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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全身而退

  要說這個亮餐廳吧,還真不是徒有其名,洪濤大致看了看菜譜,總共四本,心里也有點了底。它是一家綜合性餐廳,中餐、西餐、日料都有,布置的偏西餐一些。但也沒那么嚴格的規矩,想吃啥點啥,還可以自帶酒水。

  這么一來反倒好辦了,如果真像正規西餐那樣每人一套,口味不一定差,但氣氛就弱了。其實去大館子里請客,沒多少人是奔著吃去的,食物只是個借口,邊吃邊喝邊聊才是根本。

  “煎生蠔配魚子醬、藏紅花奶油!生切牛肉!黑胡椒波士頓龍蝦!辣椒珍寶蟹!再給格洛麗亞來個松鼠鱖魚…這里有澳洲300天谷物飼養牛肉,我看看啊,戰斧牛排1680克,來一個嘗嘗這種牛肉怎么樣。嗬…秘魯檸汁腌法國野生鱸魚,成吧,合資就合資,也來一個。對了,還有蘋果玉桂冰淇淋,每位女士一份。另外你和日料臺的廚師說一聲,幫我們弄份日料拼盤,口味什么的讓他看著辦!”

  要說點菜吧,洪濤還真不拿手,幸好這里是中西合璧,還有日料輔助,那索性就來個大雜燴吧。酒就免了,徐胖子弄了一箱酒鬼和一箱紅酒,不喝酒的來杯鮮榨西瓜汁。

  “我需要餐前面包…”對于這些菜品在座的都沒什么意見,只有于亞楠提出了特別要求。

  “對,餐前面包免費吧?幫我多拿幾個,裝袋子里…”沒等服務員應答洪濤又說話了,一邊說還一邊沖服務員擠咕眼!

  “現在吃?”眼看著服務員端了兩籃子圓面包上來,還配了兩種黃油和兩種醬料,王雅靜有點發懵,估計也有點饞了,悄悄踢了洪濤一腳,小聲問該吃不該吃。

  “想吃就吃,西餐上菜慢,為了不讓客人傻等著就想出這么個主意。要是趕上我這樣的急性子,頭盤還沒來呢就可以結賬了,吃飽了啊!”

  對于西餐廳為啥要弄餐前面包洪濤也沒問過,而且他一般是不吃的,除非有些餐廳的餐前面包做的特別有名才嘗嘗。

  但今天他不光吃了還是帶頭吃,看徐胖子的勁頭兒,今天是奔著不醉不歸去的,先弄點東西墊墊肚子,少傷點胃。

  “那你怎么還打包?”王雅靜也學著洪濤把面包在盤子里掰成小塊,再把黃油或者醬料放到盤子里蘸著吃。

  這里的餐前面包很一般,溫度不太夠,還有點硬。不過她吃的挺香,吃還堵不住嘴,又對服務員放在餐臺上的一袋子面包產生了疑問。

  “…”這一問不光左右的幾個女人把頭歪了過來,就連對面的于世達和徐胖子也在側耳傾聽。

  “拿回去當早點…拿不拿反正都花這份錢了,我得讓徐總的投資利用率最大化!”洪濤的回答聽上去挺沒出息的,來高檔餐廳吃飯還算計的那么清楚。可是仔細琢磨吧,好像也不怎么違和,享受和節儉并不沖突。

  “呵呵呵,洪總說的在理,一會兒我也裝點走!”這番話應該是說到徐胖子心坎里去了,但如果沒有洪濤帶頭他還真不好意思打包。現在好了,名正言順的拿,不光不丟人還算捧場呢。

  這頓飯吃的吧…不對,應該叫這頓酒喝的,既別扭又有意思。別扭的是桌上的幾個主要人物都戴著假面具,每句話、每個動作,甚至連心理活動都要刻意做作,非常不爽快。

  有意思的地方呢,當然是古人云的那句話了,人與人斗其樂無窮。自己不光要和醋舅舅配合默契,時不時還得拉著迷迷糊糊的格洛麗亞、于亞楠、徐穎當炮灰,或者給于世達、藍思萍、陶建平下套。

  不求能套出什么來,只求能逼出他們的一部分本性。尤其是陶建平,她的面太生、話太少,不逼著多說幾句,這頓飯吃完也摸不清半點秉性。

  真喝多了,在于世達、藍思萍和陶建平的聯手進攻下,洪濤是好漢難敵四手,與墻頭草兩面倒的徐胖子一起敗下陣來。

  不過還好,因為有李居士在場,徐胖子沒有強拉著大家去唱歌。如果再被藍思萍灌上一肚子啤酒,只要一斷片,洪濤就不敢保證自己的嘴會不會瞎說八道了。

  但于亞楠和徐穎被于世達和徐胖子拉走了,估計他們也想找機會問問女兒這幾天的細節。洪濤倒是不怕這個,怕也沒辦法,要不是有錢德利護駕,他連走路都打晃了。

  “洪濤,你怎么又出來了,要什么喊我一聲,嬸給你拿。是不是要去茅房啊,老頭子、老頭子…”可是回家沒十分鐘,洪濤換上一身運動服又悄悄溜了出來,躡手躡走向院門,剛要伸手就被劉嬸給抓了個正著。

  “噓…嬸子噯,小點聲!我不去茅房,就是悶得慌,去后海邊上溜達溜達。不用留門了,我帶著鑰匙呢!”劉嬸這份警惕性要是放在往常,必須遭到洪濤毫無保留的表揚,但今天不光沒表揚,還有些不耐煩。

  “咋咋呼呼的,又咋了?”洪濤剛走,老高就披著衣服出來了,他起得早睡的也早,被媳婦吵醒了很不樂意。

  “咱房東大半夜的一個人出去了,說是要去后海邊上轉轉,八成又是去找那些不正經的女人了!”劉嬸一直也沒關院門,留了條縫,偷偷盯著洪濤的背影,滿臉都是愁容。

  “嗨呀,我當什么事兒呢,老娘們就是啰嗦!”老高一聽又要老調重彈,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你說他到底看上哪個了呢?總不能三個都要吧!”劉嬸才不管丈夫怎么想,依舊在糾結房東的終身大事。

  “我說你是不是要瘋啊,還三個都要,這都啥年代啦!”老高讓媳婦嘮叨的困勁兒也淡了,干脆坐在門檻上點了根煙。

  “那咋出去下館子三個都帶著呢?我和你說啊,不光是下館子,咱房東給她們三個都買了衣服和首飾。我就琢磨不明白,這事兒還有三個一起的?”

  對于房東的行蹤劉嬸雖然不當面問,但背后一件也沒漏,全打聽得明明白白的。可是越明白心里就越糊涂,怎么想也想不通。

  “…瞎操心!都快十二點了,睡吧!改天等他舅舅來,你找機會念叨念叨,千萬別鬧出什么事兒來。”老高讓媳婦這么一說,原本沒事兒心里也開始打鼓了。

  他到不是怕房東吃虧,這種貨色要是能吃虧那就沒人能占便宜了。但三個女房客也在院子里住了好幾年,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處的不錯,她們吃虧看在眼里也不是滋味。可誰也拿房東沒轍,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舅舅。

  “對!我這兒有他舅舅的電話,要不明天打一個試試,就說家里包餃子。你說這甥舅倆也夠有意思的,全都不娶媳婦,圖的啥呢?”

  一言點醒夢中人,要不是已經半夜了,劉嬸恨不得現在就打電話。可是一說起這位舅舅吧,她又有感觸了,上了床還在絮絮叨叨。

  洪濤真是去后海邊的酒吧里撿尸體了嗎?那是不可能滴,這么多年了,但凡不是戴夫和謝爾曼探過底的女人,不管長得多可人疼,他都不敢上。

  真不是心疼錢,是怕招上啥病。四個現代化實現沒實現不清楚,但各種怪病是一個接著一個。死他是不怕,但不死活受可就嚇人了。

  再說了,就算有生理需求,不是還有個格洛麗亞呢嘛。于亞楠和徐穎都走了,剛才在車上她還在自己手里畫圈圈呢。但凡要是沒重要事兒,自己真沒那么大定力能拒腐蝕永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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