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邊,唐三藏于地下繼續遁行,直至盞茶功夫后,才逐漸停了下來,浮到地面之上。
“琵琶洞”
看著眼前這洞府上明晃晃的三個大字,唐三藏卻感覺似乎在何處聽過這個名字。
“金蟬子,請…”
聽聞身旁響起的話語,唐三藏隨之扭頭,這才發現適才對自己摟摟抱抱的乃是一美麗女子。
或許,粗略一眼看去,這美麗女子不似女兒國女王那般予人一種雍容華貴,人間絕色之感,但其卻也稱得上是美艷之極,嫵媚之極,肌香膚膩更可謂是唐三藏生平所罕見的。
“阿彌陀佛,施主是誰?為何將貧僧掠于此處?”唐三藏略微后退一步,朝著美麗女子行了佛禮,問道。
“玉蝎,當年你喜歡喚我‘小蝎兒’,今日自然也可這般稱呼。”玉蝎精嫵媚一笑,說道。
唐三藏。
這等稱呼,唐三藏感覺當年金蟬子犯的戒律怕也是不少吧?
不過唐三藏見玉蝎精并無動粗謀害之心,略微沉吟了一番,還是隨著玉蝎精進了那琵琶洞。
不管如何說,洞外都并非是閑聊之地,入了洞穴,唐三藏才好尋得機會與玉蝎精深入交流一番,了解某些不可明言的秘密。
“請!”
玉蝎精走在前面引路,將那婀娜多姿,撩人心神的背影毫無掩飾地展露在唐三藏的面前。
而入了那琵琶洞,環境也漸漸變得陰涼,幽黑了許多,直至穿過了好幾個彎彎繞繞的小道,隨著唐三藏跟著玉蝎精撥開簾子,眼前的環境才隨之一變。
看著那梳妝石桌,軟臥石床,這似是女人家的閨房多一點吧?
談事情,也不用到閨房之中談吧?
剛剛才經歷了那“觀賞國寶”之事,唐三藏對于這等事情卻是有些格外敏感,一時有些躊躇了起來。
罷了,屆時這玉蝎精當真想要對貧僧有不和諧想法,貧僧再反抗便是了,畢竟貧僧如今應當稱不上手無縛雞之力才是。
“還請就坐,稍候片刻。”
玉蝎精引著唐三藏在點著兩根紅蠟燭的石座旁坐下,行了禮后,便退了下去。
未及多時,唐三藏才剛剛將周遭的環境打量一圈,更換了一套粉紅衣物,且遮得不算嚴實的玉蝎精手中捧著一個酒壇以及兩個琉璃杯走了過去。
而當唐三藏嗅著那濃郁酒香氣味,看著酒壇上面剛剛張貼上去的“茶”字時,唐三藏基本算是確認了這玉蝎精的確與金蟬子有久,且關系應該還算不錯。
不然,便是唐三藏也是從黃風大王以及烏巢禪師那處,才得知自己的前世金蟬子喜歡“以茶代酒”的習慣,這玉蝎精理應不會如此清楚才是。
看著玉蝎精姿勢嫵媚地為自己的酒杯斟滿,唐三藏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俗話說:事不過三。
自己已經在烏巢禪師以及黃風大王那里因此而“喝茶”了,再如此卻是不合規矩。
呃…不對,如果算上唐皇李世民那一次,那已經超過三次了!
嗯,既然已經超過三次了,那就沒關系了。
“金蟬子,此素茶候你已數百年,還請品嘗。”
玉蝎精雙手捧杯,動作嫵媚而優雅,雙目注視著唐三藏,隨之一飲而盡。
數百年的美酒?
唐三藏那平靜且祥和的目光微微動了動,左右無人,僅有一妖相伴,且飲飲素茶,理應無妨。
“唉,玉蝎施主盛情難卻,貧僧便淺嘗輒止,以應施主盛情吧。”
當即,唐三藏便是將這杯中之物一飲而盡,一陣熟悉的舒坦之感自腔腹中傳來。
“此茶為你而候,若是喜歡,可多飲些許,也不枉它靜待了數百年。”玉蝎精那嫵媚的眼神注視著唐三藏,嬌聲地說道。
不過唐三藏非是貪杯之人,手掌微微一抬,說道。“此茶頗烈,貧僧有些不大習慣,如此已足矣。”
頓了頓,唐三藏雙掌于胸前合十,說道。“不過貧僧有一事不明,為何玉蝎施主也如此肯定貧僧便是金蟬子呢?貧僧…自己都不曾有絲毫印象。”
“金蟬子你忘卻了過去卻是正常,此事還得從有些遙遠的過去說起…”玉蝎精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說道。
“愿聞其詳。”唐三藏所想要聽的,正是這些。
“那時,如來宣稱教化眾生,允妖類入大雷音寺中聽佛談經,修行正道,我那時靈智初生,獨自游蕩于大地之上,正苦于不知成道之法,便聽從著那冥冥之中的佛音宣召,緊跟在大量同類的身后,一并入那大雷音寺…”
唐三藏微微點頭,目露傾聽神色。
“然而,如來高坐于大雄寶殿之上,只是談論佛法,欲洗滌我等心靈,對于那修行成道之法卻是一字不談,待我明白深感不妙,想要退去之時,那如來竟伸手來抓我,我本能反應之下動用天賦神通‘倒馬毒’蟄了如來中指,讓他吃痛放開了我…”
唐三藏。
一時間,唐三藏對于玉蝎精可謂是大為改觀。
唐三藏本以為這玉蝎精就是個尋常妖怪,但倘若按她所說,便是她靈智初啟,僅僅只能以本相隱藏在大量妖族之中,都能夠引起如來的注意,親自伸手來抓,甚至在本能反擊之下蟄痛如來,其跟腳與天賦神通看來卻是相當不凡。
而說到這里,玉蝎精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憤怒和不齒起來,說道。
“那如來被我本能蟄痛之后,不想卻是不怒反喜,讓守候在大雄寶殿左右的金剛來拿我,其用意不言而喻。這所謂的聽佛談經,修成正道是假,怕是根本想哄騙我等妖族入大雷音寺,以自身軀體為佛教造就基業。”
聽到這里,作為僧人的唐三藏表情有些尷尬,亦有些失望。
雖說唐三藏站于人族立場,對于妖族也多有忌憚,但不管如何說,妖族亦是眾生一員,大雷音寺倘若是這般作為,到底是在普度眾生,還是在超度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