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此時,從一邊的圍墻繞了個圈回來的猴子重重地一拳敲在豬八戒的腦袋上,喝道。“呆子,愣著干什么?”
“沒,沒什么。”當即,豬八戒便徹底清醒了過來,眼睛再也不敢往黎山老母那處看去。
“徒兒們,休得胡鬧,勿在女施主面前失禮。”唐三藏輕輕喝了一聲,隨即便在黎山老母的指引下,帶著三個徒兒和白龍馬于大廳之中安坐下。
隨后,黎山老母使用大神通變化而出的丫鬟紛紛邁著小碎步出現,為唐三藏一行人奉上瓜果香茗一類。
這些丫鬟自是算不得什么天香國色,但也各有一番魅力,看著一旁的豬八戒都不知從嘴巴處流出的茶水,還是口水。
對此,唐三藏眉頭微皺,對于豬八戒的失態頗有些惱怒之余,在雙掌合十地對黎山老母道謝時,刻意地提高音量提醒豬八戒。“女施主這般客氣了,貧僧無以為報,萬分感激。”
“無須這般,小婦人也頗為信佛,今偶遇圣僧,好生招待一番,本便是應有之意。”黎山老母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示意唐三藏等人無須客氣后,說道。
“還未請教女施主貴姓?貴地又是甚么名字,不瞞女施主,貧僧于山中行走多日,卻是不知如今身處何地了。”唐三藏余光打量了一下低著腦袋,用著手指在肚皮之上畫圈圈的豬八戒,轉而問道。
“此間乃西牛賀洲之地。小婦人娘家姓賈,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與丈夫守承祖業。有家資萬貫,良田千頃。夫妻們命里無子,止生了三個女孩兒,前年大不幸,又喪了丈夫,小婦居孀,今歲服滿…”
說到這里,黎山老母話音一轉,眼睛悄然地打量著唐三藏,似有它意地說道。“如今空遺下田產家業,卻再無個眷族親人,只是我娘女們承領。欲嫁他人,又難舍家業。適承圣僧下降,想是師徒四眾。小婦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尊意肯否如何?”
“四位恰好?!”豬八戒驟然一驚,卻是忍不住一邊打量著黎山老母,一邊喃喃自語著。
三個女兒,四位恰好,也就是說,這賈夫人也要招夫?
還別說,雖然豬八戒還未曾見過這賈夫人的閨女們,但是光是這風情萬種,卻又雍容華貴的賈夫人,豬八戒也是忍不住心動呀。
黎山老母這話,又何止是豬八戒聽出了弦外之音,唐三藏更是清楚明白。
然而,與豬八戒的凡心大動不一樣,唐三藏卻是幡然醒悟了過來,隱約記得這狀況貌似是觀世音菩薩以及其他三位神佛聯合設下的一劫。
情劫算不上,大概是純粹的色劫!
其實便是沒有這記憶,唐三藏也斷然不會相信會有送上門的“富婆”求包養的好事,貧僧的樣貌即便是再怎么出眾,按常理來說,也僅僅是會招婿貧僧一人,但這賈夫人話里話外之間,卻是打算連帶著貧僧那三個弟子一并收了。
想想都不可能,貧僧的徒兒們一個活脫脫像是未開化的猴子,一個濃眉大眼的鐵憨憨,一個純粹就是圓球上面擺放了個豬頭,隨便想想,就算因為地域差距,審美存在著相當大的誤差,也不可能偏到這種程度呀。
不合理,相當的不合理!
唐三藏心中已有猜測,卻是對于漫天神佛那找借口的能力有些失望,這種明顯之極的騙局,別說是貧僧,便是貧僧的徒兒們,想必都不會相信。
一念至此,唐三藏轉頭一看,猴子和沙僧都恍若未聞一般,絲毫沒有將其當做一回事。
然而,當唐三藏將目光放在不停地流淌著口水的豬八戒身上,卻是不禁臉色一黑。
“八戒!”
唐三藏輕喝一聲,滿臉怒容地說道。“這般姿態可是為何?莫非你心動了?”
當即,豬八戒便打了個冷顫,徹底地回過神來,喏喏不敢說話,只顧著低頭喝茶。
而一旁的黎山老母見狀,不禁嬌笑一聲道。“圣僧何須這般動怒?人之一生,無非為名為財為色,小婦人癡度四十五年,對此卻是頗為明白,圣僧或許修行高深,但那諸多經驗想必是不足,故以才這般堅持罷了。”
頓了頓,黎山老母媚眼如絲地開口說道。“倘若圣僧你親自試過那極樂之處,享受一番榮華富貴,自然明白為何只羨鴛鴦不羨仙了,更不會有那出家的念頭了。”
隨即,黎山老母站了起來,刻意地在豬八戒面前走了一圈,手中的絲巾有意無意地撩動著豬八戒那蕩漾的內心,說道。
“再者了,小婦人家雖為招婿,但也無須女婿辛勞,畢竟小婦人家或許稱不上富有,但是卻也有著良田千頃,六七十座莊堡草場,數不盡的豬馬牛羊,八九十年用不盡的米谷以及一生用不盡的金銀,足以讓女婿們一生自自在在,安樂享福。”
“阿彌陀佛,女施主家當真是富貴之家,只不過出家人不以富貴動心,不為美色留意,卻是感謝女施主的好意了。”唐三藏單掌豎于胸前,堅定地拒絕道。
“圣僧不愿,小婦人也不怪你,不過你尚有三個徒兒,為何不詢問一番他們的意見?”黎山老母眼中隱晦地閃過一絲贊譽,隨即話音一轉,看向猴子等人說道。
對此,猴子那是不屑一顧,毫不在意地撇過頭,連理會那黎山老母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沙僧學著唐三藏的模樣,雙掌合十地說道。
“阿彌陀佛,女施主,出家人不得近女色。”
然而,當黎山老母將目光投到豬八戒之時,豬八戒猶豫了一下,舔著臉,小聲地問道。“女施主,老豬倒是有意…”
“咳咳!”唐三藏有意無意地咳了一聲。
“不過老豬還得保護師父前往西天拜佛求經,不知道女施主能否讓你的閨女們多待幾年,待老豬還俗了,一定會回來的。”豬八戒臉色一正,正氣凜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