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陳莽就是佟石頭的師父之后,陸三金等人看陳莽的眼神再也不像看前輩高人的樣子,不過走下神壇的陳莽,也因此和眾人拉近了一些距離。
只有呂青橙在為自己的姐姐擔心,因為陳莽是她姐姐呂青檸的偶像,一想到姐姐發現偶像破滅的情景,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這兩天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過來的,白天還好點能忍住,但到了晚上,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就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從小到大,姐姐就一直欺負她,只有姐姐不要的東西,才能輪得到她。而且姐姐武功比她高,只要她敢反抗,就會迎來一頓暴揍。
一想到能讓姐姐吃癟的事情,她如何能不高興。
又偷偷樂了一整晚之后,呂青橙起床梳洗,頂著黑眼圈打開了大門。
大門打開后不多時,一個圓臉有些微胖的女人出現在了大門口。
呂青橙微微一愣,遠遠的問道:“姑娘你是來托鏢的?”
微胖的女人神情高傲的走進了院子,一邊說道:“我來找你們當家的,我是她妹妹陸三水!”
呂青橙露出個笑臉,朝著院子里喊道:“當家的,你妹妹來找你了!”
陸三金快步走了出來,看到陸三水之后,頓時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掐訣念咒道:“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妹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豬妖快快顯形!”
三水一臉氣憤的瞪起了眼,上前用力拍了一把哥哥,罵道:“你才是豬妖,你全家都是豬妖!”
說完之后,她猛地發覺不對,連忙改口道:“全家就你是豬妖!”
陸三金吃疼的哎呦一聲,接著道:“三水你不在家里幫忙,跑來這里干嘛?”
三水臉色一正,道:“哥,爹下了死命令,讓我帶你回去。還說如果不能帶你回去,以后我就不用再進家門了。”
陸三金吃了一驚,眉頭緊鎖道:“這老東西竟然這么狠,妹妹你放心,以后我們倆相依為命,再也不用看爹臉色了!”
三水頓時瞪起了眼來:“有這么說自己爹的嗎?而且誰要跟你相依為命啊,你這破鏢局什么都沒有,比豬窩還破,趕緊跟我回家!”
陸三金一揚臉:“要走你走,反正我是不會走的。回去告訴爹,我已經長大了,他休想再像以前一樣操控我。”
三水急道:“爹是為你好啊,你知不知道現在江湖上有多亂!連青花會都在一夜之間讓人鏟平了,連誰是幕后主使都查不出來!”
陸三金眼睛一亮:“青花會讓人鏟平了,什么時候的事?”
三水道:“就是這兩天的事情,青花會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黑白兩道,加上西南地下錢莊、還有一批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高手,聯合圍剿青花會。”
“傳說是盜帥楚留香提供了青花會各個分舵的情報,連退隱江湖的郭巨俠都參與了,派出了十大弟子前去參與圍剿行動。青花會幾乎一夜之間就滅門了,就只剩下首領南宮殘紅和司空追星下落不明。”
陸三金眼神閃躲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三水道:“怎么沒關系,在這之前青花會最想殺的就是你,偏巧咱們平安票號有能力組織如此規模的圍剿。現在他們已經一無所有了,肯定會對你展開瘋狂的報復!”
“這這這…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應該不會這么失了智吧?”
陸三金聽得脊背發涼,僵立在了原地。
陳莽刷著牙走了出來,同情的看了眼陸三金,口齒不清的說道:“我感覺會啊,西南地下錢莊失竊了二十萬兩銀票,第二天就有人看到你進了青花會的聯絡點,還甩出了二十萬兩買兩個無名小卒的命,跟白送錢一樣,這上哪說理去?”
三水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陸三金:“哥,這事還真是你干的啊!大手筆啊!”
陸三金悲憤的看了一眼陳莽,知道這事無論如何都得自己背鍋了,咬牙朝妹妹道:“反正打死我也不回去,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鏢局!”
盛秋月提著西瓜刀走了出來,面帶仇恨的說道:“當家的你不要怕,司空追星要是敢來,我一刀斬得他桃花開!”說著手中西瓜刀一劈,身旁的鏤空欄桿哐啷一聲碎裂。
三水有些鄙夷的看了眼盛秋月,朝著哥哥道:“哥,你的手下也太缺乏管教了,主子正在說話,下人就敢隨便插嘴?”
“你說我是下人?”
盛秋月一臉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提著刀就要過去和三水理論。
呂青橙趕緊上前拉住了她,勸道:“秋月姐,消消氣,消消氣…”
三水不依不饒道:“我有說錯么,我哥買下了整個鏢局,包你們吃住,你們還拿著我哥的薪水,不是下人是什么?”
呂青橙怒道:“嘿,我這小暴脾氣!”
盛秋月反過來拉住了她,驚慌的說道:“青橙你別沖動,會出人命的!”
這時,抓著一袋糖炒栗子的青兒走了出來,一邊咯吱咯吱的吃著,一邊朝陳莽道:“相公,我早餐想吃陽春面。”
陳莽嗯了一聲,低著頭繼續刷牙。
三水看著青兒吃的噴香,嗅著香氣走了過去,伸手抓了把栗子吃了起來,驚訝道:“還是熱乎的,在哪買的,我路上怎么沒看到?”
青兒一臉古怪的看了眼三水,說道:“我相公炒的,外面買不到。”
三水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鏢局里還是有人才的,以后我出錢給你們夫妻開個連鎖店,專門賣糖炒栗子。”
青兒的神色愈發古怪了起來,說道:“我估計朝廷是不會同意的。”
三水眉頭皺起,面帶詫異的問道:“我們走正常程序,朝廷怎么會不同意?”
“因為有毒啊。”
青兒盯著三水逐漸變綠的臉頰,哭笑不得的說道:“這是我相公特制的‘熊姥爺糖炒栗子’,我見你吃得這么香,還以為你也能用內力化解這毒呢。”
三水微微一愣,猛然間眼前一花,手中栗子緩緩墜地,接著身子一軟,一頭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