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達·斯萬第二次提到分手是因為她想讓韋夏陪她一起喝酒,但韋夏不想喝。
后面他們又因為試鏡失敗的事情有一點小小的爭論。
韋夏認為她有些反應過度了,而斯萬則強調她為此付出了多少。
韋夏漸漸失去了耐心,他知道附近有地鐵可以直通斯萬的家,所以不擔心她的回家問題。
“好,分手吧。”
斯萬喋喋不休的嘴被韋夏打斷,他以“分手”代替再見轉身就走。
“菲利克斯,別留我一個人...”
“菲利...”
決絕的韋夏如完成交配的公狗,簡直連一點情分都沒在留的。
“我今天真是無所不能了!”自暴自棄的賽琳達·斯萬又點了兩杯酒。
韋夏走出酒吧,還剩下些疑問。接下來要怎么辦?他要找誰去參加舞會?
斯萬顯然是最合適的,但她今晚的狀態要是去了舞會,他擔心她把舞會炸了。
哥哥?算了。
李忠賢?韋夏欲西八又止。
想來想去,最安全,最體面,最不丟臉的辦法,就是一個人去。
韋夏開著車,直駛巴斯家族的辦公大樓。
老巴斯放權之后,從外界的角度來看,他對湖人的關心變少了。但沒有人會懷疑老巴斯對球隊的掌控力。
關于老巴斯的威信,一句話可概括。
老巴斯通常不會發聲,但任何事情只要他開口定調,全隊上下就只允許有這一個聲音。
直接參與跟進球隊建設的老板不多,老巴斯就是一個,而且,他和那些喜歡越級指揮秀微操的機靈鬼不同,他的所做所為往往被證明是有用的。
韋夏來到了巴斯家族的辦公大樓。
七層高,在洛杉磯中心不算多高的建筑,對一個家族企業來說,足夠了。
韋夏走進其中,按了電梯,發現還要身份認證。
電梯門口裝有掃描裝置和語音識別。
“指紋識別完畢。”
“面部識別完畢。”
“現在開始語音識別。”
“請說‘我愛湖人’。”
“休想!”韋夏哼了聲。
“語音識別完畢,獲準入內。”
韋夏莫名其妙地走進電梯,他發現巴斯家族大概有一半的錢花在了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上面。
他有證據。
比如小巴斯的“私人領地”,那么大片地方,小巴斯真正用得上的只有一小部分,有許多地方連存在的必要都沒有。
巴斯家族辦公大樓,7樓。
韋夏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發現只有少數球員和他一樣穿了正裝。
大部分人都很隨便。
“維薩,你穿成這樣是要進來采訪我們嗎?”
“我還以為是哪來的叼毛記者破譯了電梯的三重識別溜進來了呢!”
“唉,你就一個人”
韋夏以微笑,和永遠燦爛的臉帶過了他們的問題。
他來到了和他一樣正裝出席的科比身邊。
“你就一個人來?”科比驚訝地問,“女朋友呢?”
韋夏看不出絲毫傷心地說:“分手了。”
“哦,我很遺憾。”語氣里聽不出任何遺憾就對了。
“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嗎?”科比問。
韋夏不想給斯萬戴綠帽子,以他的為人,預計未來也不會給任何一個女朋友戴綠帽子。
他只是想知道科比有什么打算:“我剛分手,合適嗎?”
“如果你想成為這里唯一一個獨自過新年的人,我沒意見。”科比淡淡地說,“我建議你最好找個伴,在這里找女伴,你不必擔心被人訛上,她們很干凈,和夜店里的骨肉皮不同。有時候她們只是想找個痛快,所以如果你想進行一段不負責任的一夜情我也可以理解,畢竟炮迎新年是很重要的。”
韋夏笑問道:“你這么‘懂事’,瓦妮莎知道嗎?”
“我喝了點酒,這意味著無論我說了什么,都是意識模糊的時候說出來的,我跟你打賭,下一秒我就會忘了你叫什么。”
一秒后 “我叫什么?”韋夏問。
“這個連女伴都沒有的白癡是他媽誰邀請來的?”科比操著刻意的臟話轉身,“湖人的跨年舞會派對的準入要求越來越低了,真讓人心痛。”
他還真走了,好像不認識韋夏一樣,連頭都不回。
真是個無情的人。
韋夏心想著,到柜臺上討了杯酒喝。
老巴斯年紀雖然大了,審美卻是與時俱進。
舞會派對的女服務員在擁有室內暖氣的情況下穿上了圣誕版本的兔女郎服飾。
明明有女朋友卻沒帶來,看著別人成雙入對的感覺并不好受。
韋夏手里端著杯酒,看見了個熟悉的面孔。
她可能是除了韋夏之外,巴斯家族跨年舞會派對上唯一的亞洲面孔了。
伊蓮·特洛維斯,韋夏不意外在這里看到她,她和瓦妮莎是很好的朋友。
“衣服不錯。”特洛維斯走到韋夏的身前說道。
韋夏記得第一次見到特洛維斯的樣子,她美得讓人想要保持十米的距離。
什么樣的女人可以美麗到讓男人覺得接近她十米以內都是一種犯罪?
而如今他們相距連半米都沒有。
韋夏的心里不禁有些罪惡的念頭——再把距離除以二就好了。
“你也是一個人嗎?”特洛維斯問。
“我真想說不是,但很不幸,是的。”韋夏郁悶地說。
特洛維斯看起來也是一個人,不,應該說每個被朋友帶到舞會的人,都是獨身,“我聽瓦妮莎提起過你,她好像說過你不是單身。”
“她沒錯,我剛分手了,就半小時以前。”還有什么比分手更好解釋他明明有女朋友卻沒帶來舞會?難道要說他的女朋友由于試鏡某部要爛尾的電視劇里的配角失敗就沮喪得把自己灌醉嗎?一住七八щщщ.78zщ.coм無彈窗免費閱讀!
不,不能那么說。
分手,真是個偉大的理由,交往近半年,韋夏才發現賽琳達·斯萬竟是如此智慧的女人。
“她的損失。”特洛維斯說,“你是個好男人。”
地球上有任何男人被他心目中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當年夸贊“你是個好男人”而不悸動嗎?不,即便是韋夏,也會有些觸動。
當然了,如果是花了時間金錢心血,付出了真感情追求失敗還被發好人卡的另當別論。
韋夏帶上笑容回應特洛維斯:“我并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但我認為你說得沒錯。”
“12月2日,你們在主場對森林狼的比賽,”特洛維斯的話很快令韋夏想起了一段不堪的回憶,“你大部分時間打得很好,可惜投丟了關鍵球。”
韋夏自嘲道:“你對好男人的定義就是投丟關鍵球嗎?”
“不,如果是這個標準,科比或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特洛維斯開著好友丈夫的玩笑,卻是把韋夏逗得心花怒放,太有趣了。
韋夏和特洛維斯沒有就科比的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一對對彼此都陌生的男女初次獨處,如果話題還要涉及科比的話,那可太悲劇了。
“你覺得這里有趣嗎?”韋夏主動問。
特洛維斯喝了點小酒:“我看這群只需要一點音樂就能把情緒挑起來的人挺有趣的。”
“不過說實話,我在12月31日這天從來都沒有高興過。”特洛維斯的笑容讓人明白,有時候笑不代表心情。
那可能是一種職業習慣。
就像湖人的隊史最佳球員“魔術師”·約翰遜,他那隨時隨地掛臉上的迷之微笑估計已經養成了肌肉記憶,確保隨時隨地都能讓人感到“親我宣你哦”的肉麻與曖昧。
“這里每一個人都在笑,你也在笑,可是你卻不快樂?”韋夏問。
“不可以嗎?”特洛維奇嬌氣地問,“法律有規定我在這里一定要開心嗎?”
韋夏順著她的話說:“我相信加州的法律一定堅決擁護你不開心的權利。”
“不過,”韋夏繼續說道,“既然你不開心,但你來到了一個可以給自己找樂子的地方,為什么不隨波逐流,像其他人一樣找個順眼的人聊一聊?”
特洛維斯神秘地笑道:“你沒發現我正在和一個看得順眼的人聊天嗎?”
“很遺憾,我剛分手,沒辦法以最好的狀態奉陪,你最好換個人。”韋夏對斯萬的忠貞天地可鑒。
“換個人?”特洛維斯問,“怎么換?”
“看,我們的正前方,多么英俊的家伙,他顯然和你我一樣是單身。”韋夏問,“他是你的菜嗎?”
特洛維斯好奇地問:“你很有經驗嗎?我是說,我沒什么經驗。”
“我對那個帥哥還挺有好感的,他一直在對我們笑,不止一次了,我敢打賭,他喜歡你。”韋夏猛然化身愛神丘比特,竟然公然為他心目中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挑選炮迎新年的對象。
特洛維斯為難地說:“我要坦白,我對這種事不擅長。”
“沒關系,沒有男人不喜歡沒經驗的女人。”韋夏剛說出口就感覺他在講黃段子,但話已出口,不如順水推舟,“我是說,你這樣很可愛,男人都...”
“行了行了...你別像紅燈區拉人的皮條客一樣。”特洛維斯甩給韋夏一道白眼,“我該怎么做?”
“走到他面前,自然地做個介紹,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會很專業,我媽媽是英國人,英國人那套你懂的...”韋夏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他簡直在胡鬧,他才是缺女伴的那個人,為什么要把這么完美的女伴往外推?他在干什么?即便他有女朋友了,誰規定他不能有女朋友之外的女伴?
誰說男伴和女伴之間不能有純潔的關系?誰說的?
“這就不必了,我要去了。”特洛維斯說著,步伐向前一邁,又停下了,“我要去了。”
“去啊...”
“我要和他聊一聊。”
“聊!”
“他很帥不是嗎?”
“對,很帥!”比我還差點,某個即將把女伴推到別人懷里的白癡男人悲催地心語。
“我要去了!”
“可是你的腳不為所動。”韋夏提醒。
特洛維斯低語:“真的,這次是真的。”
韋夏盯著她細長的腳,果然,還是沒動。
“還是我來幫你一把...”
“不需要!”
好事的韋夏堅定了伊蓮·特洛維斯的決心,她向前一步,兩步,終于邁著勝利的步伐走向了那個她和韋夏都看得對眼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