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道友,你已誤入歧途,且待我貧僧好生教化你,度你入我佛門,也好修成正…”
然而,還不待文殊菩薩的話說完,那無數被文殊菩薩激發的攻伐陣法,卻是如同豆腐一般被那平平無奇的拳頭毫不費力地突破無數。
“怎么可能?”
文殊菩薩那瞳孔微微一縮,想要再度遁走,卻已然遲了些許。
“轟!”
這一擊,在唐三藏刻意控制之下,文殊菩薩卻是直接朝著半空飛去,在烏雞國王城上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人族…”
而隨著文殊菩薩狼狽的身影劃過烏雞國王城上空之時,唐三藏那浩浩蕩蕩的聲音在整個王城之中響起。
“這便是你們要跪拜的對象嗎?”
相對比之前文殊菩薩那賢明圣潔的狀態,如今,他那狼狽不已的模樣卻是沒有絲毫遮掩地暴露在所有平民的面前。
啞然,難以置信,懵逼…
他們所信仰的,所一心尊崇的對象,這一刻卻是以著眾多平民不曾想象過的模樣失態地從王宮之中升起,在半空中清晰地劃過,直飛西天而去。
而文殊菩薩自然清楚自己如今所處的境地,信仰破碎,不外如是。
但是被那高深莫測的“意難平”轟中了這一拳,文殊菩薩卻是感覺自己的肉體在那股可怕到極點的力量之牽引之下,根本就難以控制。
文殊菩薩只能順著“意難平”殘留在身上的力量在半空之中朝著王城之外飛去,否則稍有抵抗,那力量沖突之下,怕是會瞬間將自己的肉體撕成幾塊。
“哼,自傲的仙神,這便是小看凡人力量的后果。”
唐三藏遙遙地看著飛遠的文殊菩薩,如實地評價了一句之余,卻是發現那頭青獅精墊著四肢,小心翼翼地準備開溜。
可惜,倘若他當場遁地,為了避免波及到無辜平民,唐三藏還真奈何不了它,但他卻是緩緩隱身,打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遠離了唐三藏之后再打算遠遁。
“啪!”
唐三藏一腳將這頭青獅精踩住,平靜地問道。“我沒說你可以走了,小東西。”
“嚶嚶嚶…”
主人都被揍飛了的青獅精,絲毫不敢反抗唐三藏,只能順著伏在地上,臣服了一般地叫喊了幾句。
“小家伙,因果自是循環,你欺我人族國王,魚目混珠…”
唐三藏隱藏在“正道之光”下的目光微微一轉,平靜地說道。“此罪,本該將你誅滅于此,不過念你不曾魚肉百姓,也不曾過大罪大惡,再者所作所為皆是在文殊菩薩的指使所為,我便允你一個機會,去…”
“將真正的王救醒,以青獅之身護國三百年,贖自身罪孽,這番因果便一筆勾銷,還你自由。”
最后的話音落下之時,唐三藏已然消失在王宮之中,化作一道殘影朝著文殊菩薩的方向追去。
其實作為不曉神通道術的唐三藏,壓根就沒有能力掌控什么神獸靈獸之類的。
當然,當場直接打死打殘,那自然是毫無問題,但是如文殊菩薩那般徹底掌控青獅精,唐三藏卻是壓根做不到。
即便青獅精在唐三藏離去之后當場開溜,唐三藏也壓根沒有能力去追究它,將它給尋回來。
再者,唐三藏也頗為頭痛如何將那真正的烏雞國國王救醒還陽,故以有些無計可施的唐三藏只能唬一唬那青獅精,看看能否通過青獅精,取巧地將烏雞國國王救活。
成,自然是極好;不成,唐三藏諒青獅精余生都沒有膽量在“意難平”未死的情況下,再度謀害欺壓人族。
而唐三藏所料沒錯,在他離去之后,青獅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愣是沒敢升起逃脫的想法,更別說暴起傷人了。
甚至,青獅精心中還開始萬分竊喜了起來。
什么?
伺候烏雞國三百年,便能夠重獲自由了?
須知青獅精被文殊菩薩收為坐騎之后,心中早便陷入了無限絕望之中,明白自己今生早無自由的可能,只能被文殊菩薩當做坐騎,背馱他人一輩子。
至于逃跑,那些大能個個能掐會算,與文殊菩薩結下因果之后,青獅精卻已經明白天地之大,除了西天靈山之外,再無自身的立足之地。
而如今,那“意難平”卻說,自己只要守護烏雞國三百年,便能重獲自由?
狂喜…
狂喜之色浮現在青獅精那人性化的獸臉上。
人族,果真善良呀!
想著想著,陷入狂喜之中的青獅精卻是不禁被感動了。
一時間,青獅精半張臉是狂喜,另外半張臉則是熱淚盈眶,感動莫名。
隨即,青獅精仰天長“嚶”了幾句之后,便蹦蹦跳跳地朝著王宮后院的八角琉璃井而去。
那處,正是文殊菩薩所布置在王宮陣法的核心所在,用以鎮壓烏雞國國王與烏雞國相連的氣運。
而作為文殊菩薩擺在臺面之上的人物,青獅精對于文殊菩薩所謀劃的一切自然是萬分清楚。
那烏雞國國王從某種意義而言,壓根就還沒死,否則地府早便前來勾其魂魄轉世輪回了。
更正確的說法,應是那烏雞國國王的肉體與魂魄被斬斷了聯系,但在與之一脈相連的烏雞國國運庇護之下,不管是其肉體還是魂魄,都依舊如常。
而文殊菩薩更是以著大神通,將烏雞國龍脈擬化成一“井龍王”,在那八角琉璃井中照料著烏雞國國王,以防止烏雞國龍脈在失了真正的國王之后暴走。
故以,青獅精想要讓烏雞國國王還陽,卻不算什么難事。
而另一邊,直追文殊菩薩而去的唐三藏,卻是在王城向西三里外追上了剛剛自由落地的文殊菩薩。
“‘意難平’!!!”
一連被錘了兩圈,文殊菩薩一時間徹底陷入了狂怒之中,再也不復剛才的賢明圣潔,反而目光殺意地直視著唐三藏。
“你壞我謀劃,你壞了天地大劫,你該死!”
“嗯…”
唐三藏淡淡地應了一句的同時,身影再度以著迅雷之勢突進至文殊菩薩的面前,目光,盡是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