觀星樓,直接就在李鴻儒書房中進行推算。

  “妖孽橫行,是諸國紛爭,有大亂的征兆!”

  李淳風喃喃開口,最終將掐動的手指停了下來。

  “您真能算出來點什么?”

  李鴻儒看著一臉土色的李淳風。

  他靠著太吾速成《紫微斗數》,依托推測時毫無收獲,只是心中難受。

  若是強行推斷下去,他不免也會如一些技藝不精者一樣,先吐血三口為敬。

  “我經常都能算出點什么,但經常都沒什么用!”

  李淳風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他此時說的就是推導的結果。

  一則妖孽橫行的讖言。

  但知道這種讖言的用處并不大。

  他哪知道是哪個妖要作孽。

  總不能天下所有妖物齊齊造反。

  “會不會和您去年看到的那個相關?”李鴻儒低問了一句。

  “帝傳三代,武代李興?”

  李淳風喃喃出聲,一時神情極為肅穆,不斷在推敲算計。

  半響,他又搖了搖頭。

  “若是僅僅與我們大唐相關,仙庭就不會派出千里眼巡查了,此番或許不止陛下中宮不穩!”

  李淳風此時有了一些基本推斷,又感覺找到了墊背的對象,對方并不單獨針對大唐而言,一顆心不由放下了幾分。

  “這書我有急需,需要先拿回去用用,你想讀時再找我拿。”

  推算下來部分結論,李淳風此時也不欲在這兒多呆。

  他抱起厚厚的《紫微斗數》,囔囔了兩句。

  見得李鴻儒并沒有出聲反對,一張老臉才由白轉紅。

  “江湖司一旦有什么能人異士開腔,一定要記得提醒我,看看他們說了一些什么,或許能點醒點醒我…”

  李淳風硬著頭皮多叮囑了兩句,這才捧著《紫微斗數》踏步出了書房。

  “仙庭居然都驚動了!”

  李鴻儒原以為天空的異相是某位元神大修煉者,沒想到是仙庭的大能。

  他心中隱隱有幾分心悸。

  李鴻儒也不知是自己修煉《紫微斗數》的原因,還是正好碰巧撞到了天色異相。

  一縷紫氣已經融入到儒家浩然正氣之中,又纏繞在了心中空巢之中。

  《紫微斗數》能免掉一些相士的部分算計,算是一個被動性的能力。

  演武堂僅僅能容納八種武具錘煉的限制,李鴻儒懷疑如學舍、佛堂、道館也可能有某些限制,此時并不顯。

  只是《紫微斗數》也屬于難得的秘典,學了并不虧。

  這甚至還引導了太吾生異。

  “莫非這類卦爻和星術的典籍能促進太吾成長?”

  李鴻儒心中有念頭閃過。

  他尋思好一會,最終也如李淳風一樣,不再做推測。

  獲取這些秘典的全本是件難事,大伙兒都是見一步走一步,他也不例外。

  從《紫微斗數》上回歸,李鴻儒便回到了元神之路上。

  他只覺此時的儒家浩然正氣夾雜了紫氣,有了一絲不同。

  紫氣升騰時,如同給諸多力量之間摻雜了一絲潤滑劑,讓浩然正氣和氣血之力,又有妖力不再生澀,沖突性也沒那么強。

  彷佛暴戾者被淋了一碰冷水,此時冷靜了下來。

  這是一樁意外的收獲,看得李鴻儒有些嘖嘖稱奇。

  他努力讓儒家浩然正氣成長,目的便是撫平這彼此之間的差異,等待將來衍化元神時不出現皇宮那種速成的景象。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做人如此,修煉亦如此,一條路上走到底是極端還是鉆研…”

  翌日,國子學中。

  此時講課的是魏徵。

  他乏引時不乏對仙庭等專注于修煉元神方式的點評。

  穩固元神,脫離軀殼,從此遨游天地間,此謂得道成仙。

  若是那不能及者,更是借助羽化術強行登仙,化成天庭一仙兵。

  仙兵是一個新的開始,猶如婦人十月懷胎,從此新生,又慢慢成長。

  諸多仙兵與這塵世間的人沒有區別,即便在仙庭中成長開來也是泯然眾人,屬于寂寂無聞一輩。

  但這些并不值魏徵批評。

  魏徵很是懷疑這些仙兵可能成為了并無多少意識之物,便與那些撒豆成兵的豆兵沒有區別,只會聽從上級的使喚。

  分析之時,他也進行著告誡,讓諸多學子務必不要去尋什么問道求仙。

  待得斥講述完畢,魏徵亦開始顯化出自己的元神異相。

  李鴻儒望去,只見一把直尺豎立在中央。

  “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復,何禮之循?”

  “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湯、武之王也,不循古而興;殷夏之滅也,不易禮而亡。然則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禮者未足多是也。”

  喃喃枯燥之語傳來。

  這是講述立法勸誡之道。

  魏徵絕對不算一個受歡迎的大儒。

  無怪太子上課沉悶無比。

  這相當于大家想看點劇情片,魏徵來了一場普法的講座。

  李鴻儒無語的望著那把直尺。

  他搖頭晃腦,也跟隨而讀。

  第一次聽魏徵講課,他還做不得唾一口出門的事。

  “法,不可容情!”

  時間愈久,李鴻儒一顆心也漸漸跟隨進入。

  待得天際中一道聲音響起,他才見得那把直尺朝著他揮下。

  仿若利刃,直尺切在了他心頭中。

  李鴻儒臉色一驚,隨即額頭冒汗,退出了魏徵的元神衍法講課。

  他晃晃腦袋,只見周圍再無第二人。

  這一堂課,他聽到了最后。

  這也是李鴻儒第一次聽講到最后。

  講臺上的魏徵站起身,朝著李鴻儒微微點了點頭,這讓李鴻儒連忙回了一個夫子禮。

  “法就是法,容不得情,若是執法,你心中需要有一桿標尺!”

  魏徵發聲提了一句,這才揮袖步出課堂。

  “法當然是法!”

  李鴻儒嘀咕了一聲,亦跟著走了出去。

  “今天有很多人來江湖司應榜,太子殿下在坐堂,你趕緊過去!”

  李鴻儒出課堂時,只見張猛小跑了過來傳遞著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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