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早安等幾個人也發現了,紛紛躲到米卡卡身后。
“米卡卡,上!”
“為什么又是我?!!!”
“我們不想搶男二風頭!”
“你們盡管搶,不用客氣的。”
“不。老師經常教導我們,要各司其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米卡卡就奇怪了,這幫人怎么在危急關頭,一個個都能出口成章。平時寫作文,就寫得跟流水賬似的!
這時候,那只猴狩原地騰起,朝他們撲了過來。
五個人頓時,一哄而散。
“哇!”霧氣中,大家各奔東西。
米卡卡也不管了,奪門而逃。
濃濃的大霧,啥也看不見。但米卡卡方向感還不錯,竟然順利從走廊跑到了樓梯間。不過,他發現奇怪的東西。
在天花板,墻上,好像粘著奇怪的符咒。那是類似卡片的紙片,但是被人畫上了意義不明的符號。真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某種魔法的符號。
但情勢容不得米卡卡再猶豫了。他繼續往樓下跑去。
“等等我!”有人在后面喊道。
好像是…夏早安的聲音?
米卡卡回頭,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樓梯上跑下來。
“跟著我!”米卡卡總算還有點男子氣概,牽著夏早安的手就拋下樓梯。
兩人一路奔跑。
校園前面是不可預測的黑暗,他們兩人這樣盲目地跑進去,呼吸越來越急促,步伐越來越倉皇。
跑下教學樓后,霧氣越來越輕薄了。
路燈的光芒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們循著路燈和校道,不敢停歇,徑直跑到校門口,才敢停下來。
“呼呼…”回頭張望身后那座被籠罩在白霧當中的教學樓,米卡卡開始擔憂起其他人的安危。
“不知阿春,史哥,還有秦公子他們怎么樣了呢?只有我們兩個人逃出來…”
米卡卡喃喃自語,朝身旁的夏早安看去,“我們,要不要去找人?”
他的話語,卻在下一秒鐘,仿佛斷掉。
他的恐懼,竄到了極點。
站在他身邊的,不是夏早安!而是一個穿著紅鞋,低垂著劉海,露出半張蒼白的臉頰,以及一顆獨眼…
是…學號44!
剛才米卡卡牽著手的人,是她!!!
校門口那樣一層不明不暗的路燈,在她的身上畫出詭異的錯覺。
空氣變得十分安靜。米卡卡深喘一口氣,竟然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嗨咯。你好。我叫米卡卡,很高興認識你。”
學號44愣了一下。她大概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到她不害怕,反而向她打招呼?
她想了想,也伸出了手。
只不過,她的手還沒伸過去。
“哇哦!”米卡卡就瘋狂地轉過,奪路狂奔了。
“噢噢噢!啊啊啊!呀呀呀!”米卡卡在深夜的街道上,以被恐龍追趕的心態,能跑多快是多快。平時缺乏運動的他,現在發揮出奧林匹克選手的實力,硬生生地,一口氣從學校跑回家樓下。
媽呀…頂不住了。米卡卡實在跑不動了,才敢回頭看情況。
他扶著墻大口喘氣,汗珠不停流下。
至于身后的街道,空無一人。
看來,學號44沒有追來。
呼…太刺激了。差點嚇死寶寶。
米卡卡靠著墻,感到運動過度,雙腳酸酸的,想動一下都覺得在疼。
他看看時間,十二點30分。
他抹了一把冷汗。
卻不曾想,下一刻,一個人影從后方籠罩了他。
在燈光的映照下,那抹人影像魔鬼的輪廓,長長的映在地上。
就如同被蟒蛇盯住的青蛙一樣,米卡卡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神。
還有完沒完!這捉鬼游戲,他不玩了!
米卡卡其實有點生氣的。
明明是一本輕松搞笑的,結果作者發神經,把鬼都放出來了。
“御神不發威,真當我神經?!”
米卡卡怒了,什么妖魔鬼怪,放馬過來吧。
他轉過身,抬起一只手指,“我讀得書少,你不要欺負我!”
緊接著,他就準備起飛腳,踢飛東亞病夫的牌匾了。
但是,身后的那人卻說:“米卡卡,你在干什么?”
米卡卡抬頭一看。尷尬哦。
站在后面的人不是學號44。
而是住同一棟樓的周太太。這位周太太,平常最喜歡打麻將了。她的老公周先生,好像是在電視臺工作的。
“周太太,是你哦。你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
“我剛打麻將回來呀。今天真倒霉,輸了幾千塊。你呢。一個人在這兒發什么神經?”“沒有沒有。我是在排戲。”米卡卡趕緊擺擺手,生怕被對方看成精神病。
“排戲?”
“沒錯。我們班最近在演一個戲劇,準備拿到晚會上表演。”
“原來是這樣…”周太太用復雜的眼神看著米卡卡。然后道別,“那我先回去了。”
等周太太走后,米卡卡也趕緊回家了。
他可不想大半夜地待在外頭。
他進入無人的電梯,剛按下電梯。電梯便緩緩上升。
米卡卡家住8樓,但是,在4樓的時候,電梯卻突然停了。
難道,有人要進電梯?
電梯門打開,米卡卡疑神疑鬼地往外面瞅瞅。
灰蒙蒙的走廊,躺著慘白的月光。
沒有人啊!
這就太詭異了吧!
米卡卡正戰戰兢兢之時,忽然,有人從他身后走了出來。
“麻煩借借。”
那人擠開米卡卡。他回頭一看。
是周太太。
“你…”米卡卡指著她,表情很復雜。
你怎么會在電梯里。剛才米卡卡記得進電梯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啊。
周太太走出電梯,回頭困惑地看著他。
“米卡卡,你沒病吧。我們一起搭電梯的啊。”
“真的假的?”米卡卡撓撓頭,難不成,他看走眼了?
米卡卡按下關門鍵,總覺得怪怪的。
等電梯關上門,走遠的周太太忽然回過頭,盯著電梯門,幽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