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大事不好了!”
秋生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出去,祠堂里正在給靈嬰上香的蔗姑不為所動就像沒聽見一樣。
等秋生跑到她近前,蔗姑才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師傅那邊又出事了?”
“是啊,您怎么知道?”
蔗姑撇了撇嘴:“你師傅那個人,我還能不了解嗎?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來找我的!”
秋生搞不明白蔗姑和九叔的關系,不過九叔那邊卻實陷入了危機,秋生連忙道:“蔗姑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咱們趕緊去救人吧?”
蔗姑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去,他不是有能耐嗎,還說這輩子都不想跟我有關系,我為什么要去?!”
秋生一拍腦袋,從懷里掏出一物:“蔗姑啊,這是師傅給你的,說你看了就會去。”
蔗姑臉上驚疑不定,“什么東西,還說我看了就會去找他?開玩笑,不管是什么東西,打死我都不會去!”
不過話是這么說,蔗姑還是好奇,九叔給他的東西是什么,只見她輕輕地解開包裹的手絹,打眼一看,原來是快西洋懷表。
“一塊表就想收買我?想得真美!”蔗姑心里嘀咕著,隨后啪的一聲打開了懷表。
懷表蓋里赫然是一張二人的合照,蔗姑揉了揉眼睛,照片上竟然是自己和九叔親昵的摟在一起!
“秋生,快去把后堂的裝備帶著,動作要快,晚一點你師父可能就真遇到危險了!”
蔗姑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秋生撓了撓頭:“蔗姑,你剛才不是說打死也不去嗎?”
“這不是沒打死嗎,小孩子懂什么!趕緊去干活吧!”蔗姑一點秋生的腦袋說道。
秋生面面相覷。
一張照片竟然恐怖如斯!
時間緊迫,二人快速收拾好東西,秋生騎著二八大杠,蔗姑騎著她的破舊小三輪,兩條腿蹬的飛快竟然比秋生騎得還快。
“蔗姑,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秋生艱難的追著蔗姑,然后突然開口問道。
“你餓出錯覺來了吧?”
蔗姑隨口對他說的,然而下一秒,她也聞到了一股香味不由得停下三輪車駐足遠眺。
“是吧,就說我鼻子還挺靈敏的!這深山老林里怎么會有這么香的味道會不會有寶貝?”
秋生一臉興奮地問道。
“寶貝?你想多了!”蔗姑冷笑道:“深山老林里出現這種情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過現在可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咱們先走一步!”
蔗姑話音一落就要去蹬她三輪車,然而還沒等二人走多遠,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嗩吶聲傳進耳中。
百般樂器,嗩吶為王!
這嗩吶的聲音簡直都能深入靈魂,蔗姑瞳孔一縮,在她面前突然出現一支殷紅如血的迎親隊伍!
所有人都身穿喜慶的紅袍。
這支迎親隊伍足足有二十多號人,八抬大轎,十分氣派,兩邊各有一個匠人正鼓著腮幫子賣力吹嗩吶。
“奇怪,哪里冒出來的迎親隊伍,怎么一點征兆都沒有?算了還是先讓開再說吧!”
蔗姑正想著卻看到秋生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瞅著后方,蔗姑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心跳都慢了半拍!
好家伙,身后還有一支喪葬隊伍,也有二十來號人,每個人都穿著白色的喪服,顯得異常詭異。
“紅白煞!怎么會遇到這種邪物!”蔗姑乃是道家高人,第一時間就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所謂紅白煞,就是道法極高的人,也不愿面對的一種邪物,紅白煞就代表著沖天怨氣。
簡單來說,就是在陰年陰月陰日,一支迎親隊伍還有一只送葬隊伍同時受到天災,或是山崩、或是水淹,然后全都死于非命!
所有人冤魂不散最后形成紅白煞,紅白煞所過之處生靈皆滅,蔗姑面對它們都沒有多大把握。
“怎么辦啊,蔗姑?”
秋生哆嗦地向蔗姑問道。
蔗姑強行冷靜下來取出一串念珠,“情況危機,接下來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們都要玩完!
一會你抱著我的胳膊默念安神咒,我手上的這串念珠是一件法器,有驅邪避兇的能力。
我修道這么多年也沒惹過紅白煞,想來它們也不至于跟我魚死網破,咱們不看他們,應該能挺過去。”
秋生點了點頭連忙抱住她的胳膊,然后緊閉雙眼在心中默念安神咒,希望紅白煞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然而蔗姑還是想錯了,這紅白煞,就是那個逃走的惡嬰召喚出來的,目的就是殺死蔗姑,阻止二人前往大帥府支援九叔。
之前秋生、文才將靈嬰送給蔗姑,蔗姑由于忙著招呼二人,忽略了一個前來收養靈嬰的客人。
結果那個客人好巧不巧選了惡嬰,本該度化千日的惡嬰被放了出來,瞬間附身在那個客人身上。
現在那逃走的惡嬰就在大帥府里,他已經寄身在孕婦腹中,只要等臨盆之日就能復活。
這比投胎安全多了!
只是這一切卻被前去醫治被僵尸咬傷的龍大帥的九叔發現了,惡嬰為了保證自己順利降世,自然要絕滅一切不安穩的因素。
而紅白煞跟惡嬰有著莫大的淵源,當初迎親隊伍帶著新娘和迎面的一支送葬隊伍同時被泥石流掩埋喪命,那新娘就是惡嬰前世的母胎!
有著這層淵源,在惡嬰的求助下,紅白煞自然愿意跟道法極深的蔗姑硬碰硬,甚至是魚死網破!
“咦?怎么沒有動靜了?”
這邊蔗姑正手持法器默念安神咒,沒過多久卻聽不到嗩吶聲了,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蔗姑心生疑惑將眼睛瞇成一道縫,正要偷摸瞅一眼,卻看到迎面身穿大紅袍的新郎官正一臉笑容地看著她。
“我丟!”
蔗姑運轉法力將那一串念珠一砸,身穿大紅袍的新郎官倒退出去,蔗姑還沒松口氣,就被身后的一口漆黑大棺材裝了進去!
秋生感覺手上一空,他抬頭一看,哪里還有蔗姑的影子,心驚膽戰的他還沒有什么反應,就這么直接被裝進了血紅的婚嬌子里。
嗩吶聲,再次揚起!
紅色的迎親隊伍,白色的送葬隊伍,在這一刻竟然混成了一支紅白相間的詭異隊伍。
歡天喜地的喜樂,撕心裂肺的哀樂,矛盾的曲調竟然混為一談,一群紅白惡鬼,抬著一口黑棺、一口紅轎徑直往海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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