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權好啊,只要動動嘴錢就來了,還得是洗干凈的,我們拼死拼活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最終拿的還沒他們多…真TMD!”
陶建平和姜彥哲聽了于世達的話,都把頭低了下去,賽瑞立項之初,于世達已經把丑話說在前面了,最終的利益分配也是講好的,在這一點上怪不得誰。
可藍思萍很是氣不過,一腳踢飛了腳上的高跟鞋,撞在辦公桌下面咣咣響。而她的罵聲更大,臉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變形,要是洪濤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出她不光墊了鼻梁,還注射過玻尿酸,即便吸收的很不錯,依舊和自然的肌膚有區別。
“話也不是這么講,在國內權利就是最珍貴的資源,無數人都在爭搶。即便沒有你我、沒有賽瑞,他們照樣可以找到王世達、李思萍,再弄個賽祥,一樣能達到目的。在這個游戲里我們是客人,必須按照主人的規則玩才有贏的可能。”
面對女人的失態,于世達反倒冷靜了下來,輕聲勸慰的同時還親自拿起打火機幫藍思萍點燃了香煙。只是打火機并沒拿開,眉頭又皺了起來。
“怎么了?”藍思萍并不是真的失態,整天算計來算計去,幾乎沒有能傾訴的對象,心里太累了。但看到于世達的表情之后也顧不上發牢騷了,以為自己有什么不對,一邊低頭審視一邊小心的問著。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說不定能幫上忙…”于世達的表情依舊很奇怪,有點猶豫不決,又有點要下決心。
“誰啊?哎呀…你倒是說啊,都這個時候了還賣什么關子!”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把眼神向這邊望來,等著聽于世達的人選,但半天沒聲音,讓藍思萍有些急了。
“洪濤…”于世達還是沒說話,默默的走回到窗邊,背著手,看著外面灰暗的天空,吐出了一個名字。
“洪濤!洪濤?他…誰是洪濤?”
屋里的每個人都在很短時間內做出了回應,藍思萍說出這個名字時眼神里光芒一閃,多半是驚喜;陶建平說出這個名字時目光游離,滿含著疑慮。
姜彥哲干脆連名字都沒說,直接把目光轉向了于世達;程小東話最多,反問了回來,眼神同時掃向在座的所有人。他真不知道洪濤是誰,希望得到答案。
“對啊,他應該認識一些警方的關系,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阿東可能還不認識,上次吃飯的時候你不在,但你應該記買彩電股票的事兒吧,那就是他得到的內部消息。我怎么偏偏把他給忘了呢,該死該死!”
為程小東解惑的是藍思萍,聽口氣她應該贊同于世達推薦的人選,還很是惱恨自己為什么沒早想起來,白白跑了這么多天冤枉路。
“哦…”程小東可能還是沒從腦子里找到相應的面孔,但股票的事兒他記得,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于總,讓一個外人插手進來不合適吧,這個人背景太復雜,萬一覺察出來什么,會不會更麻煩?”陶建平顯然不太認同這個人選,她只見過一兩面,也沒太多接觸,但這個人給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說是混子吧,好像有點貶低;說是大流氓吧,好像又有點不足;說是普通人吧,過于輕視了;說有多大能量吧,又看不出來。對于這種摸不清道不明的人,她從骨子里懷著強烈的戒心。
“啊?”但讓陶建平這么一說,程小東又猶豫了,看了看于世達的背影,顯然得不到幫助,只能再轉向姜彥哲。
“其實他也不算外人了,現在是亞楠的私人助理。說起這件事兒,他確實有點能力,還救了亞楠和徐家丫頭。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亞楠才堅持讓他當助理,并且很信任。”
姜彥哲對洪濤的態度原本和陶建平差不多,干他們這一行的,不怕官員不怕警察,最煩看不透的人,連對方大致性格、想法都判斷不清楚,總覺得不安生。
但發生在于亞楠身上的一件事,讓他的感觀稍稍有些改變。這孩子從小就是他幫著帶大的,一點不比親生骨肉生分,本能的就有點愛屋及烏。
“救了亞楠和徐穎?怎么回事兒!”一直都背著手望向窗外的于世達終于不再沉思了,把身體轉過來滿臉驚愕的盯著姜彥哲。
“嗨,我也是聽徐家丫頭說的,那時候分公司還沒成立呢,亞楠和她去朋友的聚會,打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才,結果反倒被那幫壞小子盯上了,在夜總會里…”
姜彥哲左右看了看,覺得沒有外人,也就不再隱瞞,把于亞楠和徐穎被人下藥,又被突然出現的洪濤搭救一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也不能算原原本本,他所知道的只是徐穎轉述,視角和立場肯定有出入,但大概意思差不多。
“唉…太冒失了!讓她吃點苦頭也好,不要總覺得自己什么都能干。”這個故事把于世達聽得臉色陰晴不斷,最終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不痛不癢的責怪著。對女兒他也是同樣有心無力,根本就不按照自己的規劃走,好說歹說才肯回來幫忙,還有個一年的期限。
“怪不得,我說亞楠怎么那么相信他,連參加私人聚會都要帶著。但還真別說,老于,亞楠的眼光并不一定比你我差,她找了個好幫手。”藍思萍聽完這個故事,反應比于世達還激烈,但關注點不全在于亞楠身上,話里好像還有話。
“有話直說,他們倆是不是…”于世達就像是聽出點什么來,眉頭緊鎖,盯著藍思萍的臉,語氣很嚴肅。
“亞楠應該是有點小心思,女孩子嘛,誰不喜歡英雄救美,我要是在年輕十五歲,保證比亞楠還主動。不過據我觀察洪濤倒是比較有分寸,總是以長輩身份相處。另外我還有件事兒差點忘了說,亞楠搞定劉家的二小子,她走之前就和廣告公司談了一次,我也在場。雖然她沒明說,但我差不多聽明白了,能讓劉公子松口的,好像又是這個洪濤。”
看到于世達緊張的神情,藍思萍不由得笑了起來。縱橫中美兩國,拿著律師執照、進出市長陪同的于總,在兒女問題上同樣是如此無奈。
現在緊張管用嗎?于亞楠是什么性格在座的誰不知道,那姑娘要是認定了誰,外人說多少也沒用。強制?別逗了,那可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腦子里從來就沒有父母之言的概念,大不了離開這個家,這種事兒在美國滿街都是,真不新鮮。
當然了,她并不認為洪濤和于亞楠之間有向這方面發展的趨勢,尤其是洪濤,從這個男人眼中并看不出來任何談戀愛的神色,反倒是充滿了赤果果的肉欲。在這種事兒上,藍思萍自認還是很專業的,絕不會看錯。
“我打電話催她回來的時候,好像也聽到了劉若霜的名字,劉家二公子叫…”對藍思萍看人的準頭,于世達應該也是認可的,既然說沒事兒,那暫時就應該沒事兒。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他真是無能為力,但也絕不希望找洪濤那樣一個女婿。
除了年齡和家世之外,最主要的還是身份。嫁給國內的男人對女兒將來沒有半分助益,自己也注定不會把事業放在國內,而且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就得遠離開這片土地了,說不定一輩子都回不來,到時候女兒咋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