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放到格洛麗亞身上就不是麻煩了,先不說自己怎么擺脫她,保不齊交往幾個月之后,人家先不樂意了呢。就算樂意,只要自己表示不想繼續她也不會糾纏,這一點從丹尼離開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心里肯定會難受,可是她的調整能力很強,幾天就沒事兒了,更不會把這種事兒當做心結,說不定以后還能一起跑步、一起跳舞,什么都不耽誤。
“洪哥…”唱著小曲,邁著得意的腳步剛走進后院,東屋的房門就打開了,穿著一身碎花棉睡衣的糾媽媽俏生生的站在臺階上。
“這么晚了還沒睡?別老熬夜,現在掙到錢了,過幾年弄一身病,這點錢不一定夠用。”洪濤很意外,糾媽媽 是經常熬夜,但很少熬到這么晚,都快兩點了。
“洪哥,我想找你說點事兒…”糾媽媽對這套關懷之詞沒什么反應,只是表情有點扭捏。
“啊…小米粒睡了吧…要不去我屋里聊?”不知道是不是內心齷齪的原因,洪濤看到這種表情,本能的就會往男女之事那邊想。
難道說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剛從格洛麗亞的閨房里出來,馬上又有少婦發出了邀請。在這種情況下,顯然去自己房間里更有利于進一步交流。
“…嗯…”糾媽媽的反應更加印證了洪濤的小心思,她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率先走向了北屋。
“哈…”這位單身母親自打搬過來,主動進自己屋的次數超不過一巴掌。眼下這種表現讓洪濤有點心花怒放,一邊跟在后面一邊還偷偷捂著嘴呼了幾口氣,生怕嘴里的酒氣太重,把有可能的溫馨場面毀了。
“…今天雅靜約我和柏云吃飯了…”在沙發上坐穩,糾媽媽看著洪濤拼命往嘴里塞口香糖,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她之所以不愿意進這間屋子,就是怕引起外人的遐想,為自己和孩子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看來這個選擇太正確不過了,房東這副德性足矣說明以后更應該少來。
“哦…她是不是和你們說什么了?”第三塊口香糖的包裝紙被打開了,但糖沒有塞入嘴里,洪濤的手重新拿起了煙。
糾媽媽的話就像一道閃電,把所有幻想都劈沒了。這時候洪濤才想起王雅靜說過的事兒,就在自己和格洛麗亞熱舞時,她也正和柏云和糾媽媽攤牌呢。這位單身母親之所以大半夜的主動要求深談,應該不是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更不是孤枕難眠。
“對,她說的話把我嚇壞了…您不要誤會,我知道您是個喜歡幫助人的熱心腸,這件事也確實應該見義勇為。您對我和小米粒一直都很照顧,我也十分敬佩您的勇氣,更愿意盡一份微薄之力,畢竟這種事說不定哪天就會降在每個人頭上…可我還有小米粒,萬一要是出點事兒他可怎么辦?”
別看糾媽媽平時蔫蔫的,就算不愛聽對方說話也盡量帶著微笑忍耐,頂多是找借口躲開,從來也不隨便評論任何事、任何人。但她真不是天生膽小,一切全都為了小米粒。
但只要有事情牽扯到了孩子,她就不再軟綿綿好欺負了,哪怕是房東洪濤也會遭到很直接的抗議。比如說小米粒玩電腦,為了這個,洪濤就沒少挨埋怨。
現在也是一樣,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任何傷害,糾媽媽勇敢的站在對立面上,不光要和房東對抗,還打算連王雅靜的面子也不給,說不定還得饒上柏云。她要是把這三位都得罪了,基本就等于得罪了全院人,即便不被針對,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也是可想而知的。
“大妹子,你可能誤會了,也可能是雅靜沒說清楚。她的性格就那樣,干什么都風風火火咋咋呼呼,不太仔細。我并沒想強迫大家必須和我共進退,找雅靜幫忙也是為了更穩妥,畢竟她學過表演。至于您和柏律師,以我的意思就不該知道這些事,可雅靜非要試試。不管怎么說吧,如果因為此事給你帶來了不必要的壓力,那我必須給您道歉。只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就是不要把此事外傳,任何人都不要說,怎么樣?”
看著糾媽媽鼻梁上兩處明顯的壓痕,洪濤就知道這位母親又在為額外收入趕夜車呢。一起當鄰居這么多年了,自己就從來沒見過她出去瀟灑,啥周末逛街、品嘗美食、外出旅游一概沒有。
年紀輕輕的連個要好的閨蜜、朋友都沒有,更別提男朋友,活的真是太清苦了。面對這么一位全心全意、盡職盡責的好媽媽,誰能忍心逼著她去冒險?還是為了不相干的事兒冒險呢。
“…洪哥,是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幾年要是沒有您幫襯照顧小米粒,給他聯系了好學校,就算我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一樣不能讓孩子整天高高興興,還學了那么多有用的東西。這份人情我暫時真還不起,但我會一直記著。現在有機會了,我愿意盡全力幫忙,也算一點心意。可我能力有限,還有小米粒牽絆,不太可能像她們那樣豁出一切,要是有做不到的地方希望您能諒解。”
可是吧,洪濤又想錯了,糾媽媽沒有順坡下驢完全退出,而是提出了一個很現實也很不理智的要求。她想有條件、有限度的加入,做為對房東這么多年照顧的回報。
“米粒他媽,我首先得批評你。咱倆只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你付錢我租房,談不上誰照顧誰,更沒必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我和小米粒關系好,那只是鄰居間的私人交往,說不定換一家人,換個叫大米粒、大黃豆的孩子,我也一樣對待呢。你要是因此產生了思想壓力,還總想著報答什么的,那就白瞎我這份好心了。”
聽明白了糾媽媽的意思,洪濤不得不開始長篇大論,即便沒有這件事兒也得打消她的這種想法。人和人平等相處是最和諧的,可以有能力高低、財富多少、年齡大小,但千萬別夾雜上身份地位的差異,那樣人情就變味道了。
“關于這件事兒吧,其實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我也不知道雅靜是怎么說的。要不這樣,聽我仔細說說,完全明白之后再給我答復好不好?”
對于糾媽媽是否加入進來洪濤還是傾向于是的,不為別的,只是想讓她獲得一份不菲的收入。這樣今后幾年甚至幾十年都不用再為小米粒的學費和生活費玩命打拼了,保不齊還能在京城里買套房子、落個戶口。
即便計劃沒成功她也毫無損失,更不會有大麻煩,充其量就是被警方詢問一番和自己的關系。實話實說即可,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用像雅靜一樣出頭露面跟著您出去…做、做局?”果不其然,聽完洪濤長達二十多分鐘的講述,糾媽媽馬上就有新的疑問了,表情也不再那么為難。還不知不覺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把兩個橙子削好,送到了洪濤面前。
“好家伙…還做局!你琢磨啊,我就是個靠倒騰國外商品偷稅漏稅的小老板,身邊有雅靜那樣的女秘書就已經夠瞧了,要是再加上您這位美女陪著,還不得燒死我啊。”
現在洪濤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就是王雅靜,這個碎嘴子指不定把事情描繪成了什么樣。幸虧格洛麗亞不在場,要是再加上她的各種特工、犯罪集團演繹,糾媽媽就不是來找自己表白立場了,肯定要嚇得連夜逃走。家具啥的都不能要了,按照電影情節,除了主角之外,他身邊的人怎么也得死一片,才好虎軀一晃,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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