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不管繭里是什么東西,它尚不成氣候。”
秦遮擺手說著,虛瞇起眼睛望向繭狀物,冷哼道。
“地脈源頭是在我閻羅殿庫房之下衍生,所有權應是屬于我閻羅殿的歸屬,沒經過我同意便占了地脈源頭,不干了它豈不是會讓人覺得我閻羅殿好欺負?”
振振有詞地道出這么一番看著像是強盜理論卻又很有道理的言語,秦遮緊了緊手上的破天棍,沒有絲毫遲疑縱身一躍,落入直入地底的洞口通道。
同一時間,他毫無保留釋放了自身氣機。
通道中存在著的異常事物不只是底部繭狀物,另有其他由陰氣構成無法憑視覺捕捉的詭異事物。
雖然不確定先前撥開通道時往他臉上糊的是什么東西,但幾乎不用思考他都能夠肯定那玩意不是善類,會襲擊修行者。
在閻羅殿的地頭上,他如何能允許這種東西存在?
即便器靈破天對陰氣地脈沒有需要,他身為閻羅殿新任殿主也必然要走一遭把潛在威脅都解決。
尤其繭狀物與陰氣構成的詭異事物是盤踞在庫房地底!
作為一個標準的“守財奴”,他對此根本不可能容忍。
眼見秦遮二話不說就跳進通道釋放氣機,器靈破天同樣絲毫不含糊,身形一動后發先至追上他,身體融入到破天棍中。
隨著器靈破天融入,黑色的雷光浮現在破天棍棍身上。
下一個瞬間,黑色雷光躍動,完全充斥在了通道之中。
無比強悍的混沌之力,夾雜著天妒恐怖的天威氣息四處橫掃。
通道中黑色雷光所過之處,一陣鬼哭狼嚎。
通道中秦遮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不時有原本視覺不可捕捉的事物遭到黑雷席卷,化作一股又一股青煙徹底消散。
突如其來的變故,叫秦遮吃了一驚。
破天棍釋放的此番雷光,非是他的主導,而是器靈破天所為。
且他僅是看著黑色雷光躍動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正在面對當初應對靈器劫時最后險些叫他承受不住的天妒。
破天棍的威能,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強悍了?
秦遮有點懵。
作為破天棍的主人,他發現自己對破天棍似乎有點不熟悉了。
破天棍的黑雷,一直都很強。
特別是在秦遮使用開天一式時,器靈破天回應之后,黑色的雷光強橫到可以輕易毀滅空間。
可這是秦遮與器靈破天配合之下使用武道神通的結果,器靈破天本身原本雖能積蓄黑雷,但卻不具備釋放雷光的能力。
莫名其妙的,她就憑自身的力量給整個通道來了番“電療”。
顯而易見,器靈破天這段時間韜光養晦吸收精血又有了成長!
更關鍵的是,他在落向通道底部期間雖有在防備由陰氣構成視覺不可見的詭異事物,但因無法進行感應只能稍作防備。
器靈破天突然乏力給整個通道來了波“電療”,看似是無差別打擊,事實卻是很有目標性,黑雷過處必有異物被劈中。
注意到這一異樣,秦遮忍不住詢問。
“破天,你能感應到那些東西?”
“嗯。”
器靈破天在他心底做出肯定的回應,道。
“隱藏在通道四處的東西是有靈魂的存在,我可以輕易捕捉到它們。”
說著,她笑了聲道。
“主人你對靈魂能量不敏感,我替你開道。”
“行。”
秦遮做出回應,心下稍有些古怪。
破天棍在吸收精血蛻變期間具備了感應靈魂能量的功能,他是知道的。
先前遇到海族男子時,便是破天棍為他破解了困局。
但回過頭來看,破天棍的成長速度未免太恐怖了些!
其威能越來越強悍不說,功能性亦是顯著提高。
感應靈魂能的功能,讓具備靈魂的活物在她面前無所遁形,且還具備了自主釋放由混沌之力與天妒之力構成黑雷的能力。
自己的靈器越來越牛x,無疑是好事。
但作為靈器的主人,他變得越來越可有可無,這說實話有點那啥…
“轟隆隆”一陣雷鳴之聲響動,器靈破天又是釋放了一大波黑雷出去。
眼看通道中再次遭受黑雷洗禮,伴隨而來的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秦遮默然收斂心緒。
他下落的速度不慢,此時已然接近地底,沒閑暇再做感嘆。
也就兩三個呼吸的樣子,他來到了地底的繭狀物前。
仿佛是察覺到威脅逼近,繭狀物仿佛心跳般驟然收縮,釋放出一股凝練至極的陰氣。
秦遮見狀瞇眼,持棍橫掃。
“砰”一聲,陰氣被打散。
但沖擊的力道非常恐怖,讓他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
遭受如此變故,秦遮面色微變。
繭里的東西,果然是活的。
知道自我防護,肯定不會是死物。
再想到下落期間器靈破天提到通道中由陰氣構成的詭異事物是有靈魂的存在,秦遮臉色愈發陰沉。
他先前的猜測,未必是事實。
但就算眼前這坨本源之力構成的陰氣地脈源頭非是某位逝去的大能遺留,繭中的存在多半是在嘗試依靠本源之力復生。
除此以外,繭中的存在必然與通道中的詭異事物有關。
結合自身所見,他不由自主聯想到了神祠秘境中的妖靈。
有靈魂,便意味著是活物。
至少,曾經是活的。
雖其不一定是人,但其“生態”與神祠秘境中的妖靈極其相似。
除部分強大存在有明確意識以外,其余存在都十分渾噩。
由此不難推測,他此刻面對著的很可能是一個曾生存在地府秘境,而今已逝去成為類似妖靈一般變得似人非人的種族。
秦遮非是搞科研考古的人,不會因為發現一個嘗試復蘇的種族文明興奮。
他知道的,僅有一句古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沒有任何言語,秦遮抄起破天棍箭步上前,一棍狠狠地砸在了繭狀物上。
“砰”一聲巨響,繭狀物紋絲未動仿佛堅不可摧,反而破天棍高高彈起。
秦遮見此皺眉。
從擊中的感觀上不難判斷,繭狀物的硬度不比脈墻差。
沒等他再有動作,似是因為遭受打擊繭狀物又一次如同心跳般驟然收縮。
與先前不同的是,它收縮后并未釋放陰氣,而是壓縮起來似在醞釀什么。
明擺著繭狀物是在蓄勢要給自己來下狠的,秦遮冷笑一聲,引燃周身氣血。
硬碰硬,他怕過誰?
“破天!”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