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
林偉的意識游離在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之中。
“果然是因為身體的承受能力到了極限,需要切換到下一次輪回之中了么?”
林偉如是想著。
雖然大多數肉體的死亡之后,他的意識之間不會出現特別明顯的斷層,最多是部分的記憶會有所丟失。
然后在另一個新的生命和肉體之中,遇到特定的“鑰匙”的時候,方能拾回自己的記憶。
就和這一世的經歷類似。
“還是過高估計自己的身體了,有點遺憾啊…自動售貨機的獎勵,我還沒有拿到嘛。”
對這一點,林偉還是稍微有些戀戀不舍。
畢竟,那個自動售貨機之神,非同小可。
但是沒辦法,原本這一世的身體,在短短一月之間便遭受了兩次致命打擊卻仍能恢復如常,林偉對其承受能力提高了至少兩個檔次,這才造成了之前的錯誤估計。
不過已然這樣,林偉也便認賭服輸,隨遇而安。
反正又不是沒經歷過。
他現在的狀態,多半就是一個精神體,偶爾在之前的輪回之中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不會太久,他便會重新在一個全新的意識體中覺醒。
心中有了計較,林偉便也不在糾結,原地躺下靜等其變。
突然,一個聲音喊道:“林偉,歇著呢?”
林偉左右環視,卻并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別看了,這里是意識世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直接推信息流給你的。”
沉吟一下,林偉問道:“你是誰?”
那個聲音道:“規則之神。”
這年頭神明這么不值錢嘛?
有一個算一個,自稱是神的人林偉已經見到4,5個了。
“我跟他們都不是一個層面的,”那個聲音顯然是掌握讀心術,順理成章的接話道,“他們雖然勉強能稱的上是神之備選,但是我可是貨真價實掌握規則的神明。”
“這樣啊…那么你有什么事嘛?”林偉毫不在意的說道。
管他是神明還是什么,沒法讓自己去死的神明都不是好神明。
“你看起來還是對自動售貨機后面那位的條件戀戀不舍啊,就那么想死么?”
“嗯,我想死的想死。”
林偉故意講了一個拗口而且很冷的冷笑話。
“果然如此…那么根據規則,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你可以接著再努力試試。”那個聲音帶著幾分無奈道,“以及你的幽默細胞可真差勁,我怎么不記得有過這樣的設定。”
“嗯?你是說設定嘛?”林偉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匯,“難道你是這個世界的設計者?”
“不不不,你大概是誤會了。”那個聲音平淡的辯駁道,“我只是規則的設定者而以。至于人物的設定嘛,那比我的權限還要高上一點…以后你見到祂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等等,你說我會見到祂?”
林偉再一次很敏銳的捕捉道這個詞匯,雖然對方不是“寫”出來而是“說”出來的,但是他還是很清楚對方“說”得是“祂”而不是“他”。
不過那聲音卻沒有回復,而下一秒時,林偉眼前一黑,再度墜入一片黑暗之中。
“喂,老林,沒事吧你?”
迷迷糊糊之間,林偉感覺有什么人在推著自己。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地板之上,熊翔剛正不阿的面龐則占據了自己全部的視野。
有過多次這種“復蘇”經驗的林偉,并沒有愣神太久,很快便重新找回生而為人的感覺。
他用胳膊支撐著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之前玩“冒險棋”所坐的座位旁邊。
而黑衣僧人,就正對著他躺著。
七戒的雙目閉合,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一直蔓延到他的僧袍之上,不知生死。
“沒事,剛才和七戒進行了一場有趣的游戲而已…”林偉擺擺手,拒絕了熊翔伸過來準備扶他的手,自己用膝蓋撐著站了起來。
“你還好吧?”
略微有點嘶啞,但是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傳來,林偉不用側頭便知道這是莎莎的聲音。
“無妨。”
莎莎注視著躺在那里的七戒,又盯著恍若無事,衣服之上卻四處血跡斑斑的林偉,皺了皺眉:“你們…”
“我們沒做什么,就是一起玩了一場游戲而已。”林偉攤手。
至于賭注條件之一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住進來的事情,林偉卻不打算多說什么。
畢竟首先和七戒的利益沖突,其實早晚也是要爆發出來的。
何況從兩人都比較狼狽的狀態來看,為了無關的第三人而爭斗成這個樣子,說出來恐怕林偉自己都不信。
順水人情固然爽,但是也得讓別人買賬,那才算數。
反之,徒增笑柄。
熊翔順著莎莎的目光,也是沖著七戒和林偉掃視一番,隨即面露詭異的說道:“你們倆這怎么看都是肉搏了一場啊…”
怔了一下,熊翔做出一副古怪的表情:“老林,莫非你對袈裟制服有特殊癖好?”
林偉:“…”
莎莎:“…”
算你狠。
幾分鐘后。
林偉終于算是解釋清楚了前后大概原委,同時也弄明白了熊翔和莎莎兩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孝老師真是個好人啊,不枉費我和他之前那么親密友好的交流。”林偉感嘆道。
“那這個和尚怎么辦?”熊翔看著不省人事的七戒,有些苦惱的問道。
“身邊也沒有任何器械或者藥物,我救不了他。”林偉搖搖頭。
就算能救,他大概也不會出手,又不是圣母。
能夠堂堂正正的和對方一覺高下,兩個人都應該有足夠的覺悟才對。
哪怕被殺死了,也可以接受吧?
“老熊的意思是,看起來還沒有死透,是不是需要咱們再加把勁。”莎莎低沉而性感的聲音補充道。
“…還是算了吧,隨他自生自滅吧。”
雖然這個和尚剛才陰了他一把,不過既然他已經敗下陣來,林偉倒是覺得沒必要再舍下身段做這樣的事情。
除了死亡這件事之外,其他都不是個問題,他沒那么多心思。
“你說了算。”熊翔用厚實的手掌拍了拍林偉的肩頭,“哦對了,剛才孝老師托我給你帶句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