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林區。
這座哈萊因市里廣為流傳的銷金窟已經不復往日的繁華。
破舊的街道兩旁,酒吧舞廳多數都已經關閉,只剩下幾家稍微正規一點的場子還開著門,但里面卻沒有多少客人。
至于以往那些被一個個壯漢們嚴密把控的地下賭場、角斗場,更是早早的沒了蹤影。
從前一到下班時間,就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街頭上一片蕭索,幾乎再也看不到了什么人。
只有幾個零零星星將頭蜷縮在衣領中的癮君子,鬼鬼祟祟的躲在路邊,盡可能的找尋著已經不可能會出現的粉頭,想要買點救命的“靈丹妙藥。”
哈林區此時可是說是從建區以來,最為安全無害的時候之一了。
呼嘯而來的警笛聲中,威爾警官近乎于黑著臉一樣來到,又一處被徹底封鎖的現場。
他剛剛跨過警戒線,先一步來到現場的副手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他苦笑著對威爾警官搖了搖頭,然后說道,“頭兒,和前兩次一樣,都是一槍斃命,屋里財物被洗劫一空。”
“死者是血帽幫的骨干之一,伍爾夫·西奧多。”
“屋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干凈的就和難民涌進的面包鋪一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
威爾警官一邊聽著副手簡單的介紹情況,一邊大步走進住宅中。
剛走進大廳,他就看到兩位被一槍爆頭的壯碩黑人倒在血泊中。
威爾警官大步走了過去,稍作觀察后便冷哼道。
“巴羅夫,這你就是侮辱難民了,他們起碼還會留下被掀翻的貨架以及滿地的腳印等等大量存在過的痕跡。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個現場除了這幾個死掉的雜碎外,根本不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
副手巴羅夫無奈的攤了攤手,口中說道,“好吧,那是我描述的不夠精準。頭兒,局中現在是什么意思?”
威爾警官通道他這樣說后,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后,臉色一陣扭曲,然后突然破口大罵起來。
“FXXK,FXXK這個狗娘養的東西”
威爾警官的爆發頓時引來了大量的關注。
副手巴羅夫趕忙擋在他的身前朝著望過來的目光揮了揮手后立刻將他拉到旁邊的屋中。
“頭兒,怎么了?”
威爾盯著他臉色好像老了數十歲一樣。
他一臉絕望的對副手巴羅夫說道“完了,我們全完了。”
巴羅夫連忙問道“到底是怎么了,頭兒?”
威爾警官生無可戀的說道“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令了一個月之內如果不能徹底平息掉哈林區的惡性兇殺事件的影響的話,負責此區域的人員全部受到降級處分,警督十年內不可申請提升,我們這種一級警司則降為警士全部調任去蒙斯拉巡邏。”
巴羅夫不敢置信的聽著他說的話口中喃喃自語著,“這不合規矩,這不符合規矩的。我要去投訴,我要去警察工會投訴。”
威爾警官這時也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著一臉不敢相信模樣的副手口中冰冷的說道。
“是的,這不符合規矩但死了這么多人,總要有人出來負責。工會是不會為了這種事情來和整個洲區政府對抗的除非你能請到道格爾那種等級的律師,不然就死心吧。與其想著那些不如想辦法盡早將兇手找出來那樣更實際一點。”
巴羅夫回過神來看著望向自己的威爾警官,兩人對視到一起,然后同時點下頭。只覺得熱血澎湃,好像又回到了剛才警官學校畢業的時候,渾身充滿了干勁。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當時是為了正義與公理,而現在則是為了工作與職稱。
就在兩人信心飽滿,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
不遠處的貧民區中,張驕來到這個世界時所處的公寓里。
安跪坐在床鋪邊緣,神色激動的抓起一捆又一捆的綠油油大鈔,一邊清點一邊激動的說著。
“boss,我們發了,我們發了啊,整整兩百一十七萬刀啊!而且還有這些首飾還沒折算,加起來的話,我們最少弄到了三百五十萬刀左右。我們發了,我們發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抓起一把珠寶,神色迷離的放在自己臉上磨蹭著,然后在床上打起滾來,將一摞摞鈔票蓋在自己身上。
“boss,你說這些黑幫首腦為什么都喜歡在自己家中藏這么多現金啊!難道是方便自己日后跑路么?”
“誰知道呢!”
張驕笑著搖了搖頭,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然后說道,“好了,你清點完的話就快起來,等下我們就去找你說的那個老皮爾,將這些錢全部換成來路干凈的錢,然后置辦我們的新地盤。”
安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依舊躺在綠油油的鈔票中,呵呵傻笑著將一把又一把的金銀珠寶放到自己臉上。
張驕望著她,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響指聲中,戴在左手的食指上戒指上立刻浮現出一面如同棺材板樣的戒面。
只見戒面上的棺材蓋立刻半掀了開來,兩只蒼白的手掌帶著陰風從棺材里伸了出來,抓過床上的鈔票,就往棺中塞去。
安頓是朝著消失在眼前的鈔票抓去,口中大聲悲呼道,“我的錢!!!”
張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糾正道,“是我的錢。”
安立刻就像是被一口痰卡在了嗓子眼一樣,臉上失落中夾雜著傷心,傷心中又透漏出一股絕望,好似美夢被人徹底叫醒了一樣,充滿了破滅感。
她望著消失在張驕戒指的鈔票,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然后支支吾吾了的說道,“那個,你不是說,給我年薪最少是三百萬的嘛!那個,能不能現在就給我發點。我也不要別的了,把那塊藍寶石項鏈給我就好了。”
張驕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口中的話讓她如遭雷殛。
“我難道沒有告訴你嗎,你現在還在實習期,只按正常工資的百分之三十發放,三到六個月后才能轉正。”
安聽著他的話,然后又看著他從自己手中奪走那條藍寶石項鏈,和其余的那些珠寶一同放到一塊后,頓時一臉生無可戀的倒在床上。
好一會兒后,她才坐起身,討好的說道,“boss,真的就不能商量下嗎?我真的好喜歡那條項鏈啊!”
張驕搖了搖頭,對她說道,“這些珠寶我還有用處,先不能給你,等后面了我再送你一條更好的。”
“真的?”安看著他,一臉的不相信。
張驕沒有回答,在這間公寓中又轉一圈。
在確定沒有別的東西落在這里后,立刻對著安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換錢,然后去新的住所。”
安急忙爬了起來,猶不死心的問道,“對了,boss。這些珠寶你準備干嘛用的啊?”
“送人。”
“送人?”安大為不解,直勾勾的盯著張驕。
“是的,送人。”
張驕看著她,確定的說道。
“送給誰啊?”安脫口而出。
張驕簡短的說道,“送給那些東泰爾夫人。”
“送給他們?為什么?”安不解的問道。
張驕看著一臉不解的安,平靜的說道。
“我的事務所馬上就要開張了,總要做一件大事來彰顯一下名氣,而且你不是說做的太過的話,特殊事務管理局可能會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嗎?那我們就讓這件事情盡快有個圓滿結束,我們弄到了啟動資金,政府方面也能向民眾有所交代,而他們也將受到懲罰,你不覺得這是一個令大家都很滿意的辦法嗎?”
張驕靜靜的看著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也正好讓我看看,將這些東泰爾夫人逼到絕境后,會不會令他們背后的神秘力量浮現出一絲半縷。”
安卻不知道張驕心中還有這層想法,她下意識的看著自己boss的腦袋,想要知道他到底把自己的羊角藏到哪里去了。
他一定是魔鬼吧!
一想到這里,她越發的欲哭無淚起來,自己怎么就這么的倒霉呢,為什么會同意當他的助理呢。
兩天后。
在哈萊因時的新城區的金融中心,一棟51層高的寫字樓里。
張驕看著眼前空蕩蕩一片的第三十六層的寫字樓,滿意的點了點頭。
跟在他旁邊負責管理運營寫字樓的經理頓時眼前一亮,知道自己又有一單生意要做成了。
他連忙說道,“張先生,您要是確定要這里的話,我可以做主,免去您前三個月的水電物業費用,作為開業的賀禮,您看怎么樣?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去簽訂合約。我保證,您在新城區里再也找不到比我們謝爾曼大廈更適合的地方了。”
“可以,不過得等一會兒,等我的律師來到后,我才能和你們簽訂合約。”張驕說道。
經理聞言大喜,當即說道,“可以,沒有問題。”
隨著張驕聘請的私人律師的到來后,律師仔細查看了雙方的合約,在確定沒有問題后,雙方很快就簽訂了合約。
不到四天的功夫,,在金錢的威力下,謝爾曼大廈第三十六層就已經掛上了威廉事務所的純金牌照。
安解下自己的小臟辮,打扮的好像都市麗人一樣,極為不習慣的和剛剛聘請來的兩位秘書打了個招呼,然后走進張驕的辦公室中。
碩大敞亮的辦公室里。
張驕坐在巨大的原木辦公桌后,如同一位金融精英一樣。正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福音:創世記》,并且不時的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架。
在他面前,兩臺筆記本電腦同時打開著,不斷變化的畫面隱隱浮現在他的鏡片當中。
“要喝什么自己點,不用太過拘束。不習慣這種打扮的話不必勉強自己,我們事務所沒有強制規定著裝打扮的條約。”
張驕對著她說道。
安有些拘束的應了一聲,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坐在辦公桌后的張驕,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眼前這人穿著一身得體的淺色西裝,腦后的白發梳成一個大馬尾扎在左肩旁邊,看上去好像一位藝術家一樣,怎么也無法將他和才見面時的形象聯系到一起。
安正這般想著的時候,就見到一道烏金色的身影從他領口處緩緩地爬了出來。
地脈孽蛟身上的細碎鱗甲片片張開,好奇地盯著眼前的安,緩緩蠕動的身軀中發出微微的金鐵交鳴的聲音。
安看著朝她盯過來的怪蟒,頓感渾身一冷,心中剛剛升騰起的想法頓時不翼而飛,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小聲說道,“boss,廣告商我已經聯系好了,從后天開始,每天的哈萊因日報、新聞時報、格拉因講刊上面都會專門刊登我們事務所的廣告,一直持續一個月的時間。retd、黃頁以及prh站上我也找人預定了一批推廣廣告,到時候與報紙廣告一起進行的。”
“另外,您發布的招聘人員的廣告到時也會一同發出出去。”
說完這些后,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boss,我們是真的要做大這間偵探事務所嗎?”
“肯定的。”
張驕應了聲,然后繼續翻看著手中的經書。
在他看到本次世界任務二要求收集所謂的塵世石板后,
張驕就已經打定了注意,要在本次任務世界中尋找人員幫手來幫自己搜集消息情報,不然僅靠自己的話,不知道何時才能打聽到一絲半點的。
收集物品這種任務,也只能靠廣泛撒網來進行大海撈針了。而偵探這一職業,在打探消息,搜集情報方面,還是蠻對專業的。
所以擴大事務所,提高知名度,是勢在必行的。
這樣,就算在搜集探查的過程中有所紕漏,也能將其推到客戶發布的任務上面,不至于一下就被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從而有了緩和的余地。
畢竟塵世石板這名字聽起來就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能被寫進任務當中,肯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窺視其存在得人肯定不在少數。
張驕也并不想這么早就給自己增加一些不必要的敵人,所以暫時還是需要有一層偽裝來防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