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轉眼小半年過去,西涼河結起了厚厚的冰凍,冰冷的天氣讓人懶在被窩里不想起床。
青兒被一陣大呼小叫聲吵醒,不開心的披上花棉襖,打開窗戶朝下看去。
就見佟湘玉冰雕一樣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一般,仔細一看,原來是被人點了穴。
“什么情況,老白怎么把你點了?”
青兒瞬間就不困了,露出一臉八卦的表情,右手一彈解開了佟湘玉的穴道。
佟湘玉一個踉蹌,恢復了活動能力,鼓了下腮幫,高聲道:“白展堂,是不是你教的小貝點穴!”
老白連忙跑了出來,慌忙擺手道:“我沒教過她呀!”
佟湘玉哼了一聲,將眾人全都叫齊,氣呼呼訓斥了起來。
青兒一聽,原來是小貝造了個滑冰鞋,和邱小東約好去西涼河上滑冰,佟湘玉攔著不讓她去,小貝腦子一抽點住了佟湘玉。
在佟湘玉的逼問之下,發現老白等人全都知道小貝要去滑冰的事,而且還給莫小貝制造滑冰鞋提供了幫助,所有人都瞞著她自己,不由得更氣了。
“本來小貝性子就野,你們還慣著她,等她長大了嫁不出去,俄給她置辦的那么多嫁妝分給你們好了!”
“那感情好啊!”
郭芙蓉眼睛發光的搭了句茬,佟湘玉立刻惡狠狠的瞪去,嚇得郭芙蓉連忙縮起了頭。
佟湘玉氣呼呼道:“以后不要再讓俄看到那破滑冰鞋,誰再敢拿那東西在俄眼前晃悠,俄把他腿打折!”
話音落地,陳莽推開后門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雙精美的滑冰鞋。
看到眾人齊刷刷朝自己看來,陳莽不由得有點納悶,皺眉道:“都看我干嘛,我臉上長花了?”
郭芙蓉一臉古怪收回視線,看向佟湘玉道:“掌柜的,打不打?”
佟湘玉:“…”
看著佟湘玉一抽一抽的臉頰,青兒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朝著陳莽道:“小貝的滑冰鞋是你教她造的?”
陳莽不解其意道:“怎么了,一個滑冰鞋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佟湘玉弱氣的道:“要是她掉進冰窟窿里怎么辦,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陳莽笑道:“不至于,她的輕功是跟楚留香學的,這要是還能掉進去,那楚留香干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佟湘玉微微松了口氣,接著怒道:“那也不行,敢跟俄動手,反了她了!小郭,你去學堂把她叫回來,先生要問,就說俄讓她回來的!不好好上學,以后就不要上了!”
郭芙蓉有些不情愿的一點頭,收緊了一下衣服,冒著凜冽的寒風快步的走出了門。
中午的時候,郭芙蓉喘著氣回到了客棧里,喝了一口熱水,一臉焦急道:“找不到小貝,學堂里沒有,吹糖人的小攤沒有,糖葫蘆攤也沒有,我去西涼河找了,還是沒有看到小貝的影子!”
無雙一臉關切道:“那滑冰鞋這么快,小貝該不會一下沒剎住,真掉冰窟窿里了吧?”
郭芙蓉道:“確實有個冰窟窿,不過那是人家為了釣魚砸出來的,周圍還特意圍了一圈的磚頭!”
無雙皺眉道:“會不是被水猴子拉下去的?我聽說西涼河有水猴子,神出鬼沒,專門抓小孩下去淹死!”
老白瞪了她一眼,抬起手恐嚇道:“少烏鴉嘴,教小貝點穴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無雙委屈的低下了頭:“這怎么能怪我,小貝實在太聰明了,我一教她就會,等我回過神來,她就已經把點穴學全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先把小貝找回來!”
郭芙蓉站起身來,帶著一幫人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眼尖的看到了一把刀子插在門前的立柱上,刀尖下還插著一張紙和一根書包帶。
“呀,這根帶子是小貝書包上的!”
郭芙蓉一眼認出了帶子,慌忙的叫出了聲來。
陳莽走出來將刀子拔出,打開那張紙念了起來:“首先聲明,這不是綁架…莫小貝自愿留在我處,并享受貴賓級待遇,經過友好協商,她愿意有條件回家,具體條件正在進一步友好協商中,請諸君稍安勿燥,靜侯佳音!”
老白臉色一變,道:“這是老手啊,行話管這叫順槽,防止你報官的。這種信往衙門一交,不負責任的官員和捕快,一看這不是綁架,肯定甩手不管,這絕對不是新手,咱就乖乖的等著人來開價吧!”
陳莽嗤笑一聲:“我覺得這就是小貝和我們開的玩笑啊。”
老白急道:“這刀子入木三分,看地形飛刀應該從右邊方向飛來的,前面還有墻堵著,十步的距離插進去這么深,一看就是高手,咱們鎮上有幾個人能做到?”
陳莽掐指計算了一下,說道:“大概有二十多個。”
老白一愣,不敢置信道:“咱們鎮子上有這么多高手?”
陳莽確定的道:“只多不少。”
老白搖搖頭:“不對,掌柜的在鎮子上人緣這么好,不可能有人綁小貝,我感覺這應該是外來的綁匪干的!”
青兒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眼神發光的道:“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三天之內,我保證能把綁匪找出來!”
陳莽一臉無語的看向青兒,吐槽道:“你以為這是演《少年包三天》呢。綁架案只要超過十二個時辰破不了,人質被撕票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真要是綁架案,三天以后小貝的尸體都臭了。”
眾人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郭芙蓉驚慌的抓著陳莽的手道:“陳捕頭,求你救救小貝吧,雖然她又饞又懶,還經常惹我生氣,但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啊!”
陳莽有些無奈的道:“這真不是綁架案啊,誰這么不開眼敢來這里綁人,而且綁架得要贖金吧,綁小貝能勒索多少錢?”
這時,佟湘玉臉色慘白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條,低聲說道:“小貝被綁架了,歹徒要一千兩銀子贖人!”
“要贖金的來了!”
青兒搶過那張紙條聞了聞,微微一皺眉,說道:“兩封信用的磨不一樣,說明這兩封信是在兩個不同地方寫的。”
陳莽驚訝的看了眼青兒,問道:“然后呢?”
青兒露出一個成竹在胸的表情:“歹徒不大可能隨身攜帶筆墨,先去一趟文具齋,看看最近誰買過這種磨和紙張,然后就能查出來線索了!”
陳莽嘖了一聲,滿懷期待的說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