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起花苞打量了幾眼,秦遮沒看出什么端倪。
但在原本花苞下方,有些許短小的腐敗根須延伸。攫欝攫 由此可以肯定,花苞應該是顆種子沒錯。
它曾經發芽過,只是沒能獲得真正成長。
疑似花壇的高臺正對著王座,喻示著花苞極受重視,且是人為栽種。
再結合玲瓏劍有因花苞產生劍鳴,花苞本身又自帶與靈棲木極為相似的七色霞光,秦遮心間意動不已。
此刻在他手中散發著暗淡霞光的花苞,極有可能是一顆靈棲木種子。
靈棲木具體有何作用,秦遮不知。
可以肯定的是,靈棲木絕非尋常事物。
稍許思索了一番,秦遮心念沉入狀態欄啟用本源之眼。巘戅書倉網戅 本源之眼觀測下,他捕捉到花苞內里一點微弱到猶如螢火的本源閃耀。
如此微弱的本源,不由叫他對自己的猜想產生質疑。
此前秦遮曾用本源之眼窺視過靈棲木,其整體完全是由純凈本源構成不說,強度近乎險些亮瞎他的眼睛。厺厽 书仓网 shucang.cc 厺厽
倘若這顆種子是靈棲木種子,本源沒理由會那么弱小。
但秦遮轉念一想,又有些不敢定論。
此處坐落在遺跡深處的大殿,只有天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東西。
花苞存在的歷史,怕是能與大殿存在的歷史比肩,甚至可能更為久遠。
漫長的歲月過去,就算是神物恐怕也免不了遭遇腐朽。
尤其花苞并未真正成長,充其量只是一顆種子。
能保留今天且依舊完好,何止是難得?
尋思片刻,秦遮將花苞塞進內在世界,送到器靈破天身邊。
忙活了半天,得到這么一顆種子。
要不帶走種起來試試,他這一趟豈不是白跑?
“破天,我找到一顆種子,你給種起來好好照料看看能不能發芽。”
囑咐過器靈破天栽種被照料花苞,秦遮將心念撤出內在世界。
器靈破天辦事,他是放心的。
栽種花苞,他也沒指望能見證其立馬生根發芽。
低頭看了看手中安靜下來不再輕鳴的玲瓏劍,又看了眼不遠處蒙塵不知已有多少年的高大王座,秦遮轉身選擇離開。
這王座之間,空曠得很。
除卻埋藏花苞的高臺,沒其他值得在意的。
王座上銘刻的遠古文字,秦遮倒是挺想研究研究。
奈何此刻東方絮正入定潛修著,他一“文盲”能研究出什么來?
與其在此久留,不如去別處看看。
偌大一座宮殿,他只是走過一路,并未進行探查。
借著折返的機會,四處看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踏上折返的路途,秦遮選擇性查探了路過的幾個房間。
收獲,不能說沒有。
他在探查的房間里,發現了不少文字痕跡。
期間文字,皆是與深淵中書寫方式一般無二的遠古文字。
種種跡象表明,不只是岔道石碑與深淵存在聯系,此處宮殿存在一定牽連。
這事,不得不說有點耐人尋味。
在秦遮的認知里,深淵是由遠古大能打造,作為助長后世發展的“后手”。
打造深淵的遠古大能是不是人類,他心中沒有確切定論。
但就目前來看,深淵與昆侖禁區存在著極大的牽連,并沒想象中那么遙遠。
“深淵。”
暗自喃喃著,秦遮走出宮殿。
正打算踏上歸途,身后“轟轟轟”一陣巨響接二連三響起。
下意識回首,秦遮愕然發現身后宮殿莫名開始呈現垮塌的趨勢,宮殿躍動著幽綠色火光的火盆亦是逐一熄滅,像是與他告別一樣。
眼看偌大的宮殿片成片倒塌,片刻間化作一片廢墟,秦遮有點弄不懂這什么情況。
他明明什么都沒干,只是帶走一顆可能是種子的花苞。
宮殿怎么說倒就倒了?
要說這與花苞有關,貌似講不太通。
花苞,他一早就收起來了。
真要與花苞有關,宮殿早該坍塌了。
望著完全化成廢墟的宮殿,秦遮滿頭霧水。
正不解著,由宮殿化成的廢墟中兩抹綠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瞇眼看過去,秦遮渾身一僵。
那,似乎是一個人影。
一個手臂長過膝蓋,有著一雙綠色眼眸的人影。
也不知是不是察覺了秦遮的注視,人影轉頭看向了他。
目光相接,一股夾雜著兇殘暴戾等種種負面情緒的意味涌上秦遮心頭,直接對他的心境產生影響,令他不由自主產生嗜血的沖動。
慌忙穩住心神,秦遮后退半步。
什么東西!?
僅是目光,竟可影響心境?
正當秦遮有所驚駭,立足在廢墟上的人影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化作一抹青煙消散。
秦遮見狀皺眉。
人影,這是走了?
剛有此想法,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他心頭。
下一個瞬間,手臂長過膝蓋的人影出現在他眼前,“嘎”一聲怪叫雙手抓了過來。
變故來得如此突然,完全出乎秦遮的意料。
饒是有預感在先,面對人影的突然襲擊,他完全來不及做出應對。
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影的雙手已抓在他左右兩側肩膀上。
隨之,他雙肩傳來強烈到無以復加的刺痛感。
在這一刻,秦遮明確感受到人影的雙手十指,分別刺破自身雙肩觸及了自己的鎖骨。
這一狀況,不得不說叫秦遮有些懵。
自穿越以來,除卻最開始時空間亂流有傷到過他,他壓根沒遭受過什么實質性的損傷。
隨著修為逐漸提升,肉身強度不斷增長,他肉身近乎已無懈可擊。
能傷到他的東西,不是沒有。
像手上的玲瓏劍,輕易便可傷到他。
但秦遮怎么都沒想到,有人能憑雙手傷到自己。
不過沒想到歸沒想到,秦遮的反應并不慢。
久違的痛楚,挑動了他的神經。
沒有任何猶豫,他提起手中玲瓏劍便是一劍斬向人影頭顱。
“噗”一聲,一顆頭顱翻飛出去。
墨綠色疑似汁液的東西,從人影脖頸斷裂處噴灑而出。
秦遮見狀愣了又愣。
他這一劍,只是情急之下的反擊。
他根本沒指望能斬下人影頭顱,只是想將其逼退。
誰知人影完全不躲,直接被削下了腦袋。
眼看失去了頭顱的人影軟倒在面前,雙手依舊插在自己雙肩之中,秦遮感覺不可思議之余,齜牙咧嘴著將后者的雙手從雙肩傷口中拔出。
隨之,他肩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確認過傷口有在愈合,秦遮垂眼。
方才變故來得太過倉促,他沒來得及仔細打量人影什么模樣。
此刻看過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