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又是幾巴掌下去,即便猴子留了手,但這接連不斷的耳光可算是把紅孩兒給扇懵了,愣了片刻之后,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幾絲害怕和慌亂。
然而,紅孩兒卻是完全不知道眼前這猴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姓甚名誰,只好梗著脖子,語氣頗有些不甘說道。
“你,你叫什么?”
猴子一聽,怒道。“怎么?還想事后報復不成?”
當即,猴子又是幾巴掌打過去。
“啪啪啪!!!”
這下子,可當真把紅孩兒給扇哭了,哭喊了起來。“我父親都沒有這樣打過我,你這該死的猴子竟然敢這般對我…”
“而且壓根就不告訴我,你自己到底是誰,你讓我怎么叫你呀。”
“呃…”
猴子這才回想起來,自己還當真沒有自報家門。
不對,俺老孫明明都說了自己當年與牛魔王結義,稱得上是他的叔叔。
只不過,驀然間,猴子回想起了花果山猴子猴孫們的哭訴,這五百年間,這些結義兄弟們眼看著俺老孫受苦,不曾前來五指山解救,或者是看望也就算了,便是連俺老孫的花果山也不曾照料些許,甚至還欺辱猴子猴孫們。
罷了,這等結義兄弟,認來何用?不認也罷。
當即,眼中閃過一絲惆悵的猴子,表情一厲,喝道。
“俺老孫乃是當年大鬧天宮的齊天大圣孫悟空,休要再哭鬧不休,這也便是看在故人份上,否則便是你欲傷俺老孫師父的罪名,俺老孫當場便將你棒殺了事。”
不得不說,猴子一旦認真起來,那氣魄當真是鋪天蓋地,紅孩兒為之一驚之余,頓時便止住了哭聲。
猴子見狀,臉色緩和幾分之余,提醒道。“嗯,俺老孫這便帶你去面見師父,你好生說話,言語之中不得無禮,否則沖撞了師父,休怪俺老孫不念你幼小,手段狠辣無情。”
“是,是…”兩側臉蛋完全被抽腫,傳來火辣辣一般感覺的紅孩兒應了下來,隨即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問道。
“請問尊師該如何稱呼較為合適?”
顯然,有了猴子的前車之鑒,紅孩兒也知道稍后倘若自己無禮地稱唐三藏為禿子和尚,唐僧之類的,可能還得挨一頓揍,當即便提前向猴子打探了起來。
“俺老孫師父乃是當之無愧的慈悲圣僧,你且稱圣僧便是了。”
猴子一踩筋斗云,一邊帶著紅孩兒返回唐三藏處,一邊說道。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猴子一個輕飄飄的落身,便降到了唐三藏的面前,隨即將五花大綁的紅孩兒往著唐三藏的面前一丟。
還不待唐三藏出聲,一旁的豬八戒便顯露了個壞笑,走上前來,戳了戳紅孩兒,說道。
“喲,紅光蛋,你瞧你這樣綁著,那兩瓣顯露出來的小屁屁看著就更圓了,好生不知羞,要不你喊我一聲豬爺爺,豬爺爺給你件衣服蓋蓋,也免得凍傷你這紅光蛋了。”
紅孩兒又豈是能受激的性子,當即被豬八戒這般逗弄,當即便炸了,嚷嚷著說道。“你這肥豬,待小爺脫困了,必將以十倍繩子捆之,先蒸后烤,再拋之喂野狗,以解小爺的心…”
然而,還不待紅孩兒說罷,猴子重重地一腳踩在紅孩兒旁邊的地面上,一條條宛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四處延伸而出,硬生生地將紅孩兒剩余的話給嚇了回去。
“好了,八戒,休得胡鬧。”
唐三藏走上起來,拍了拍豬八戒的肩膀,讓其退后,隨后兩手將捆在趴在地上的紅孩兒扶坐起來。
“嘶…”當唐三藏看見紅孩兒那腫得老高的臉蛋之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悟空,他還是個孩子呀,你怎么下手這般狠辣,你臉蛋打得都宛如兩瓣屁股似的了,端是不妥,不妥呀!”
猴子聞言,當即連聲應道。“弟子知錯,下次一定注意。”
“嗯,下次一定…一定不要忘了,出家人要以慈悲為懷,即便出手,也需有分寸才是。”唐三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語氣祥和地說道。
而紅孩兒見狀,看著唐三藏這般迂腐且講道理,心中卻是暗喜不已。
“那個禿…”
說到一半,紅孩兒莫名感覺一股涼氣自腳底板升起,腦海中莫名地浮現一個“危”字。
至于這危機感的來源,既像是源自眼前這個禿子和尚,又是像是源自那猴子。
當即,在求生本能之下,紅孩兒極度自然地改了口,說道。
“圣僧,我喚紅孩兒,家住枯松澗火云洞,家父乃‘平天大圣’混世牛魔王,適才遠遠看見圣僧氣質不凡,故以玩心萌發之下,這才自綁起來與圣僧開個玩笑。”
面對這句連帶著威脅、服軟之意的話,唐三藏表情如常那般慈悲祥和,微微點頭,溫和地說道“原來如此。”
“既然如今誤會已經說開了,還請圣僧為我松綁,我保證今后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紅孩兒見唐三藏好像沒有追究之意,當即說道。
“不急不急…”
唐三藏擺了擺手,隨即手掌朝著沙僧處一伸,早就準備好的沙僧當即遞給唐三藏一個小布包。
而當唐三藏在紅孩兒的眼前打開這個布包之時,里面赫然是十來根大小不一的鐵針。
紅孩兒。
“阿彌陀佛,常言道:說謊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針,貧僧兩袖清風,素來貧苦,卻是沒有千針隨身,不過十來根用以縫補衣物的鐵針還是有的,小施主請便吧。”
唐三藏的笑容溫和如初,甚至予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但紅孩兒此刻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喉嚨生痛之余,問道。
“圣…圣僧,你認真的嗎?”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難不成小施主覺得貧僧是那種打誑語的假僧人嗎?”
頓了頓,唐三藏溫和地安撫道。“小施主無須擔心,這些鐵針之上絕對沒有浸泡任何毒藥,純天然無害,可以放心食用。”
紅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