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卡抬起頭,卻見他們站在一個墓園的前面。
墓園四周由圍墻環繞,大門口是一扇沉重的鐵門。鐵門兩邊有幾個持劍的糾察隊員把守。
他們向沈君顧敬禮,“沈大人。”
沈君顧不回答,只以點頭示意。
在粘稠如墨汁的星空下,墓園內彌漫著肅穆的死寂。大家局促不安地盯著對方,感受到一股,就連呼吸的聲音、心臟的鼓動,都能聽到似的寂靜。
米卡卡舔了一下嘴唇,干涸的。
喉嚨蠕動的聲音,“咕嚕!”
他們可沒想到,此次的目的地卻是墓地。這地方,代表死亡。仿佛,等待他們的,將是死神。
“喵的。”夏早安后悔了,躲在米卡卡身后,“我就不進去了。米卡卡,你一路走好。”
剛才是誰嚷嚷著非要跟來的?
米卡卡就算死,也要找個墊背的。他抓住夏早安的手。
她驚呼:“你干嘛!放開我!”
“不許走。一起進去!”
“喵你的。你走你的奈何橋。我們就不送了。”
“一起同歸于盡吧!”米卡卡死也不肯放手。
“喵嗚!”夏早安真后悔,早知道就不跟來湊熱鬧了。
沒事當啥吃瓜群眾!這個習慣,真不好。
既然她逃不了,那么…
夏早安一手抓住史真仙和秦思杰的大腿,這兩小子想偷偷溜走呢。
呵呵。哪有這種好事!
“要死一起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夏早安這時候很有文采的話,連這種話都能編得出來。
史真仙和秦思杰不干,“關我們啥事。我們只是群演啊。要死,主角去死!”
“呸。群演才要死得快。主角必須活到最后!”
“不干不干!”
兩個人一邊嚷著,一邊伸出手,將已經走出半步的秦安邦拉住。
秦安邦弱弱回頭,“天啊,你們連我這個老頭子也不放過?”
“老爺子,生死有命!在死亡面前,是不分男女老幼的!”
總之,共赴黃泉吧。
眼看這五個人趴在地上,戲精上身似的,沈君顧看膩了,上前說:“趕緊起來。無淵大人還等著呢。”
“我不要進去。里面肯定挖好坑,等著埋我們了。”米卡卡非要她保證,“除非你答應,不殺我們。”
“這個要求,恕難從命。”沈君顧反而抽出鐮刀,“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進去,要么血濺當場。”
真狠哪。
米卡卡心里想道,于是爬了起來。好死不如賴活著,多活一分鐘是一分鐘。
至于夏早安她們就真的太無辜了。
但迫于對方的武力威脅,只好戰戰兢兢地跟在米卡卡后面。
糾察隊員打開鐵門,送他們幾位走了進去。
沈君顧走在最前面。
被夜幕籠罩的墓園眼前是一片迷霧般的黑暗。幽幽漂浮著象牙白的月光。墓園規模挺大的,一條小徑穿過墓地。稀稀拉拉的墳墓,沒有規則地橫亙大地之上,有些墳墓上豎著歪斜的十字架。一只烏鴉停在十字架上,發出凄厲的叫聲,還轉動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兒,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陰風陣陣,仿佛包裹全身。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似的,就像毒蛇在舔著自己腳底板。
“這是什么地方?”米卡卡緊張地問道。
沈君顧頭也不回,說:“此次乃是剎種的大墓地。”
“剎種?”
“也就是侍奉剎皇加百列大人的歷代剎種的長眠之所。包括她的十三位使徒。”
“但,加百列是誰。”
“她是當初發動無間裂痕,帶領狩種從阿西達卡第一層境界來到第十二層拉普達境界的七位狩王之一。”
這事,好像聽齊木提起過。
也就是現世三百年前的諾亞天災事件。
“可是,為什么要穿越啊?”史真仙問。
沈君顧對這個問題,無法解答,“具體的,讓無淵大人告訴你們吧。狩界的歷史,我沒有了解得那么清楚。”
“等等。你不是狩種嗎?”米卡卡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沈君顧搖搖頭,“不是的。我是人類的覺醒種。”
“為什么人類的覺醒種可以侍奉無淵智者?”
“我怎么知道。”沈君顧看著他們幾個,“你們話怎么這么多?”
“老師說過,不懂就問。”米卡卡很認真。
“那老師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該問的不要問?”
“這倒沒有…”
“你是想死嗎?”
“不不不。最多我不問了。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對了,你是哪個學校的。我看你的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啊。”米卡卡忍不住,又問了。
沈君顧耐著性子,叮囑自己不要發火,“亂神市櫻花女子貴族學校,還有問題嗎?”
“櫻花女子貴族學校?哇,就是那所名校吧。”秦思杰大驚小怪地喊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在那所女校就讀的。”
“你們不要說了。”
沈君顧忽然又停了下來,這舉動,驚得其他人趕緊捂住嘴巴,生怕話多惹她生氣了。
“到了。”沈君顧說。
“咦?”到哪兒了?
這是在墓園的中間,一大片空地,幾棵枯樹倔強地朝月亮的方向伸展著嶙峋的樹枝,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按理說,應該有所屋子才對吧。
但這兒就是一片空地。
沈君顧若有所指地指指天空。他們隨即會意,抬起頭。
驀然,瞪大眼睛,一股震撼感由內心蔓延至全身。
簽名書問題:沈君顧就讀哪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