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是兩天。
這兩天中,新源鄉所發現的鑿山石寺并沒有按照預想中的那般火爆,因為整個媒體中,早已被國內外接二連三的天災人禍所占據。
你隨便打開一個視頻或是消息新聞,下面都有人在刷逝者安息。
前日,世界第一強國的美雅國中,有一輛載滿化學原料的火車出軌導致運數的化學原料泄露,并在后續的救援過程中被不當處理從而引發了劇烈燃燒與爆炸。
救援隊當場死傷慘重,更可怕的是這場爆炸與燃燒很快就蔓延了出去,引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超級山火。
山火橫跨兩洲境內,現在更是一路朝著安倫山脈燒去,看不到半點將要熄滅的架式。
其火勢之大,甚至讓不少地下賭場開出檔口,賭這場大火會燒多久,能燒到哪里。
而苦美雅國久已的各國鍵盤俠們匯聚在各個網站、視頻、新聞下方高談闊論,發表著自己的看法與推測,迫切的期盼著這場山火能夠一直燒下去,最好把美雅國燒個精光不剩。
排除外部原因不提,大祟國國內也不算太平,沿海的周城此刻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恐怖臺風來襲,而內陸第二大的雞山鐵礦突然在昨日坍塌,造成了曠工人員的大量傷亡與失蹤。
所以,新源鄉所發現的鑿山石寺這種消息,早就被淹沒在眾多的新聞當中。
當然,對于這種突發的情況,張驕并沒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這個世界的主題就是災難,世界各地正處于不斷惡化的狀態,天災人禍必定會接二連三的發展,直到整個世界變為一個純粹的災難世界。
沒有生靈,沒有秩序,一切文明與歷史都將毀滅于天災之中。
祂甚至覺得,兩天的時間僅僅只爆發出這么幾起重大的天災人禍,還有點少了。尤其是世界已經知道自己這種異神降臨下來,卻依舊按部就班的掀起天災。
如果換做自己掌握災禍的權柄,此刻祂所在的大祟國怕是早已國破山河碎了。當然,也可能是災禍之力還力有不逮,無法徹底毀滅一個國家,但引導災禍毀滅掉自己的“信徒”應該還是不難吧,畢竟這正屬于其權柄范圍。
但現在這些知曉自己存在的“信徒”還卻完好無損,甚至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中。
看來,世界并沒有太過與在意自己的到來,降臨以來所受到的抑制也只是世界的本能罷了,亦或者說世界還沒被天災徹底的同化,殘余的本能在引進變數尋求著自救。
如此說來的話,自己的動作或許可以再激進一點?
新源鄉所發現的鑿山寺廟中,張驕跌坐在蓮花座上,一只手臂輕托著臉龐,一只手則不斷揉捏著一團青色光點,任由其灑下點點光輝。
青色光點剛一落下,便立即消失在虛空之中。
無形的波動以新源鄉為中心,開始朝著外界擴散開來。
世界的歷史,從此刻被篡改。
新源鄉旁隔壁的上源鄉中,年近過百的老壽星馮菡梅正依靠在葡萄架下,一邊看著自己的重重孫在院子里耍鬧,一邊跟自己已經七十六歲的女兒閑扯著。
“老四啊,你看看,我這頭發是不是又亂了?”
老壽星摸了著自己的鬢角,朝著身前戴著老花鏡的女兒說道。
戴著老花鏡的老太太滿臉慈祥的走過來,趴在她耳邊大聲說道,“娘,頭發沒亂,妥當著呢。”
說完,她還伸手順了順老人的鬢角。
老壽星卻仿佛沒有聽見,只是喃喃的自語著,“妮兒,我覺得我頭發亂了,你給我梳梳。”
“好嘞娘,我給您梳梳。”
說完,老太太便朝院中的重孫子揮了揮手,小家伙立馬懂事的跑回屋中,取來一把木梳子。
老太太就拿著木梳子,站在她娘身后,輕輕地梳動著母親的滿頭白發。
一邊梳,一邊輕哼著歌謠。
“春十五,草木長”
老壽星聽著熟悉的歌謠,望著從葡萄架中灑落下來的陽光,慢慢地合上了滿是褶皺的眼睛,一幅久遠的畫面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妮兒,別怕啊!等過了這個山咱們就到家了,再堅持一下。”
“娘,我怕,天好黑,我好怕啊!”
“妮兒別怕,娘給你說,咱這兒有個三陽廟的,神爺就在廟里看著咱保佑咱的,沒啥好怕的,勇敢一點,等到了家娘給你做面水水哦”
“昂,神爺保佑,妮兒不怕了,娘回家可要給我做面水水的哦。”
老壽星下意識地吧唧著嘴唇,然后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女兒如釋重負的眼神。
她緩緩地拍了拍老太太的停在發梢上的手掌,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
“老四啊,今兒我們吃面水水吧。”
老太太緊緊地抓住母親的手,飛快地應聲道。
“好嘞娘,我們今晚吃面水水。”
“昂,吃面水水.”
老人看著往廚房走去的女兒,又看了看在一旁繼續玩耍的重重孫,嘴角輕輕地呢喃著。
“三陽神爺保佑,保佑我一家老少都沒病沒災、平平安安的”
就老壽星的呢喃聲中,一陣微風輕輕地吹拂到了距離此處一百多里的李家莊里。
李家莊人丁興旺,是整個訕陽市中遠近聞名的富貴莊。
莊里車來車往,幾乎家家開豪車戶戶住別墅,整個莊子規劃的仿佛度假村一樣整齊。
莊里面富裕了,親戚鄰居們也就和諧了,自然凝聚力也高了。
所以,早在幾年前,李家莊就修葺了祖祠,譜寫了族譜,記載了李家莊的豐功偉績、興衰繁榮。
但就在此刻,李家祠堂中卻憑空升起一陣微風,將記載著族中大事的族譜被風吹得嘩嘩嘩地翻動著。
書頁翻動間,一滴滴濃稠如墨般的血漬憑空出來,滴落在書頁上。
血漬如荷上露珠不住地滾動,一行行扭曲蜿蜒的字跡便在血漬的滾動間書寫在了李氏族譜上。
“丁未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有匪入村劫掠,幸得李氏七支幺子李慶洪率眾逃出,藏婦孺于三陽寺中,后報官于縣衙,莊子方得以解救。”
“壬子年四月二十八日,大祟大疫,幸得三陽寺施以符水,莊中存活十之七八。”
眨眼之間,五六條關于三陽寺廟的記載就出現在了族譜大事記上,其字跡年份與原本書寫的幾乎一模一樣,看不出半點差異。
待到這些記載書寫完成,李氏族譜便又悄無聲息的翻頁合上,先前的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與此同時,各種各樣關于三陽寺存在的石碑、文匯、繪畫、織品、傳聞開始出現在大祟國新源鄉附近的各個角落之中。
它們或潛藏的極其隱蔽,又或者記載的殘缺模糊,亦或者只是存在一言半語。
但就是這些存在,只要有人稍微用心的查詢查找一下后,就能證明了三陽寺自古以來就存在于這里。
三陽寺廟之中,張驕滿意的看著自己布下的手筆,然后輕輕地攥緊了手中的青色光點,將其收了回去。
“功績倒是消耗的不多,看來這才是功績最適合的用法了。”
成為途徑種子之后,張驕才從權限中得知,空間所給的功績除了任務完結后兌換物品之外,更是能夠作為一種無視世界類別的萬能力量來用。
就好像當前世界,祂作為異神,本身就被世界所排斥著,一旦動用自身的力量就會被災禍之力立刻鎖定,繼而就會對其發動攻擊,就如同祂剛剛降臨時遭到的天坑陷落一樣。
但如果使用功績來作為力量來源的話,世界便不會有所排斥。
這也是張驕為何能在世界排斥之下,還能開辟出這座三陽寺廟。
只是,功績總有用完之時,還是需要盡早融入到這個世界,這樣才能徹底放開手腳。
張驕輕舒著自己的四只手臂,隨手將坐下媚獻過來的黑鬼捏爆。
“一切皆以備好,現在就只差一個合適的人選了。”
“讓我看看,到底選個什么樣的人好呢?”
“一個從災禍中幸存下來繼而卻又僥幸得知了三陽存在的‘主角’可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