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青青充斥著信心,同時有隱隱包含安撫之意的話音,唐韻無奈點頭。
講道理。
這種時候,應該是她這個當徒弟的安撫師尊他女兒才對。
東嵊州見唐韻開口亦是沒能得到正面回應,暗嘆一聲的同時,轉頭看向一旁裝模作樣觀摩棋局的志公老道,低語道。
“志公真仙,不知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
志公老道聞眨眨眼,默然點頭。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說不方便。
他,不想給仇姌擦屁股。
后者捅出那么大一個簍子,也輪不到他出面安撫龍漢。
他這次下界,充其量就是個跑腿的。
且對龍漢,他了解得十分有限。
真正保特著與龍漢緊密接觸的,幻界有一個獨立公正專門搞外交的組織。
但在上頭沒來人前,他只能盡自己所能穩住東嵊州。
否則事態惡化,屆時就是他的責任了。
正當志公老道與東嵊州準備走開,兩道流光自遠空中如入無人之境般徑直來到御花園上空,繼而筆直垂落下來。
二人見此,相繼止步。
流光收斂,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顯露身形。
東嵊州見著兩人,眼睛一亮。
他對幻界,沒多少好感。
經此一役,更是好感全無。
可沒好感歸沒好感,東嵊州是明白人,也是一個懂得抓住機會的人。
他心里很清楚,幻界雖限制了龍漢發展,但若沒有幻界龍漢不會存在于在這世上。
作為當皇帝的人,他多少明白幻界限制龍漢的緣由,同時也對此認可。
如果他有機會將另一個世界掌握在手中,手段可未必會像幻界這般溫和。
因而東嵊州從沒嫉恨過幻界,只是單純謀求出路。
撇開這些,這次的事件撇開目前尚不明確的危害,也讓東嵊州看到了一絲轉機。
幻界人士在龍漢鬧出那么大亂子,上面肯定會派人來安撫,不可能會裝作不知情。
此刻面前男女二人…
男的,東嵊州不認得。
但女的,他認得。
國師昔愫。
昔愫在龍漢作為國師,一定程度上是監視作用。
同時,她也是龍漢與幻界的溝通的橋梁。
此刻昔愫帶人歸來,她身邊的男子毫無疑問是幻界派來安撫并解決問題的人士。
“龍漢東嵊州,見過域外真仙。”
東嵊州抬手作揖,先行向男子見禮,隨后向昔愫行禮。
“國師。”
昔愫迎上東嵊州行禮,微笑頷首。
男子則是淡淡“嗯”了聲,目光望向志公老道,拱手開口。
“志公前輩,我帶了至尊的手諭過來。”
說話間,他取出一枚玉簡遞送上前。
志公老道見著玉簡,面色微變。
至尊的手諭?
這事…
捅到至尊那里去了?
要糟!
硬著頭皮接過玉簡,志公老道心神投入其中,很快露出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
收起玉簡,志公老道看向東嵊州。
“嵊州皇帝,既然幻界已有使者到來,老道我還有其他的事,得先離去了。”
東嵊州聞點頭,拱手道。
“恭送真仙。”
志公老道管不了什么事,東嵊州早有看出。
因而從最開始,他就沒寄期望在這糟老頭子身上。
留著這糟老頭在皇城,只是為了安心。
幻界至尊的手諭,不是他能關心的事。
比起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看看幻界來的使者帶來了多少“誠意”。
志公老道象征性地打過招呼,得到回應點頭示意了下,立馬御空而起化作流光遠去。
東嵊州見此抬頭看了一眼,側身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使者大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到宮廷中去。”
男子聞點頭之余,側目看了秦青青一眼,之后目光落在器靈破天身上瞳孔一縮,未有打攪兩人,與東嵊州一同離開。
昔愫留在原地沒有跟過去。
目送著東嵊州與男子走遠,昔愫轉頭看看秦青青,目光落在器靈破天身上微微皺眉。
她才剛回來,自然不知后者是器靈。
但從器靈破天周身氣質之中,她多少能看出一些奇異之處。
別看昔愫只是八階,能耐她還是有的。
嘴角掛起一絲微笑,昔愫看向器靈破天。
“這位仙子,怎么稱呼?”
沒等器靈破天回應,秦青青開口。
“國師,你家沒了,你不回去看看?”
昔愫沉默。
自家孤峰被打塌了,她已然知曉。
如果只是一個住處,她倒是不會心疼。
問題孤峰之上,有許多她舍不得的東西。
過來皇宮的路上,她已遠遠觀察過徹底垮塌的孤峰。
按照孤峰垮塌的程度,她私藏著的那些“寶貝”怕是沒多少能留下來,留下來的也得花大力氣找。
秦青青見面就哪壺不開提哪壺,純粹是給她添堵呀!
她知道的,可不只是自家孤峰被打塌了。
她還知道,孤峰被打塌是因為秦遮與幻界外道仇姌爭斗。
雖然不確定秦遮是不是故意把人引去自家門口爭斗,但他是事主之一絕對跑不了。
然而知道,又能怎樣?
她,奈何不了秦遮。
幻界高層,更是對其極為重視。
勉強保特著臉上的微笑,昔愫坐下道。
“不礙事,只是一個住處而已,沒了再造就是。”
“你的意思,不用賠咯?”
秦青青挑眉,拍著胸口嬉笑道。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找我索賠來著,畢竟那孤峰是我阿爸打塌的。”
昔愫再次沉默。
她發現,論惡心人的能力秦青青絲毫不比秦遮差。
器靈破天瞅著秦青青調侃昔愫,抿嘴一笑,低語道。
“青青,別那么調皮,不然等主人回來了又得說你了。”
秦青青與器靈破天雖沒太多實質性接觸,但因彼此都與秦遮有緊密聯系,二者十分親密。
除此以外,小妮子也比較聽器靈破天的話。
沒轍,器靈破天長著她小媽柳青芷的模樣。
光是那張精致的小臉,就很有“威懾力”。
老秦家家庭“帝”位第一,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柳青芷,說是老秦家最寵秦秦青青的也不為過。
但同時,也是小妮子最怕的一個。
這不,被器靈破天說了一句,秦青青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托腮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破天,你說阿爸還要沉睡多久?是不是該快醒了?”
“說不清,應該快了。”
器靈破天搖頭。
一旁昔愫與唐韻聽到兩人提及秦遮,雙雙豎起了耳朵。
沉睡?
秦遮,陷入了沉睡?
正期望著兩人能就進一步的交談,兩者卻不繼續語,你一子我一子圍繞著棋盤開始無聲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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