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湯?”胡八一嘴角一抽。
看著這堆骨頭,黑的黑、白的白,王胖子竟然連這種奇葩念頭都能有,怕不是個狼人吧。
寧辰有些吃驚,但他接下來的話,才是真的讓人吃驚:“還真被王凱旋說對了,這東西熬湯能大補。”
胡八一、侍rley楊:“…”
就連王胖子都有點接不下話了,“所長,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咋還當真了呢?”
看著面前這一堆雜七雜八的骨頭,還有腦殼呢,三人同時打了個激靈,什么是狠人,寧辰這才是!
寧辰不屑的說道:“你們懂什么,我說它是神器,那就絕不會蒙你們,因為堆骨頭根本不是人骨。”
“不是人骨,開玩笑吧?”
胡八一仔細地看了看這一堆骨頭,尤其是頭骨,分明就是人類的頭骨,不可能搞錯啊。
“你們沒看到剛才用來包裹這堆骨頭的皮囊嗎?上面密密麻麻的畫著各種咒語,那都是戳魂符!”
“戳魂符?這是痋術?”
胡八一三人不是頭一次聽說戳魂符,在此之前也就是在陜西的時候,胡八一和王胖子就跟著寧辰探過馬大膽棺材鋪下的神秘空間。
那口裝滿怪魚的缸上就有戳魂符,寧辰那時候就說過這是痋術,是一種極其邪門的法術。
寧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皮囊上面的咒語我倒是能看懂,主要是為了我鎮壓什么東西。
如果是人的尸骨,以獻王的能力,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僅如此,你們在仔細看看這些骨頭。”
寧辰說著把這些骨骼從大皮囊中,傾倒在地上,這么一來,三人頓時看出其中共有三具骷髏。
骨骼的形狀也非常奇特,頭骨大,臂骨長,看著像是成年人的骨頭,然而腿骨短小,看著像是五六歲孩童。
再看骨質密度,是老朽年邁之人,這一點看牙齒最明顯,三個頭骨上的牙齒都已經長齊,但卻磨損嚴重,不可能是小孩子的。
“嘿!這倒是有意思了哈,所長,您說這會不會是三個畸形兒?就上半身是大人下半身是小孩的那種?”
王胖子突發奇想地說道。
寧辰搖了搖頭:“都說了不是人,骨齡與體形太不成比例了,基本上可以斷定不是人。
再看飾物,有穿在金環上的獸牙,還有散碎的玉璧,最顯眼的是一個黑色蟾蜍的小石像。”
寧辰一邊說一邊將小石像拿出來,“這些都是古夷人給山神造像配戴的飾品,所以這三具骨骼不是人骨,而是是傳說中的山魈。”
“什么是山魈?”王胖子問道。
胡八一回答說道:“就是山精。”
“山精!”王胖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山精野怪的不是傳說嗎?怎么可能真有這玩意?”
其中對山魈的公認描述是這樣的:身材矮小,長臂似猿,黑面白毛,能通人言,于山中能行風布雨。”
寧辰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這時候,侍rley楊也開口說道:“我之前擔任地理攝影師的時候有聽過關于山魈的記錄。
因為現代的人從未見過這種生物,以為認為這是古人虛構的,但是有科學家提出,山魈是以黑面鬼狒狒為原形一種生物,所以現在非洲的黑面鬼狒狒別名也叫作山魈。”
“狒狒?我當真是山精呢!”
胡八一和王胖子頓時沒了興趣。
寧辰搖了搖頭,他并不認同侍rley楊的說法,“中國古時傳說中的山魈與現在的黑面鬼狒狒不太相同。
這些骨骼最有可能是古時山魈的,它們才是山神的真身,而且三只山魈都是被獻王所殺,因為它們被夷人視為守護大山的神明。
神明者,信仰而生,獻王這么做,一是為了鞏固對夷人的統治,二是為了逼迫夷人給他修建王墓。
這三只山魈能讓獻王如此的重視,絕對不可能是狒狒之流,在夷人眼中他們才是山神,這是真正的精怪,哪怕現在只剩下骨骼,依舊價值連城。”
寧辰說著用力一拍胖子的咸豬手,“這東西熬湯是能熬湯,但其中精華卻會流失大半。
等咱們回到京城找個高明的醫師,讓他配成寶藥,在關鍵的時候那可是能吊命的!所以給你就浪費了。”
王胖子頗為遺憾地收回了手。
然而區區骨頭就有這么大的用處,那其他兩件寶貝有何妙處?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王胖子試探著摸了摸左邊的陶罐,寧辰并沒有阻止他,于是乎他大著膽子將里面的玉胎取了出來。
這胎兒的身體僅有一個拳頭大小,蜷縮在罐底,仰著頭,好像正在與眾人對視,不過它的眼睛還沒有睜開。
“哎呦!這件寶貝能賣不少錢吧?”王胖子眼睛頓時就亮了,這玉胎的成色非常好,當初他在潘家園練攤也刻苦學了一陣古玩知識,所以這是不是好玉他門清著呢。
“就知道知道賣錢!”
胡八一恨恨的鄙視了一下王胖子,隨后伸手將玉胎接了過來,一臉垂涎的看著這件寶貝。
同時嘴里不斷叨叨著什么。
“奇怪了,這里怎么會有個胎兒?而且大小、姿勢和外形,都和人類的胎兒有很大差別,能賣不少錢吧?”
王胖子:“…”
他就知道,胡八一這人模狗樣的,也不是什么好人,還不和他一樣都想著賣錢?
二人圍著玉胎正看得驚奇,突然,它們發現那胎兒竟然猛地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就像兩個黑洞越張越大,欲將二人吞沒!
“我滴媽呀!”
二人驚嚇之余急忙向后退了一步,連手中的玉胎也不由自主地被二人扔了出去。
啪!寧辰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一樣,平平的伸出手將玉胎接到手里,至于胡八一二人,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胖子指著玉胎沒頭沒腦地問道:“這究竟是什么鬼?”然后伸手就要去掏黑驢蹄子。
胡八一的反應和胖子一樣。
一邊的侍rley楊萬分不解地說道:“我說,你們倆搞什么古怪?好端端的哪有鬼,不就是一件玉器嗎?”
胡八一指天發誓:“我要是撒謊,以后生孩子沒,那小鬼剛剛明明沖我瞪眼來著…”
侍rley楊臉一紅:“瞎說什么呢,哪有這么咒自己的,萬一是你看錯了怎么辦?還生不生孩子了?”
胡八一一時語塞,雖然想問一句,你反應這么大,難道是跟你生不成,不過考慮到侍rley楊的戰斗力,胡八一果斷的憋住沒說話。
“這確實是一件玉器,但它又不是普通的玉器,胡八一和王凱旋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這時候寧辰突然說道。
“為什么?”侍rley楊連忙追問道,寧辰沒說話,反而將玉胎遞給了侍rley楊讓她自己體會。
侍rley楊亮接過玉胎,入手清涼,卻又很溫潤,一看就是上好的美玉,連手感都這么美妙。
然而當侍rley楊凝神看向玉胎時,她頓時渾身一震,這原本閉著眼睛的玉胎似乎真的睜開了眼睛,還沖著她微微一笑。
胡八一看她的反應連忙搶過玉胎,然后塞到了寧辰手里,隨后才對侍rley楊說道:“怎么樣?很嚇人吧?”
侍rley楊搖了搖頭:“是很意外,但也不是很嚇人吧,你們兩個剛才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怎么可能不嚇人?它都快吃人了!”胡八一難以置信,剛才這玉胎瞪著眼睛面目猙獰,活脫脫就像個吃人小鬼一樣,這還不嚇人?
“好了,你們幾個說的都是對的,這玉胎并不是普通玉器,而且它的反應也會因人而異。”
寧辰擺了擺手讓雙方別爭執了。
“這個玉胎是古夷人的嬰靈圖騰,男人見到它如見惡鬼,女人見到它如見善神。”
“嬰靈圖騰?干嘛用的?”
寧辰說道:“在這邊疆不毛之地,夷民們多有生殖崇拜的風俗,和古時惡劣的生活環境有關系。
人類在大自然面前顯得無比渺小,人口稀少,大大小小的天災人禍,都可能導致整個部族滅絕。
延續部落的唯一辦法就是多生娃,這玉胎可能是上古時祈禱讓女人們多生孩子用的,是一種胎形圖騰,象征著人丁興旺。”
“所長,您還不會是說這件玉器它也是什么精怪吧?難道楊小姐看它一眼就能懷孕?”
胡八一心里一百個不相信。
侍rley楊抬腿踹了胡八一一腳:“會說人話不,誰懷孕?我看是你想懷孕吧?”
寧辰又說道:“說是精怪不至于,但它經過夷人千百年的信仰也有了一絲靈性,可惜被獻王毀了。”
“怎么毀了?它挺完整啊。”
胡八一看了看玉胎然后說道。
玉胎半點人工雕琢的痕跡都沒有,似是天然生成的,大自然造物之奇實乃人所難測。
若非只有拳頭大小真會讓人以為,它是個活生生的胎兒被人用邪法才變成了玉的。
“以前它是嬰靈圖騰受萬民信仰,現在它卻是個惡嬰,它身上蘊含著濃濃的死氣、怨氣!是不祥之物啊…”
寧辰嘆了口氣說道。
輕輕轉過了玉胎,它上半身完整,小手的手指都能數得清,甚至連前額的血管都清晰可辨。
然而它下半身卻還沒有徹底成形,兩只腳有了形狀,但卻虛有其表,和兩只手相差甚遠。
實際上,這玉胎的歷史極其久遠,乃是四五千年前新石器時代的古物,是當地夷人供奉在山神洞內的神器。新八一m./x81zw/
這玉胎千百年來受夷人供奉信仰,僅差一步就能誕生靈性化為真正的信仰圖騰,成為一種特殊的生命。
可惜半路卻殺出獻王這么個混蛋,他為了鞏固統治,無所不用其極,將古夷人的文化、信仰全部摧毀。
號稱自己才是萬民信仰!
不僅如此,他還將這只嬰靈圖騰,先是放入陶罐之中,再至于銅棺之內不見天日,并且以夷人奴隸喂食霍氏不死蟲激增怨氣,兩千多年過去使得嬰靈圖騰竟然轉化成了惡嬰!
“惡嬰?那還是給它砸了吧…”
這時候胡八一也不想著再賣錢了,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四人就聽到一陣凄慘的嬰兒哭啼之聲。
胡八一、王胖子下意識一看玉胎,還是老樣子,閉著眼睛,應該不是玉胎在發出聲音,可隨后他們就迷了。
“那嬰兒啼哭的聲音哪來的?”
四人中只有寧辰能夠清晰感受到,它手中的玉胎與周圍的尸體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
果然,只見周邊的女尸一陣顫動,隨后她們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仿佛肚里有什么東西似的。
“難道…難道…這些女尸都是孕婦?他們肚子里的是痋卵?”侍rley楊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一種痋術是專門在孕婦身上施展的。
“面前這些女尸她們可能是奴隸,也可能是俘虜,也可能是當地被鎮壓的夷民。
但是她們都是向王墓外圍的毒霧,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而且都是死于獻王的某種痋術儀式,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孕婦生產痋卵。
我雖然研究過有關古滇國的史料,但各種史冊中對神秘而又古老的痋術都是一帶而過,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眼看著一大片女尸的肚子鼓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三人只能將目光投向寧辰。
寧辰摸了摸手中的玉胎然后道:“這種痋術是利用‘痋引’使婦女受孕產蟲,然后等到女子十月懷胎生產之時把該女子折磨至死。
只有這樣她臨死時的恐懼與憎恨,才會通過她的身體,傳進她死時產下的蟲卵里,這一種十分厲害的痋術!”
寧辰話音一落,面前的大片女尸,她們的肚子終于破開了,里面紛紛爬出半人半蟲的怪嬰!
“它們原本是痋卵,現在是痋嬰,你們剛才聽到的嬰兒哭啼聲就是它們發出來的,痋嬰極其嗜血,任何生物都是它們攻擊目標。”
寧辰淡淡的說道,隨后話音一落,痋嬰哭聲忽止,它們的嘴部朝四角同時裂成四瓣。
嘴巴內部都生滿了反鋸齒形倒刺,如同昆蟲的口器,一裂開仿佛是整個嬰兒的腦袋都分成了四片。
一群痋嬰晃晃悠悠地向眾人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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