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飛賊投案自首,揚州城重新開放,城中的百姓們也松了口氣,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陳莽一行人繼續上路,因為多了石長老等人的緣故,還買了些車輛馬匹代步。
陳莽騎著馬走在前方,一邊偷偷將跳蚤放在了唐鈺的身上,逗弄著臉頰有些嬰兒肥的唐鈺。
唐鈺不明所以,只感覺腦袋上有些癢,不住地撓著頭。
石長老看著唐鈺不穩重的模樣,有些不悅的呵斥道:“說過你多少次了,儀態要穩重,站如松,坐如鐘,尤其還是在公主面前,你毛毛躁躁像什么樣子!”
唐鈺一臉無奈的看向義父:“義父,不知為何,從今天早上開始我的頭就有些癢。”
石長老怒道:“還敢狡辯,我看你就是毛躁,需要再加強禮儀訓練!”
唐鈺瞬間垮下了臉來,陳莽在旁邊一樂,說道:“石長老,不要責怪唐鈺了,腦袋癢很正常嘛,有可能是要開始張腦子了。”
唐鈺怕義父生氣,連忙附和道:“對,義父,我可能是要開始張腦子了!”
“啊哈哈哈!”
李逍遙在一旁大笑起來,前仰后合的看著唐鈺道:“沒錯,你確實還要長點腦子了!笑死我了,你簡直比阿七還阿七,我看以后叫你十四算了!”
唐鈺愣道:“阿七是誰?”
李逍遙憋住笑看向劉晉元:“阿七就是你后面的這個家伙,有一次他出了門,走了七步就回去檢查門鎖好沒,又走七步擦了擦鞋,又走七步后,竟然又跑回去確認鎖沒鎖門…簡直傻的可愛,我感覺你比他還要可愛一倍,以后就叫你十四了!”
唐鈺連忙擺手道:“劉兄乃是大唐的狀元,唐鈺一介粗人,怎么可以和劉兄相提并論!”
劉晉元笑著做禮道:“過獎,過獎。”
唐鈺連忙回禮:“客氣,客氣。”
陳莽看著二人,不禁一陣莞爾,收回吃飽了的小跳蚤,發現它留著口水看向前方的山嶺,似乎很想要往那邊跑的模樣。
仔細一看,原來在前方有只金蟾精,在拖著一個體型富態的商人向山中走去。
胖商人也不反抗,一臉的生無可戀的模樣,任憑金蟾將其拖著朝山中走去。
這商人便是客棧中被陳莽盜走紫金葫蘆的古董商,劉世美。
這劉世美從前是個書生,假人北海,去請富家小姐柳媚娘修煉家傳的金蟾秘籍,為他一家老小報仇。
修煉金蟾秘籍后威力巨大,但其副作用便是使容貌毀壞,柳媚娘禁不住劉世美的苦苦哀求,更因為深愛著他,便修煉了金蟾秘籍,為劉世美一家報了大仇。
豈料劉世美卻因她半邊臉容貌盡毀,另覓新歡拂袖而去。
柳媚娘經受不住如此打擊,性情巨變,從此深居蛤蟆谷中的山洞中,與金蟾為伴。
劉世美用大半生積攢的家產買了紫金葫蘆,卻被陳莽給盜走,加上收到書信,家中的小嬌妻卷走了他剩余家產和馬夫私奔,絕望之下,此時已生無可戀,即使被結發妻子的金蟾抓走,也沒了什么反抗的心思。
趙靈兒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妖氣,從馬車中探出頭來,施展法術朝著山中看去,眉頭微皺道:“有妖怪抓人!”
陳莽笑道:“不用理會,天理循環,因果報應罷了。”
趙靈兒猶豫了片刻,聽從了陳莽的吩咐,接著看向李逍遙道:“逍遙哥哥,你要不要來馬車里休息一下?”
林月如騎在馬上,臉上露出一個警惕的表情,從馬背上躍起,一個旋身來到了馬車上:“靈兒你不用管這個臭蛋,馬車還是咱們姐妹倆來坐吧!”
李逍遙沖她做個鬼臉:“誰稀罕!騎馬可是比坐馬車瀟灑多了!”
林月如哼了一聲,放下馬車門簾,拉著趙靈兒重新鉆入了馬車之中。
石長老看著三人的模樣,微微的搖頭嘆了口氣:“孽緣啊。”
陳莽一笑:“管他們作甚,年輕人的事情,應該由他們自己去選擇,咱們這些局外人順其自然便是。”
雖說青兒再三威脅,想要林月如和李逍遙在一起,但陳莽卻沒有強行撮合的意思,而是順手給了林月如一個和趙靈兒公平競爭的機會。
想要陳莽違背自己的意愿,強行撮合兩個人在一起,以女媧和青兒目前的能力還力有未逮,那是另外的價錢…
石長老皺著眉看向陳莽,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陳公子,你此去我們南詔國,當真只是為了護送公主回去嗎?”
石長老心中充滿了憂慮,一個拜月就已經讓石長老焦頭爛額,再加上一個看起來比拜月還邪門的陳莽,如果他對南詔國心懷歹意,那可如何是好?
陳莽瞥了眼石長老,說道:“當然不是,我還要去南詔國施展一身所學,幫靈兒造福南詔國子民。”
石長老聞言反而松了口氣。
想想也是,在他的認知當中,像陳莽這種一身本領的人,哪能甘于平凡,有野心也是正常。只要他不像拜月一樣禍害南詔國子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正走著,陳莽等人來到了一個鎮子當中。
大街之上,滿是五彩繽紛的花燈,看得人應接不暇。
阿奴一臉興奮的跳下馬來,來到了一個粉色的精致花燈前,朝著唐鈺道:“唐鈺小寶,你看這只花燈好漂亮,買給我好不好!”
唐鈺笑了笑,寵溺的說道:“好!”
賣花燈的攤販滿面笑容道:“姑娘你真會挑,這可是我特意制作的孔明燈!只要在上面寫上愿望,然后放飛到天上,可以實現愿望。馬上就要到花燈會了,姑娘你要不要多買幾只?”
阿奴驚喜的道:“它真能實現阿奴的愿望啊!對了,它為什么叫孔明燈呀?”
陳莽一笑:“當然是因為諸葛孔明了。當年諸葛孔明見皇帝整日在宮中和皇后嬉戲玩耍,而且還生不出太子繼承皇位,他自己又進不了宮,心里十分的著急,于是召集了一幫重臣商議,想要廢掉皇后…”
阿奴眼睛一亮,爭搶著說道:“然后諸葛孔明就造了個會飛的燈籠,把自己的諫言寫在燈籠上,讓它飛進皇宮里了?”
陳莽一臉古怪道:“呃,當然不是,諸葛孔明哪有這么大本事。這事后來被皇后知道了,皇后一怒之下把諸葛孔明掛在了會飛的燈籠上,掛了他整整一晚上。在那之后,朝廷里就沒人敢再提廢后的事情了,用來掛諸葛孔明的那種燈籠,也因此叫成了孔明燈。”
阿奴吃驚的看向陳莽,感覺這中原的皇后,似乎比她阿奴還會玩啊!
在一行人逛花燈街的時候,蜀山之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站在后山澄凈的湖面之上,布鞋沾水不濕,眉頭微皺的看向藍天上變幻的白云。
“天機莫測,便容我再任性一次,保下最后的一絲女媧血脈吧。”說完不見任何動作,身形幾度閃爍,已經挪移出了蜀山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