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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 重組

  “不不不,我們對于的離開深表遺憾,她是個好姑娘,可惜…抱歉,我不太會說你們的成語。我想說的是格洛麗亞的婚禮,只有一周多時間了,你想好送什么了嗎?我和戴夫商量過了,想給她買輛三輪摩托車,但我們在這方面不太熟,怕受騙…”

  很顯然,謝爾曼也聽見洪濤和于亞楠的男女二重唱了,沒有任何指責,還對勞燕分飛的結局表示了誠摯的慰問。

  但他想說的不是這件事兒,于亞楠離開京城了,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但格洛麗亞還在京城,而且馬上就要在京城落戶了,鑒于她嫁的是個有錢人,屬于可以發展成優質客戶的存在,這兩個外國雞賊想使勁兒巴結巴結。

  “…對啊,又一個好女人要離我而去了…要不我還是別去參加婚禮了吧!”這事兒洪濤還真給忘了,就算不忘也不想去。

  倒不是像謝爾曼和戴夫猜測的那樣是什么睹人思情,主要還是心虛。古人不是云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自己和格洛麗亞的情人關系發展的最早,延續的也最長,更沒刻意回避過外人,萬一被傳到了新郎耳朵里,巴巴的拿著禮物過去,不是上趕著找挨揍嘛。

  打了還是白打,頂多算婚禮上男方伴郎啥的喝醉了,與女方的朋友發生口交和肢體沖突。自己就算吃虧了,看在格洛麗亞面子上,還能真把新郎告上法庭?

  “人不去,禮物也不去,就不合適了吧…”在洪濤出席不出席的問題上,謝爾曼多一句都沒糾纏,他關心的是禮物。

  雞賊終歸是雞賊,巴結人送禮都不想掏大頭,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洪濤頭上。老情人要結婚啊,這不得送個大禮嘛。他們算是把洪濤的脾氣摸透了,知道這位房東有很大可能不愿意出席婚禮,這份大禮自然就得由他們倆轉交。

  “你聽說過誰家閨女大冬天結婚,送人家輛挎子開的?再說格洛麗亞以后就是富人家的媳婦了,在你們美國,華爾街大亨的兒子娶媳婦,一般都送啥?”

  洪濤就算看透了謝爾曼和戴夫的小心思,也不想掙扎。讓他們倆去幫自己向格洛麗亞轉達真摯的祝福,最恰當也最不容易產生誤解。但送輛侉子肯定不合適,不合適的禮物就等于罵人,沒有誤會也是誤會了。

  “…邁阿密海濱的別墅、歐洲跑車…洪,入鄉隨俗,格洛麗亞嫁給了中國富人,還是按照中國的風俗吧!”謝爾曼掰著手指頭剛數出來兩種就絕望了,送輛侉子還指望拉著洪濤當大頭呢,還送別墅,快別扯了吧。

  “按照中國風俗那就直接送禮金嘍,你們倆準備掏多少?”入鄉隨俗,嗯,這個詞用的很恰當,洪濤打算看看這兩位美國鬼子到底有多俗。

  “四千!”謝爾曼斬釘截鐵的說出了一個數,可手指頭伸出來的數量只有一半。

  “每人?”洪濤開始撇嘴。

  “不,我和戴夫加起來一共…”謝爾曼趕緊又補上兩根手指。

  “四千就想買挎子開?報廢車加牌照都不夠吧!哦,合算剩下的都指望我出呢?”這對兒洋雞賊算是讓洪濤又開了一回眼,面對一起混酒吧、泡夜店的好姐妹結婚,牙都咬碎了才肯出每人二千,還是人民幣。

  你別嫌少,他們會說,咱們不是酒肉朋友,真摯的友誼是不能用錢衡量的。你要再不信,他們就把上帝搬出來,反正不多掏錢怎么都成。

  “哦不,我們是窮人,窮得只能租你的房子…對,我們是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掙點辛苦錢!我的家里還有妹妹在上大學,戴夫還…”

  看到洪濤有不配合的意思,謝爾曼馬上做出要哭的表情,把自己和戴夫說得堪比楊白勞,同時彰顯了語言上的天賦,賣慘的詞匯量非常充沛。

  “停停停,換套詞吧,這個以前說過了。想讓我掏錢也成,不過你們倆要繼續給我提供酒吧里的消息做為交換。”

  洪濤伸手摸了摸額頭,所有租客里就這兩個洋鬼子最難纏。他們臉皮足夠厚、腦子足夠用、見識足夠多,還崇尚賊不走空的理論,沒有點實打實的東西真的很能用空頭支票忽悠。

  “…你、你不是正式退出了三人小組?”謝爾曼也有腦子宕機的時候,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啥好。洪濤所指的酒吧消息他知道是啥意思,以前三個人也經常這么做交易。

  可是這一年來,洪濤已經徹底脫離了組織,別說交換,白給都不要了,怎么今天又舊事重提了呢?這也太反常了。

  “哎呀,退出了還可以加入嘛,你們又不是國會,想加入還得先競選啊!友誼!友誼!我們之間的友誼,難道你全忘啦!”

  洪濤翻了個白眼,很是痛心疾首。要說三人組當初還是自己提議建立的,剛離開一年,居然就被排除在外,這也太勢力了吧。

  “可是…可是你已經有了固定女友,不應該再…”謝爾曼點了點頭,承認友誼還在,但馬上又搖了搖頭,提出了這么做的風險性。合算他不是不愿意給讓洪濤重回組織,三個人再去酒吧里打獵,而是怕擔責任。

  “有個屁,格洛麗亞要結婚了;劉也找到了她的另一半,估計很快又得送出一份大紅包;至于說于,你也聽到了,昨晚是我們倆的最后一夜,現在她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現在我又成了孤家寡人,非常符合組織的選材標準!”

  一提起這個事兒,洪濤就是一腦門子黑線。富裕的時候腳踩三條船,結果說窮就窮到底,一條船都沒了。焦三他們的圈子里倒是還有幾個不錯的姑娘,可是她們背后都有和劉若霜差不多的家庭背景,沒一個是好惹的。

  而且自己的狀態目前也不太穩定,如果在賽瑞公司的問題上不能全身而退,結局恐怕只有兩條,要不就白忙活一年時間,還損失幾百萬巨款;要不就成了背鍋俠,保不齊就得鋃鐺入獄。

  就算真想找個比較固定的女朋友,也不能在這個時間點上找,那不成害人了。想來想去還是謝爾曼和戴夫的小組織最靠譜,大家誰也不指望誰,更不摻和感情問題,純粹的生理需求。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們昨晚那么激烈…于是個好姑娘,真的,即便在我的家鄉,她也是好姑娘。可是她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我記得周三的時候,咱們一起去吃你舅舅,她還在計劃去給格洛麗亞當伴娘呢…這太突然了,難道是簽證出了問題?”

  對于亞楠的離開,謝爾曼必須覺得特別突然,他很清楚于亞楠是做什么工作的,按說這種職位的管理人員,就算調職也有個交割期,甚至還要接受審計,不太可能如此匆忙,除非是別的方面出了問題。

  “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清楚…嘿,戴夫,別偷聽了,出來吃飯。”一說到這個話題,洪濤就開始發愁,索性不聊了。此時西屋的窗簾又有輕微抖動,真不愧是同事加室友,這倆孫子的技術動作都那么相似,沒有一點新意。

  “…可我關燈了…”戴夫不光起床了,還洗漱完畢,連胡子都刮得干干凈凈,不過這樣就讓他更加難以掩飾臉上的窘迫和不解。

  “…”洪濤干脆沒搭茬,不要臉也就算了,還這么笨。燈光是光源,后窗戶就不是啦!太陽光這么足,你個彪形大漢站在窗簾后面,背光那么亮,都快趕上LED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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