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街都是士兵在廝殺,幾個顯然是將領的倒霉蛋躺在地上,尸體連同鎧甲被踐踏得一塌糊涂。失去了將領的指揮,雙方士兵完全是亂雜雜的廝殺成了一團,所有身穿不同鎧甲的都是敵人。
林齊這么一行人猛不丁的從巷子里沖了出來,一張床弩立刻對他們發動了攻擊,同時一個百人將驟然一揮手,將長刀指向了林齊等人:“殺了他們!”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大街上這么多人,所有人都身穿甲胄,或者鐵甲,或者金甲,林齊等人卻是身穿長袍,兩方面的戰士都將他們當做了敵人。當即有二十幾個鐵甲戰士和十幾個金甲禁衛向林齊等人撲了過來。
“見鬼,這是怎么回事?”
林齊伸出左手,他的掌心一點火星閃爍,隨著一聲巨響,一顆地獄熔巖爆裂火球驟然成型。直徑米許的黑色火球帶著可怕的高溫激射而出,射進了十幾米外那些飛撲而來的戰士群中。一團火光沖起來數米高,數十名戰士慘嚎著被炸飛,靠近爆炸中心的幾個戰士更是死無全尸,身體連同鎧甲都被炸碎了。
一輛全身披掛鐵甲,上面描繪了各色符文的攻城車當即向這邊轉了過來,高有十米,寬五米,長達二十米的巨型攻城車上僅僅魔法床弩就有五具,在攻城車的內部,更藏有十名法師和兩具小型投石器。
‘砰砰’兩聲巨響,兩發散發出強勁魔法波動的水晶球激射而來,那是攻城車內的投石器投擲出來的魔法彈。林齊冷哼一聲,他還沒有動手,站在他身邊的阿爾達已經拔出一張強弩,三支弩箭射出,將剛剛投擲出來的魔法彈凌空擊爆。
轟然巨響聲中,站在攻城車附近的鐵甲戰士倒了一大片,攻城車上站著的一個小將領怒叱一聲,當即有數十名鐵甲弓手將目標對準了這邊。
林齊冷哼一聲。悻悻然看了這些士兵一眼,帶著眾人轉身就走。
以林齊一行人的實力,他們可以輕松的將這條大街上數萬士兵屠殺一空。問題是這些士兵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殺光了他們又有什么用?林齊帶著人一邊走,一邊惱怒的喝道:“怎么回事?這兩支軍隊的將領怎么都死了?按道理說,帶領數萬大軍的將領,不可能死得這么早!”
胡馨竹皺著眉頭沒吭聲,沙心月則是慢悠悠的說道:“我剛ォ注意了一下。雙方將領面色青紫。眼珠凸出,顯然是中毒而死,而且他們的皮膚下有蟲斑隱現。顯然他們中的是蟲毒。”
胡馨竹驚愕的看向了沙心月:“自家人下的手?”
林齊和驢子的耳朵驟然提了起來,沙心月緩緩的點了點頭:“應該是。看來是家里的幾個老狐貍在攪混水。領軍的將領死了,這些士兵大亂。這ォ打得熱鬧!”
林齊咬了咬牙,一行人從小巷的另外一端竄了出去,然后愕然發現這邊的大街也打成了一團。兩支千人規模的騎兵正在大街上縱騎狂奔,長矛馬槊凌空撞擊,打得熱火朝天血流滿地。
這兩支騎兵的將領倒是兩個天位的好手,他們分別帶了幾個麾下將領在一旁打得不亦樂乎,劍氣四溢,刀勁破空,他們根本已經殺紅了眼睛。根本顧不上指揮麾下的士兵了。
高空中,兩個金屬魔輪相隔百米懸浮著,一隊忠于血秦帝國皇室的術士正在和一隊贏勝麾下的術士對拼。他們使用的法術和西方的魔法大致相當,但是發動的速度略微慢一些,可是法術的威力更大。
在這雷暴雨的夜晚,雙方都選擇了動用威力巨大的雷系法術,大量雷光在金屬魔輪之間往來流竄。不時有術士被轟得焦炭一樣從金屬魔輪上摔下。他們的身體在空中燃燒,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被燒成焦炭的身體四分五裂,那情景凄厲到了極點。
“我說,那幾個老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林齊咬著牙看著胡馨竹:“似乎整個雙陽赤龍城。。。”
話音未落。就聽得遠處一聲巨響,內城和外城之間的城墻轟然坍塌了十幾里長的一段。幾個周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強力波動的光頭男子冉冉向內城飛了進來。在那城墻坍塌的地方,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喊殺聲。
胡馨竹瞇起了眼睛,他飛快的掐動手指,額頭上冷汗不斷的隨著雨水一起流淌下來。
“不僅僅是雙陽赤龍城。我將我的計劃擴大十倍,然后加上我對家祖和家父的了解,將他們的品行為人也計算進去,今夜不僅僅是雙陽赤龍城大亂,怕是這亂子已經波及了起碼半個雙陽赤龍城!不僅僅是贏勝,血秦帝國周邊的勢力,我想都調動了起來!”
胡馨竹的話音未落,遠處已經傳來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真衛國的勇士們,殺,隨著定國王的軍隊,殺!殺死暴君贏晸,定國王爺許諾我真衛國復國!為了真衛,殺!”
林齊駭然看向了胡馨竹,渾身是水的胡馨竹不以為然的說道:“真衛國?哦,二十年前被滅國的真衛啊!那是個人口不足一億的小國,這些年想要復國的余孽蹦跶得很厲害,想不到這次也跳出來了?”
這里胡馨竹正在給林齊解釋真衛國的來歷,更遠處又傳來了高亢的叫聲:“霜葉國的兒郎們,霜葉國的列祖列宗看著你們!為了霜葉,為了銀霜公主,兒郎們,殺!殺暴君,殺贏晸,霜葉復國,在此一舉!”
林齊重重的拍了一下額頭,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只是來雙陽赤龍城給龍城帶幾份書信而已,為什么會卷入這樣的亂子里面?
胡馨竹則是興奮的笑了起來:“哦?霜葉國的余孽也冒頭了?啊,這肯定是父親大人的算計,他是想要將這些余孽一網打盡?嘖,聽說這銀霜公主美色無雙,父親曾經說想要納個小妾,難不成父親大人看上了他?可是父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如便宜了我。。。哎唷!”
沙心月狠狠的一腳踹在了胡馨竹的屁股上,將他一腳踹翻在地,她怒聲喝道:“胡馨竹,父親想要納妾?那我們娘親怎么辦?你還有心情在這里胡說八道?”
胡馨竹大呼小叫的正要和沙心月理論,力求讓沙心月明白什么叫做男人的‘權利’,猛不丁的幾條黑影已經從小巷兩側的屋頂竄了下來。
林齊的反應極快,幾條黑影剛剛從屋頂上出現,他已經揮動屠軍斧向對方劈了過去。
幾條黑影嚇得怪叫一聲,急忙高聲叫道:“林公子,自己人!”
林齊手腕一翻,屠軍斧狠狠的劈在了一旁的小巷墻上。一聲巨響,長有十幾丈的一堵圍墻被林齊一斧頭劈得稀爛,破磚爛瓦飛出去數十米遠,將墻壁后面一座小院內的一棟閨樓打得差點崩塌。
一個身穿褻衣的俏麗小姑娘站在搖搖欲墜的閨樓內大喊救命,林齊無奈的向她微微鞠躬行了一禮:“抱歉,收不住力道了,唔,身材貌似還不錯?”
院子里大哭小叫的沖出來一大群男女,他們驚恐的看著林齊等人,同時閉上了嘴不敢吭聲。
驢子瞇著眼向那小姑娘看了一眼,然后無比幽怨的嘆了一口氣:“我就說了,在東方,我是永遠找不到我心儀的妹子的!所以當年我ォ執意去了西方大陸,所以,我他娘的ォ成了黑虎家族的保姆!”
幾條黑影也面帶驚懼的看了一眼林齊手上的屠軍斧,隨后恭謹的向胡馨竹行了一禮,帶隊一人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血色令牌晃了晃。林齊眼尖,看到那令牌上有一頭狐貍雕像,唯獨讓人奇怪的是,那狐貍的臀部后面,赫然是六條長長的狐尾。
胡馨竹和沙心月的眼睛一亮,胡馨竹沉聲道:“何事?”
沙心月則是向院子里那些探頭探腦的百姓厲聲喝道:“看什么看?再看一眼,滿門盡誅!”
隨手一晃,一道水幕席卷而起,那小樓上哭喊不休的少女被水幕卷起,凌空飛到了那一群男女中。一眾男女吶喊一聲,簇擁著那少女狼狽逃開,再也不敢有人靠近半步!
那廂里,手持令牌的男子已經向胡馨竹點了點頭:“奉家主令,還請少爺和小姐帶人去將定國王贏勝所有黨羽的家人一網成擒。這里是定國王一系所有文臣武將黨羽的族人現今位置,只要少爺將這些人全部擒拿了,這份大功就是少爺您一人獨占!”
胡馨竹訝然看向了這男子:“胡說八道,剛剛我推算了一下這次的計劃,還不到擒拿定國王黨羽的時候吧?”
那男子苦笑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林齊,壓低了聲音咕噥道:“家主說了,少爺如果問起這問題,就證明少爺還不算蠢人。擒拿定國王一系黨羽,按照原計劃是早了些。但是,陛下出關了,而且,陛下沒有去見朝堂重臣調兵平亂,而是去宗廟!”
“宗廟?”胡馨竹和沙心月同時叫了起來,兄妹倆對望了一眼,然后同時搖了搖頭:“變數。。。世上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變數!”
冷哼一聲,胡馨竹長嘆道:“那么,去擒拿贏勝的黨羽吧。嘖,陛下怎么就突然出關了呢?”
胡馨竹無奈的看了林齊一眼,林齊則是滿頭的霧水,這一家子老小到底在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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