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機啊!來,仔細看看,再告訴我從中看到什么了。”可越是這樣的人越喜歡高談闊論一番理論,不給他們一個解釋永遠都不安心。要理論好辦啊,洪濤從來不愁這玩意,編唄,一套一套的。
“…和電子元件有關?”不愧是個理科狗,周必成反應最快。
“差不多,除了電子元件之外,旭硝子玻璃基板,液晶、等離子面板都是彩電產業離不開的配件。我有朋友在日本定居,是索尼員工。據他了解,光索尼就有六家工廠受到影響停工,夏普、松下、三洋也有工廠停工。具體減產數量目前還不清楚,什么時候能復產也不知道。但我判斷國內彩電產業肯定會受到波及,賭一把而已。”
洪濤也不等柏云和錢德利了,估計他們倆也看不出什么。其實如果沒有后世的記憶,洪濤自己也同樣看不出來。
說起這件事兒,當年可把洪濤坑了。地震不地震、核電站泄漏不泄漏根本和他沒關系,就是看個熱鬧。可彩電突然漲價,就和他有關了。
正好趕上家里電視壞了,就因為懶沒及時買,拖了幾天,多花了小八百塊錢。被人坑了八塊錢他都能記一輩子,八百塊啊,夠記恨一百輩子了。
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要是沒有前世被坑,這輩子他也記不住福島核電站泄露引起的一些列變化,尤其是彩電行業的,誰沒事兒整天盯著電視價格呢。
按照當年的記憶,這幾家彩電生產商的股票受到日本貨源緊張消息的影響,漲的比產品價格還快。當時還有位老總出面辟謠,說是產能充足啥的。結果不說還好,越說漲的越快。
也是巧,就在洪濤帶著徐胖子和于世達郊游的時候,福島核電站出事兒了。要不是在劉文宇店里看到伙計倒騰鹽,洪濤還迷迷糊糊不知道呢。
更巧的是今天周日股市停盤,如果睡到明天再知道這個消息,臨時找人購買的話,股票估計早就漲起來了。此時入手到不至于賠,但必須少賺了一大筆。
“這也太冒險了吧…洪哥,萬一不像你分析的那樣,這筆錢可就要在股市里趴很長時間了,說不定還得割肉才能回來。”
柏云聽懂了,但她不贊成房東這么沖動。股市的事兒誰也說不清,分析的是沒錯,可這類條件會不會反應到股市上去,又是個未知數了。
“我倒覺得洪哥說的沒錯…要不我也買點?”錢德利自打得知房東私下里經營海外代購業務,且買賣做的很大之后,就把輕視的心思收起來不少。在他眼中,一切成功者都比較可信,至于說怎么成功的,不管!
“那我可不負責啊,我只負責我這些錢!”洪濤當然愿意讓房客們跟著吃肉,可惜他不敢保證能成功,萬一要是自己記錯了,好事兒立馬變壞事兒。
大多數人就是這樣,你可以帶著他們一起賺錢,一百次不嫌多。你也可以處心積慮的騙他們,這次騙了下次說不定還上當。但你不能正大光明的帶著他們一起虧錢,一次失誤都不許。
“不怕,我就跟著洪哥走一次!那這錢…”錢德利確實有點賭徒的性格,敢冒險也敢咬牙。只是還不確定房東說的是不是真話,剛把手伸向銀行卡又縮了回去。
“你和小周把銀行卡號給柏律師,由她統一轉賬。我再多說一句,你們可以跟著買,但不要傾家蕩產孤注一擲,把手里的資金全扔進去太冒險。我建議跟一點試試,賺了皆大歡喜,賠了也不傷筋動骨。萬一你們賠光了,以后拿什么付房租啊!”
洪濤不是不信任錢德利和周必成,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銀行卡密碼,這個密碼也是電腦和手機的密碼,改起來太麻煩。柏云好歹是個律師,又是本地人,相對而言比較保險。
“你真覺得這次會賺?”這一宿注定了有些人會睡不著,比如錢德利和周必成。他們倆回屋之后,燈就一直亮著。柏云倒是很快熄了燈,可手機短信不閑著。
“那是自然,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轉告他們倆一下,沒有兩個漲停的漲幅不許賣,但最多也就拿到月底。”柏云不睡,洪濤只好也拿著手機躺在沙發上應付,既想讓她跟進,又不愿意透露實情。
“這些肯定不是你算出來的,能不能透露點來源?”柏云顯然也動心了,可又不敢完全相信,正在天人交戰呢。
“我的大律師,你好歹也給我留點隱私好不好?再說這種事兒誰敢打包票啊,萬一你賠了還不找我玩命?快睡吧,眼皮都打架了!”最終還是洪濤放棄了,這玩意沒法編瞎話,自己也沒那么高的聲譽,根本做不到讓人盲從還不負責的程度。
“徐總,睡了嗎?”可是剛把手機放下沒幾分鐘,洪濤又把它拿了起來。
自己不舍得讓房客們跟著一起冒險,是因為他們家底薄,但有家底厚的啊,何不拉著一起玩呢。玩好了等于給自己身上增加點光環,玩壞了也不至于拼命,頂多就是背后說點壞話。
“洪老弟,是不是孤枕難眠啊?要不出來坐坐,我知道個不錯的場子。”徐胖子果然沒睡呢,很快就把短信回了過來,不光沒埋怨,還有點調侃的味道。
“那我把電話打過去,有個事兒想和您商量商量。本來吧,這事兒和您沒關系,可我怎么琢磨怎么覺得如果不通知您一聲,是真過意不去…”
洪濤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見面,就在電話里聊比較神秘。至于說徐胖子愿不愿意跟進,那就是他的問題了。這是一步閑棋,屬于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不用太看重。
“…洪老弟,不管怎么說,這份心意我先領了…只是我記得你說過不玩股票的啊!”聽完了長達幾分鐘的敘述,徐胖子沉默了,估計他也有點懵圈,搞不懂洪濤這是唱的哪出戲。
要說是組局騙人投資吧,這幾家上市公司可都是大體量,沒理由靠這么點錢就能興風作浪。要說是真心實意吧,有點太莽撞了,雖然說大家玩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遠遠沒到一起投資的程度。
“我是不玩股票,可沒說不能投機賺錢。我這個人吧,有時候就是有點隨心所欲,不太習慣考慮別人的想法,更不愿意循規蹈矩。反正這事兒我是和您說了,心里也舒服了,投不投不管。要是賺了,我就每次見面提一次,要是賠了,我也不介意每次見面別人提一次。要不您和于總說說,讓他當個見證,咱倆額外再賭一把怎么樣?五十萬到一百萬的彩頭,多少由您定,權當游戲了。”
這才是洪濤的真正目的,光拉著徐胖子掙錢有光環也不強烈,要是能把于世達也拉下水,不管結果如何都能算完美。而自己的表現也是越古怪越好,這樣能讓外人摸不清路數,以后再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也就習以為常了。
“呵呵呵,有點意思啊,想不到洪老弟還好這一口。成吧,就五十萬,我賭空。等等啊,我和于總說一聲,估計他不太愿意當裁判,說不定也得買一點試試。洪總,這事是不是不應該知道的人太多啊?”
這招故弄玄虛奏效了,徐胖子的家底確實不薄,根本沒把五十萬當回事兒,很痛快的下了注,也愿意去通知于世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