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接連兩聲出水的聲音,豬八戒與紅發河妖相繼脫離了流沙河,一路追逐著到了半空中。
“欸?!”
對于水面之下忽然冒出來直沖自己而來的這兩團東西,正在半空中一邊盤旋著,一邊跟著唐三藏閑聊的敖玉下意識地龍尾一甩。
如今的敖玉體魄已非當初在蛇盤山所能比擬的,這一抽,當即宛如平地驚雷一般,攜帶著難以想象的巨力驟然轟向豬八戒和沙僧。
本想著升空尋求幫手的豬八戒哪里料到這么一出,當即如同是皮球一般遠遠地被抽飛回岸邊,而略微慢了半拍的紅發河妖則是借著豬八戒爭取的些許時間舉起手中的降妖杖抵擋而上。
“嘭!”
“撲通…”
那紅發河妖以著比出水之時還要快上三分的速度,再度被砸回流沙河之中。
這一幕,看得岸上的唐三藏和猴子那是一臉問號,完全來不及反應。
不是,敖玉這么猛了?!
雖說唐三藏曾經親眼見過敖玉曾經與那黑熊精戰了個不相上下,但是在唐三藏看來,黑熊精和黑熊之間的差別就是多了個字,而且能說話罷了,完全沒有直觀地體驗到敖玉具體的層次。
但敖玉這般本能之下將沒有防備的豬八戒和疑似沙僧的東西一尾巴抽飛了,即便多少有著偷襲的嫌疑,但也充分證明了敖玉如今的戰力估摸是在豬八戒之上的。
也不知道是否巧合,被敖玉一尾巴抽飛的豬八戒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線,以著標準的倒栽蔥姿態,一如當時從高老莊之中被轟出去一般,腦袋直愣愣地在唐三藏的不遠處直插地面。
隨即,唐三藏示意了一下猴子去將豬八戒拔出來的同時,腦海之中連忙對著敖玉說道。“玉兒,能麻煩你將那紅發施主請過來嗎?”
“好的,圣僧哥哥!”
有了唐三藏的指示,敖玉一個騰挪之間投入水中,直尋那紅發河妖而去。
即便這流沙河再怎么兇險,又怎能與西海相比較呢?
而作為西海龍王之女,敖玉入了這處流沙河不但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反而有種如魚得水般的感覺。
畢竟那鷹愁澗再怎么曲折幽深,說不好聽點也僅僅是山間小溝溝罷了,敖玉在那處呆了數百年,基本便如同是人類居住在一處僅僅放得下一張床的居室之中,便是連多余的活動都難以進行。
這番入了流沙河的敖玉,卻是頗有種可以舒展筋骨的感覺。
只不過敖玉心生懷念親切這種感覺的同時,卻是絲毫沒有忘記唐三藏的吩咐,尋找那紅發施主為重。
隨即,在岸邊單掌豎于胸前的唐三藏遙遙看著那流沙河水面風平浪靜,水下卻是暗流涌動不休,翻滾不止。
又是片刻功夫,一道身影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從水下激射而出,沿著豬八戒曾經劃過的那條弧線,竟又準確無比地栽入豬八戒所留下的那個坑中。
這一番,正呆在一旁看好戲的豬八戒頓感平衡,整個人都樂呵了起來。
正所謂“不患貧而患不均”,本來心中對于敖玉那一尾巴還有些不滿的豬八戒,這下卻是徹底釋懷了。
而緊接著那條依舊那般優雅美麗的白龍以著極其華麗的姿態出水,伴隨著淡淡云霧返回到唐三藏的身后重新化作人形。
“圣僧哥哥,那紅發施主有點犟,不理會圣僧哥哥的邀約不說,,愣是說玉兒是天庭所屬,不斷地攻擊玉兒,所以玉兒還擊了一下,應該還活著。”
聽著腦海之中敖玉最后那句語氣頗有些不太確定話語,唐三藏不禁眉頭微微一跳,隨之便恢復了平靜。
根據唐三藏的記憶,這沙僧本便是個吃人狂魔,甚至有人推論他還吃了自己九世,著實是個兇殘異常的妖魔。
這等兇殘可怕的妖魔怪物,一向溫文儒雅,慈悲為懷的唐三藏可謂是極其不喜,故以從一開始唐三藏便對于收其為徒頗多猶豫。
更重要的是經歷了“黃風嶺”一劫之后,唐三藏明白未必遵循記憶之中的軌跡行事也無大礙。
或許對于渡劫而言,主要的是渡劫的過程,至于結果并非固定唯一。
隨即,唐三藏在腦海之中輕輕夸贊了一番這個語氣弱弱的,生怕自己做錯事了一般的敖玉后,便向猴子示意了一番。
唐三藏與猴子之間可謂是師徒情深,僅僅是一個眼神之下,猴子便明白了唐三藏的意思,笑嘻嘻地從耳朵之中掏出金箍棒走了上前,就如曾經在高老莊綁著豬八戒那般,如法炮制了一番,熟練無比地將紅發河妖給掛了起來。
這一幕,看著一旁的豬八戒那可謂是一個咬牙切齒,暗恨不已。
當時果真是這個天殺的弼馬溫偷襲老豬,還親手將老豬給綁了起來了,可氣!可氣!!!
猴子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確保了紅發河妖沒了逃跑的可能后,便對著紅發河妖使了個神通,將他從昏迷之中喚醒了過來。
那緩緩恢復意識的紅發河妖先是一愣神,隨即雙眼怒瞪,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甕聲說道。“來吧,做你們想做的吧,你們這些天庭走狗。”
看著那撇過臉,一副悉從君便表情的紅發邋遢大漢,如圣似佛一般的唐三藏內心卻是不禁有些聯想到了某些不太健康的場景。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唐三藏輕聲地宣了句佛號,無形地后退了一步,語氣祥和寧靜地開口說道。
“這位施主,貧僧這些徒兒們都是些粗人,多有得罪,還請勿怪。”
隨著唐三藏出聲,莫名地升起些許感觸的紅發河妖這才緩緩地轉過頭,銅鈴似的大眼睛先是從豬八戒上掃過…
不屑!甚至若不是被金箍棒堵住了嘴巴,怕是這紅發河妖要沖著豬八戒吐口水。
然后從猴子的身上掃過…
不認識。
最后,當紅發河妖看到那莊嚴儒雅的唐三藏之時,不屑的表情為之一變,面露幾分親近之意地甕聲甕氣道。“原來是法師當面,我還以為是天庭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