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呂青檸和白敬祺的婚約之后,秀才要去京城赴任,老白也要回去照看他的連鎖客棧,楚留香和胡鐵花也是閑不住,打算和他們一起離開。
青兒見難得聚起這么多人,愛熱鬧的天性爆發,建議開個宴會歡送他們,陸三金則是提議將宴會弄成西式的,還特地換上了自己的西式禮服。
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下,陳莽十分不情愿的當起了主廚,去集市上采買食材,然后和蔡八斗一起在廚房里忙活起來。
晚上的時候,豐盛的自助西餐端上長桌,陸三金按照西式宴會念完開場詞,眾人端著盤子沖了上去,將陸三金撞倒在地,在他身上留下幾個鞋印。
陸三金躺倒在地,一臉生無可戀的抽動兩下身子,吐槽道:“一幫土匪…”
陳莽幸災樂禍的朝著他看去,喝了口他珍藏的紅酒,說道:“你第一天認識他們么,早就跟你說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弄上一大鍋豬肉燉粉條不比這強?”
陸三金長吁一口氣,接著站起身來,用力地朝著人群里擠去:“給我留點牛排!”
眾人在大廳里把酒言歡的時候,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鏢局,陸續的進入了院子里。
楚留香的耳朵微微動彈了兩下,朝著陳莽看去,有些玩味地說道:“今天還真是熱鬧呀。”
陳莽含笑道:“給你盜帥送行,當然得別開生面。”
楚留香嘁了一聲:“你少來這套,又想讓我給你當免費的打手了吧,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準沒好事。”
正說話間,轟的一聲炸裂聲響起,一顆腦袋大小的流星錘破門而入,整個屋門被砸了個粉碎。
院子里出現十幾個黑衣人,身后還跟著一群太監,手中火把將院中照的燈火通明。
眾人紛紛的停下動作,腮幫鼓鼓的往外看去。
為首之人一身紅色飛魚服,頭戴三山帽,眼睛冒著駭人的光芒來到了門前。
盛秋月吃驚的看了眼那太監,接著不可思議的看向陸三金:“當家的,你爹來了?”
陸三金大怒道:“你爹!你沒看出他是個宦官嗎,宦官怎么可能有孩子?”
盛秋月一臉疑惑道:“宦官怎么了,青橙不就是宦官之后嘛!”
秀才一頭趴在桌上,悲憤道:“拜托你多讀點書好么,青橙那叫官宦之后,不是宦官!宦官是太監!”
盛廷玉瞪起眼道:“太監怎么了,你們這是歧視殘疾人,小心我到殘聯告你們!”
陸三金趕緊的笑臉相迎道:“敢問這位公公是…”
盛廷玉掐著蘭花指遙遙朝他一指:“你大爺!”
陸三金急眼道:“嘿,你怎么罵人啊!”
盛廷玉冷笑一聲:“我是你爹陸長青的親哥,你說我是不是你大爺?”
陸三金一愣:“我怎么沒聽我爹說起過我還有個大爺?”
盛廷玉眼中閃過一絲仇恨之色:“因為我從小進宮,家里人嫌我寒磣。當年你大爺我家道中落,家里沒錢買官,只好在我和你爹之間挑選一個送進宮里。本來應該進宮的是你爹,可是他作弊,最后把我送進了宮里。”
陸三金聞言一皺眉,懷疑的說道:“這不可能…”
盛廷玉怒道:“怎么不可能,我為這個家犧牲了最好的青春,今天我也要你嘗嘗這滋味!給我上,除了陸三金,都不要活的!”
一聲令下,黑衣人紛紛亮出兵刃,朝著陸三金等人沖去!
楚留香和呂青檸等人立刻上前,運起內力準備迎敵。
眼看就要短兵相接的瞬間,倉啷啷一陣拔刀聲響起,就見黑衣人身后的太監們紛紛拔出了腰間佩刀,一陣寒光閃爍,沖在最前方的黑衣人頃刻斃命,一個活口沒留!
如此詭異的場景,瞬間讓眾人看得呆住,紛紛瞪起眼睛,一臉不解的朝著那群太監看去。
這時,冷水生帶著一群太監調轉方向,將盛廷玉團團圍住。
盛廷玉一個激靈回過了神,朝著冷水生道:“你,你們這是造反了么!”
冷水生冷笑一聲:“盛廷玉,你貪污受賄的事發了,跟我們回宮認罪吧。”說完一揮手,兩個太監上前將其抓住,拖著他往門外走去。
盛廷玉驚慌得撲騰起雙腿,色厲內荏的喊道:“大膽!快放開我,我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太后是不會拋棄我的,等到回了宮,看本座怎么收拾你們!”
冷水生看著盛廷玉狼狽的模樣,拍起手掌開懷大笑道:“真好玩啊”
陳莽嘖嘖兩聲,唏噓的說道:“東廠的廠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冷水生轉過身看向陳莽,面帶笑容的躬身道:“陳捕頭,麻煩您辛苦一下,跟我們去錄個口供,很快就能回來,很快的…”
陳莽嗯了一聲,朝著身后眾人道:“你們繼續開宴會,我馬上回來。”說完,跟著一臉恭敬模樣的冷水生朝門外走去。
半個時辰后,陳莽被冷水生領到了一個郊外的山莊里。
大廳之中,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坐在椅子上,臉孔被黑色的帽子遮住,手上端著一個青花瓷的茶盞,優雅的品著茶。
看到盛廷玉被押著走進來,黑衣人緩緩抬起臉來,將帽子揭開,露出一副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孔,出聲道:“哥,好久不見了啊。”
盛廷玉吃驚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不敢置信的指著那人道:“陸、陸長青!”
陸長青微微嘆了口氣:“哥,你在宮里,我在宮外,都是為了咱們陸家,咱們和和氣氣相處不好嗎,干嘛非要弄到如今這個地步。”
盛廷玉眼睛一瞇,旋即看向身旁的冷水生等人:“我說你們怎么有膽子抓我,敢情你們全都被陸長青給收買了!”
冷水生面帶笑容,捏著蘭花指擺弄起帽子上耷拉下來的綢帶,一邊說道:“啥叫收買,是合作。督公你一天不死,我就一天坐不上這個位置,你就安心的上路吧,水生一定會把東廠給照看好的。”
盛廷玉一臉怒氣的抽動了兩下臉頰,朝著冷水生撲去:“我咬死你個小王八羔子!”一口就咬在了冷水生的肩膀上,二人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陸長青看了眼自己的大哥,一臉嫌棄的揮手道:“拖下去。”
一陣勁風刮起,從外面進來兩個白發老人,一人一個,提著二人走了出去,屋里立刻便清凈了下來。
陸長青看向陳莽,見他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不由得發問道:“陳捕頭,你就一點也不害怕?”
陳莽扭回頭,展開折扇搖動起來,面帶笑容道:“我想怕的人應該是你吧。聽說你前天在京城宣布自己和陸三金斷絕了父子關系,這連后路都給留好了啊。”
陸長青聞言,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暗中調查我的那批人果然是你派的,不愧是當年在朝中只手遮天的陳捕頭,當真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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