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風水輪流轉,這一次論到你西方佛教大興了?
沒關系!
天意如此,我等自然會順天而行,不敢忤逆。
只不過,你西方佛教大興沒關系,但是我道教和天庭的人可不能動。
什么?沒有人應劫,便沒有氣運?
那這個問題,你佛教自個兒安排去呀,難不成還要我道教和天庭獻上自己的性命助你佛教大興?
你佛教要臉不?抗揍不?
實在不行,那便找妖族去呀。
這妖族生性便喜歡殘害天地主角——“人族”,本身又沒有什么大能在上頭,佛教你自行安排就是了嘛。
再不行,不是還可以安排些自家的坐騎寵物之類的下去應劫嗎?
哦,對了!
讓坐騎寵物應劫,作為主人也是能夠分澤到氣運功德的,既然這般,你佛教得留些位置給我道教和天庭才行,總不能這次“西行大劫”你們佛教吃了肉,還不給老大哥們分一點湯來喝喝?
以上某種似曾相識的對話,驀然浮現在唐三藏的腦海中,讓唐三藏對于那籠罩在無數薄紗之中,神秘異常的諸天神佛印象大改,甚至稱得上是形象崩塌。
“竟…竟是這般…”
即便唐三藏感覺鎮元子并未誆騙自己,畢竟同樣作為這天地之中最為頂尖的大能,他知曉這諸多秘密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初初一聽,還是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
“自是如此,道友前世早便知曉這些事情,故以提前尋了貧道,也能在這西行之路中多分潤一些氣運功德。”鎮元子一撫長須,理所當然地說道。
然而對于鎮元子的這話,唐三藏卻并未全信。
那曾經說出“那天仙不得有情,那佛陀少見有義,真希望下界為妖,亦或是做那百年壽命凡人,也勝過這般做個腐朽殘佛”的金蟬子,真的僅僅是單純為了氣運功德而大費周章地布局西行之路?
設身置地考慮一番,倘若貧僧是那金蟬子,決然不會這般為了純粹的功德氣運行事,與其這般大費周章,還不如與敖玉和悟空尋處山清水秀之地,享受這天地給予的寧靜安逸。
或許金蟬子的確與鎮元子商議了什么,但金蟬子內心的初衷卻未必如鎮元子所說的那般,反而另有打算吧?
唐三藏低眉善目之間,心中默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保持自身澄明心性,細細地將事情都捋了一番。
不過金蟬子終究是自己的前世,就算與自己的立場并非完全一致,也總比那漫天神佛值得信任。
一念至此,唐三藏雙掌合十,感慨道。“阿彌陀佛,不料貧僧這純粹的前往西天拜佛求經,以普度眾生之行,牽扯之大超乎想象,善哉善哉。”
“這是自然,天地量劫豈是說笑,倘若是過往量劫大起之時,莫說是太乙真金仙,便是大羅金仙之性命亦如同螻蟻,縱使是超脫了天仙之列,窺視圣人境界的混元仙人們隕落的也不在少數。”
說到這里,鎮元子眼中也出現了一絲陰霾,仿佛回憶起了什么,說道。“天地破碎,赤血千里,在天地量劫之際只若等閑,此番量劫有著天庭、道教和佛教三方壓制,能夠如此平和,已然超乎了貧道的想象。只是…”
鎮元子頓了頓,一雙仿佛能夠看透時空萬物的眼睛閃過疑慮道。“須知世間萬物,物極必反,貧道卻是有些擔心那些人最終會托大了,如此壓制量劫的規模,倘若量劫反噬,將引發無盡浩劫卷席整個天地。”
對于鎮元子的擔憂,唐三藏卻是無從解答,這些事情遠遠不是如今僅僅是作為主角參與量劫的唐三藏所能控制的,而是那些充當著“棋手”的圣人們所需考慮的。
自然,鎮元子也并非是在詢問唐三藏,僅僅是故人久別重逢之際,道心略顯惆悵,這才多言了幾句罷了。
“道友,口中所想要詢問的天地大劫,大抵便是如此,不過目前最為重要的,還是先取得三光神水,將道友那顆種子給培育出來再說。”
“貧僧前世所留的種子,到底是何物?竟須大仙如此大費周章地培育千年,還要一江之量的三光神水澆注?”明白牽扯甚大的唐三藏,悄然地用“正道之光”將自己籠罩起來的同時,出言問道。
“這種子,貧道也不甚清楚,道友前世對此也是三緘其口,僅僅是再三說明此事極其重要,務必要將種子給培育出來。”鎮元子答道 唐三藏心中斟酌了片刻,卻是明白自己難以脫身事外,便開口問道。“那大仙具體打算如何行事?”
“自然是順水推舟,諸事無痕…”鎮元子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隨即手掌虛空一抹,卻是在半空中顯現出四塊如同鏡子般的存在,將敖玉和猴子等人的畫面分別照映了出來。
而鎮元子看著唐三藏那微微有所變化的表情,不忘解釋一句道。“道友切勿誤會,量劫之際,縱使是圣人也難以直接映照位于風暴中心的取經人一行的畫面,不過此處乃五莊觀,貧道經營了無數歲月的道場所在,想要做到這點還是不難的。”
一聞此言,唐三藏心中憂慮消去的同時,恍若無事地說道。“貧僧不過是驚嘆于大仙神通廣大罷了,并無此意,再者正大光明之人,無有不可示人處。”
“道友盛譽了。”鎮元子謙虛了一句,隨即將目光放到畫面之上。
而隨著唐三藏離去了半晌功夫,久久不見唐三藏歸來的猴子等弟子都有些焦急了起來,便是平日里最為沒心沒肺的豬八戒竟也表露出了幾分關心。
“猴哥,那鎮元子之名,老豬過往未曾見過,而那清風、明月不會是什么妖怪打扮將師父掠了去吧?”
“那兩個小道童的確是玄門正宗,倒非是妖怪,只不過有甚寶貝需麻煩師父如此之久?”隨著心頭焦急,躁動不已的猴子在偏殿之中下意識地來回地跳動,疑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