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對你以身相許，不過不能超過一晚。
莽渣原則。
“這是我們風控中心岳普岳總。”
“岳總。”
“韓為…你們好。”
很客氣打招呼，然后互相認識。韓為這邊都介紹一下，包括周惢向柔也認識。至于尤華向柔居然也有印象，更印證他在人脈這一塊的天賦。畢竟他的咖位按理說和向柔這種大公司高層是不會有交集的。
申正不說了，一個編劇。趙安安就不同，這也是投資方，尤其聽說是趙總的女兒，向柔和趙總也認識。畢竟都是一個圈子的，還親熱聊了幾句，之后談正事。
“劇本我們看了。”
向柔對著韓為：“挺開心的。你能這么快就找到我，也是對我的信任，對尚峰影業的推崇。”
韓為開口：“向總別覺得我自來熟就行。剛給名片就找上來添麻煩，好像多實在似的。或許就是臉大？”
向柔笑：“你韓為如今的咖位也不低，加上和我們妃嵐也正在合作私交也不錯。說這些就自謙了。”
收起笑容：“談正事。既然你們不求別的幫忙就是讓我們評估一下，我覺得對你們最好的幫助就是有話直說。”
幾人都認真聽著，向柔開口：“單從劇本來講我感覺是我們公司的話我們不會投。”
趙安安心下沉，但是韓為很平靜。繼續聽著就好。
“首先你們選擇歷史背景放在49年這個時間，看似討巧好像是國內外都抗戰結束，但大方向來說。”
向柔對著岳普點點頭。
岳普開口：“我也直接說了。我們就是做風險評估的，講究的就是各方面去分析一個項目到底值不值得做。你們只有劇本，那我就按照劇本來評估。”
組織一下語言，岳普看著韓為既然：“看似討巧，但大方向來說，又不是古代比如歷史和仙俠可以讓觀眾完全跳出來去重新適應那里的世界觀。但是又不是現代什么事物都貼近，可以迅速代入。49年和17年差距將近70年。首先這個背景設定時間就有點爭議。”
申正無奈：“可是歷史題材就是另一回事，而都市題材，這種劇情容易觸線。”
向柔笑：“你們還是沒經驗，不然不會說出這種話。”
對著申正：“每一個影視劇公司的項目如果要做電影，劇情這一塊面對的問題都是一樣的。你要想辦法又不過線又能精彩吸引觀眾，這你和別人說不著。觀眾才不管你是不是為難，人家花錢看電影就是消費者，還得帶著體量來觀影？這什么體驗？”
申正還要說，被趙安安攔住。
詢問向柔：“向總監，那你們的意見是…”
向柔搖頭：“我們不提意見，畢竟是外人。我們只是以我們的立場客觀評估，這不也是你們要的嗎？”
對著韓為：“你找我是對的。很多新創辦的影視公司做項目就是容易遇到這樣的問題，自己覺得特別好，可是偏偏不懂市場也不懂觀眾，更不懂怎么趨利避害。”
“我懂。”
韓為開口：“我比他們懂點。而且也不是什么新手，雖然不資深，但畢竟成功過一部比較沒那么主流的題材。”
向柔點頭：“那倒是。趙總的超時空同居保守估計賺了3個億。”
韓為挑挑眉毛：“還給我四千萬呢？”
“哈。”
向柔笑出來：“聽說了。到處送車，然后還要給我們妃嵐？她沒要吧？”
韓為開口：“影后嘛，心高氣傲加上家世背景聽說都強，一百萬的車估計就是給傭人買菜用的。”
“真是沒良心啊”
突然門推開，金小曼帶著林妃嵐進來，嗤笑看著韓為：“給你幫忙，背后就在那diss人家？”
林妃嵐也笑著看了韓為一眼，坐在向柔身邊：“小曼帶我開車兜風，過來呆一會。沒想到柔姐還在這約了人。”
“小曼，嵐嵐。”
“惢姐”
三人認識，做節目的時候也熟了。挺親熱的。
韓為看著林妃嵐：“影后也來了…”
節目拍攝結束也沒幾天，反正相處模式私下倒都調整得很好。很自然。
和林妃嵐打了招呼，韓為看著金小曼：“我又沒說你。再說你車不是要了嗎？比誰的都貴。”
金小曼笑：“那也是妃嵐的份額和我加一塊了，人家不是沒要，你這背后還說人家壞話？”
林妃嵐也看著韓為：“我家可沒傭人。”
韓為詢問：“你猜我會不會覺得尷尬？被你聽到背后diss你。”
林妃嵐搖頭：“不太可能。”
“介紹一下。”
韓為重新把這邊的人介紹給互相，趙安安都驚訝，知道他和林妃嵐是做節目，沒想到私下關系好像還不錯。尤其還有個金小曼看著更熟。這人脈她肯定是接觸不到啊，就算可以也是像認識韓為似的，通過他爸認識。
莫名她對項目又恢復了信心，因為她覺得至少跟著韓為就能認識這些人，尤其是林妃嵐這樣口碑演技獎項甚至年紀潛力都獲得認可的影后。這些他父親都未必會認識。
“我同學，如今也是我公司簽約藝人。尤華。”
韓為著重介紹，畢竟以后是代表天秀傳媒做事的。
“你好。”
尤華客氣：“林妃嵐，金小曼。都是當紅明星，誰不認識。”
“客氣了…”
兩人點頭，林妃嵐詢問：“你同學也是你簽約藝人？這部電影的主創嗎？”
韓為搖頭：“不算是。暫時先做制片，而且是給另一部電視劇做制片。”
林妃嵐笑：“你這是要大展宏圖了。電影電視劇一起制作？”
“恩？”
金小曼不解：“簽約藝人做制片？”
韓為攬著尤華肩膀：“我同學也是我哥們，交游廣闊，閱歷豐富，能力也強。如今我們公司剛創立，想要做影視制作這一行肯定缺人手，他先干著。之后有合適的角色就去演，自己公司的戲也不耽誤。”
對著金小曼和林妃嵐：“有事你們找他沒問題，我哥們辦事接觸層面很廣，別看你們咖位高人氣高，某些事還真未必…”
“喂！！”
尤華笑著打斷：“你別替我在這吹，我也不是你公司主捧藝人。”
韓為看著金小曼林妃嵐：“真的。尤其在橫惦這一塊…”
向柔也附和：“尤華我有印象，的確是挺能干挺會辦事的。就是咖位稍微有點低，有機會還是多認識一些人。”
尤華答應著，金小曼好奇：“真的嗎？橫惦這一塊…”
詢問尤華：“我大伯想安排一些新生去橫惦實習，但是如今劇組都忙，而且怕耽誤工作不好安排。要等很久…”
韓為推著尤華：“去。幫忙解決一下，我也欠他大伯人情。”
尤華起身過去和金小曼坐在一起：“多少學生？”
金小曼開口：“大概就二十個。”
尤華不解：“你大伯是…”
金小曼開口：“苝影副校長，金豐年。”
尤華恍然：“金校長是你大伯？那還不好安排嗎？”
金小曼無奈：“我大伯要個面子，第一次接手安排學生實習的事，以前只管招生不管對外。現在安排學生又不想他們跑龍套。畢竟苝影科班出身…”
尤華點點頭，沉思片刻，詢問金小曼：“不在一塊行不行？不是一個劇組也不是一個題材。”
“可以啊。”
金小曼笑著：“而且古裝的現代的仙俠各種題材還好像可以挑似的。”
尤華看著金小曼：“我回頭去打聽一下。近期的劇組我認識不少群演，他們的消息最靈通。誰每天拍什么戲也都清楚。需要什么角色有對白有發揮的那種…”
“那太好了！！”
金小曼開心和尤華聊著，而且落實到具體進程。什么時間安排。
“你們聊什么呢？”
那邊聊那邊的，這邊林妃嵐也詢問。
趙安安和申正一直嘀嘀咕咕的，林妃嵐同周惢聊了幾句，見韓為和向柔也在聊著，過去詢問。
韓為遞過劇本：“影后既然來了，也幫忙把把關。”
“誰的劇本？”
林妃嵐接過看著，暫定名硬碰硬。
“哇…”
林妃嵐開口：“劇本名就讓人覺得肯定血脈噴張的那種。”
說完大致看了看，這邊繼續聊。
“而且劇情也一般。”
向柔看著韓為：“唯一看完劇本能說出的亮點就是這個反一號的設定，你們打算做三部。那么三部電影會逐一揭露反一號的身份，尤其居然還是女反派，并且隱藏特別好。早期就是一個普通文靜柔弱女孩，沒想到暗地里卻是大boss。”
對著韓為：“這是唯一稍微有點看點成熟的地方，不需要改。不過只是這個不夠，劇情太單薄。還沒說其他配置，演員，投資，團隊，還有特效，動作，等等這些部分，包括后期剪輯宣發，尤其你必須找個好導演來把關。”
“呵呵。”
韓為笑，看了申正一眼。申正有點尷尬。
人家唯一夸的地方居然就是韓為提議的地方，能說什么？
“恩？”
林妃嵐不可能馬上看完，但一聽向柔說劇情一般也就沒興趣了。
可是突然就聽到什么反派，還是女反派，還是三部逐一揭露身份，早期是一個文靜淑女？
這么有隱蔽性。
“這個角色…”
林妃嵐看看韓為，目光投向周惢：“帶你來…是因為要你演？”
周惢有點不好意思：“是…不過…”
林妃嵐低頭看劇本，這次不管有沒有意思都看下去，很認真的模樣。他們也繼續聊著，比如韓為和向柔表示，是不是就一點可取之處沒有？
向柔也直來直去，有亮點，剛剛說過了。但只是因為這個亮點還不夠立項，就是說你們這個不是一個成熟的項目，甚至按照及格標準都屬于未完成。
不過林妃嵐一邊聽著一邊看，心中卻有些發癢。
她，很喜歡這個劇本。
或者說，她很喜歡這個角色。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但是人家的東西，她一個影后，不能去搶。
“韓為你好像沒有那么擔心啊。”
向柔似乎看到韓為始終淡然的神色：“是覺得我危言聳聽還是有其他的自信？”
韓為笑：“先不說這些，就算你說的都對，最多一個項目擱置唄。現在還沒開呢，所以才來找向總監這樣頂級影視公司的高層來幫忙判定一下。”
林妃嵐聽到這，也下意識抬頭看著韓為。
向柔開口：“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和嵐嵐親眼見證親身經歷，就是關于我們領證了你可是策劃之一，關鍵的幾個大改動都是你的提議。而先導片更是幾乎你全盤策劃的。”
林妃嵐突然看著韓為：“這個所謂的反派女一號，貫穿三部。并且表面淑女柔弱隱蔽性強實質上卻是大boss，是你為惢姐設定的對嗎？”
韓為呵呵笑，倒是申正忍不住了：“的確這個建議是韓為提的。其他都是我寫的劇本。”
向柔和林妃嵐看他一眼都沒回應，只是似笑非笑看著韓為：“這么有才啊？”
韓為點頭：“見笑見笑。”
向柔搖頭：“看來我夸對了。”
岳普也是開口：“這一塊是唯一值得稱道的看點，也是目前值得投資的單一條件。其他恕我直言，沒什么吸引力。”
林妃嵐舉斷幾人，直視韓為思索：“看你表情，顯然還有后手。卻沒和我們說。”
向柔故作抱怨：“你找我們幫忙還保留，怕我們搶你項目？”
“沒有。”
韓為開口：“又開始了是吧？找我背鍋？”
對著向柔：“我好心接過你的橄欖枝，可是至今我沒忘向總監你當初先導片的時候點名不讓我和林妃嵐組cp！！”
指著林妃嵐：“我不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非得逼我？！”
眾人都不聊了，看過來。
林妃嵐擺弄劇本笑：“飛機你提過了。”
韓為一愣：“是嗎？”
金小曼開口：“就你那小心眼你會憋在心里？失憶連自己沒風度都忘了？一直當自己多暖男呢？”
向柔無奈：“當時不認識你，就事論事。”
韓為詢問：“那你還埋怨我嗎？”
向柔哭笑不得看著林妃嵐：“他這么小氣？這都記得！”
林妃嵐笑了笑，隨即看著韓為：“你是有什么憑借呢？讓你自己聽到我們對項目的評價也心里有底似的并不覺得成不了？”
趙安安忐忑看著韓為，卻也帶著期待。申正有點沉默。
韓為開口：“憑借不至于，但是的確不止是劇本。你們還應該評估一件事…”
指著自己：“我。”
向柔恍然：“對了，你是說你的票房號召力…”
“不是。”
韓為打斷：“指望這個叫憑借那不叫自信，叫自大。我是說我的發展路線。”
看著向柔：“其實這部電影原本不是趙安安，是那天破十億慶功宴趙總和我提了一句。本來也不該這么快，但是吸引我的點是他想打造一套硬漢系列，希望和我合作。因為他從我身上看到契合的一面。”
對著幾人：“我不怕你們知道，因為你們自己去打造這個系列可以。只是你們這樣的大公司做熱門都做不過來，不需要做冷門。而且我打賭你找圈內成功立住硬漢人設的男明星幾乎沒有。有也沒我這么年輕。而且我差不多走通了一些，至少我沒那么多偶像包袱和粉絲距離比其他明星近，卻依然有不少粉絲。并且被大眾接受，這是我的優勢，我相信短期內沒人可以接近。”
“哦？！”
岳普坐直身子：“你意思是劇本暫時這樣也無所謂，其實主要是圍繞你打造形象，只要情節突出你各種硬漢的細節和情節就足夠了。”
韓為開口：“劇本好當然更好，不好也不是不能做，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重心從故事挪到其他動作打斗還有人設。”
對著林妃嵐眨眨眼：“說句難聽的，里面我會瘋狂露肉，槍戰或者打斗，是真的硬漢，不是那些明星裝酷擺pose那種。”
金小曼突然開口：“你是說那種在先導片床上…噗！”
韓為咧嘴看著金小曼：“床上？！”
“不是！！”
金小曼臉紅擺手：“船上！！！是船上！”
“喂！”
林妃嵐嗔怪給她一下，其他幾人都笑著。周惢看看韓為又看看金小曼，目光怪異。
向柔也笑看金小曼：“確定說錯話了？還是腦子里想什么呢？”
趙安安也是看看幾人，對著韓為：“原來你還有這打算，想這么細致了，都讓人有了畫面感。”
韓為看著趙安安：“床上的畫面感？！”
“你還說！”
金小曼臉紅瞪他，韓為趕忙抱歉：“對不起我錯了！”
突然瞪眼推她一下：“咱倆誰說錯話？！怎么我道歉？！”
金小曼笑著承受，瞪他沒說話。他本來就是故意的，不然他是道歉的性格嗎？
“你這么說我倒是明白了。”
然而岳普一直是沒說笑，在思索韓為講述的這個理由。
這是他的職業病，風控對項目的評估就是要參考一些大小細節進行判斷，尤其是細節，多少次就是因為不注重細致的東西，得出的結論是相反的。
一句話吸引大家，趙安安詢問岳普：“岳總，你覺得…”
岳普想了想，看著韓為：“但還是那句話，劇本好當然是更好。劇本要是不好即便你路線能走通，卻未必可以加分甚至拖累你要打造的人設和要走的路線。這也是風險。”
“我知道。”
韓為開口：“之前也怪我沒說。所以還是麻煩你們兩位再結合我的路線評估一下，之后我們繼續談。這個劇本這個項目對我為我以后走得路線的幫助是不是足夠的。”
攤手看著幾人：“畢竟電影常拍常有，但路線是我要走完演藝生涯或者是不會輕易變的。畢竟我已經付出代價走通了，放棄太可惜。何況這和我做藝人的三觀也有關系。”
岳普開口：“那不用之后談，現在我就能告訴你。這一點是足夠了。體現你男性魅力，還有身材硬漢形象還有荷爾蒙這一塊。至于劇本是真的過不去…”
韓為笑：“其實劇本也沒那么差，我覺得挺好的。”
向柔皺眉：“韓為，我們不是你投資方，你還得說服我們做什么心理暗示？你來找我們評估給你專業意見，你這都接受不了還維護你自己的團體…”
“有那么差嗎？”
申正突然開口。
眾人驚訝，一時都沒了聲音。
還是韓為打量他：“注意你的態度。”
趙安安也皺眉看著他：“申正…”
然而申正突然看著韓為：“你今天是來找人做評估的嗎？就是故意給我施壓的吧？”
韓為失笑：“我給你施壓還用找外人？”
尤華臉色撂下：“你是有病啊？有什么不能回去說？當著外人在這抽什么風？”
幾人都懵了。
申正哼了一聲坐下，韓為干脆看著趙安安：“我一個演員而已，你們項目不成功我都沒放棄你們該謝謝我。也該慶幸這個項目對我還有價值。自己做不到的事你還反而怪別人不認可你？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
趙安安張張口，最終什么話都說不出，只是看著申正埋怨。
眾人沒說話，申正起身直接走了。
韓為咧嘴：“我去…”
看著趙安安：“之前沒發現他這么有脾氣？”
趙安安抱歉：“他可能一時面子上過不去…”
“那是誰造成的？”
韓為好奇：“我一直操心的是你們該做好的事，結果現在還不是我不認可你們而是外人的客觀評價。給你們慣的…”
尤華也不高興，他第一肯定維護韓為，第二明顯是趙安安和申正被人家客觀懟了幾句自己受不了，不好說外人，反而不顧外人在場還要找韓為要說法。
“我去看看…”
趙安安起身，韓為指著她：“你坐下。”
尤華起身：“我去吧。”
說完出去。
尚峰影業幾人還有金小曼都看著。此刻尤華申正出去了，才開口。
向柔笑對著趙安安：“唯一的亮點還是身為主演的韓為想出來的，你們主創反而說幾句都不行？”
趙安安臉紅：“他也不是…就是臉皮薄。”
向柔詢問岳普：“如今國內電影編劇這么大架子嗎？脾氣這么大還有嗎？”
岳普搖頭：“不多。基本沒有。”
“好了。”
林妃嵐開口：“我們本來就是外人，不要多嘴了。”
隨即詢問韓為：“編劇走了，那這劇本…我還能留下看看嗎？”
周惢一直沒說話，而且這次也不怪韓為，她也就沒勸他。
此刻卻看著林妃嵐，目光思索，似乎感受到一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