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見見那位胡先生。”
寧辰開口說道,陳玉樓便給了錢,三人起身走下酒樓,那幾名散盜傻了吧唧的還在低聲密謀。
“還是沒經過社會的毒打…”
寧辰搖了搖頭說道,再看陳玉樓,對門口手下招呼,“送旁邊那桌的一伙賊人到洞庭湖底的龍宮里看風景。”
好家伙,寧辰都為那幾個人心疼,看陳玉樓這熟練的樣子,估計沒少干這種事。
陳玉樓一拍寧辰的肩膀“三弟,各家都有各家的地盤,總不能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吧?”
寧辰點頭稱是,隨后找人打聽到,得知那姓胡的風水先生的鋪面就在城里便與二人一同尋訪。
胡先生在城中小有名氣,不論是,測字問卜、相人、相取陰陽二宅都是屢試屢驗,從不走眼。
所以一問就找到了地方。
陳玉樓自恃才高八斗頗為不屑“三弟,估計那人也就是個高明的江湖騙子。
我早年學過《月波照管洞神局》,對星象占卜相面相地的江湖騙術無一不通,你可別上當。”
鷓鴣哨也突然好心提醒“就是,無非是些愚弄百姓的伎倆,要真能卜算命運,怎么不給自己算算。”
寧辰見鷓鴣哨難得地跟自己說話,頗為意外,“算天算地難算己,況且我也不是為了算命找他的。”
陳玉樓和鷓鴣哨一時間心中好奇,跟著寧辰順路過來瞧瞧,到了卦鋪門前那胡先生正自搖頭晃腦地為幾個土財主談論如何遷移祖墳。
“有點門道…”
陳玉樓和鷓鴣哨只在旁聽了一回,卻聽那胡先生談起陰陽宅來,百叩百應對答如流,顯然對此道極其精熟。
不僅如此這胡先生時常妙語連珠,說的話也發人深省,聽得二人也跟著搖頭晃腦了起來。
“真香啊。”寧辰嘀咕著。
而他就不一樣,根本聽不懂。
半響,陳玉樓突然對寧辰說道,“這胡先生必定得過高人指點,不是個普通的人物。”
寧辰心想,這位的厲害那還用說,胡八一的親爺爺,得到了陰陽眼孫國輔的親傳!
胡國華給豪紳說了一番祖墳風水,收了錢將他們送出門外,轉身一看就見著了寧辰三人。
胡國華曾在軍閥部隊里當過軍官,本來就人情世故,又常年做打卦問卜的營生,對察言觀色以及照面識人都很有一番功夫。
他一看這三位就不是小可的人物,除了寧辰略微平凡以外,剩下兩個根本掩不住周身出眾的風骨。
黑臉的那個,身上更是殺氣凝重,一點都不像是做本分生意的,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胡國華趕緊烹茶待客寒暄道“呦,在下不知貴客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海涵。”
陳玉樓抱拳道“胡先生客氣。”
陳玉樓逢人見面,總會旁敲側問,這一招他屢試不爽,可胡國華卻是異常的狡猾,半點有用的的消息都打聽不出來,說話更是滴水不漏。
寧辰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胡先生,我兄弟最近運程不好想測個字看看是不是犯了忌諱。”
寧辰又推了推陳玉樓,這種事情,當然要讓經驗最老道的大忽悠陳玉樓頂上去。
陳玉樓走到桌前,抓過文房四寶,提起白毫,寫下一個“山”字,筆畫森然戟張。
“請胡先生講講這個山。”
胡國華自是明白人,望著那山字,微微一愣,已然會意,立刻把卦鋪的門關了。
回身便用山經里的暗語試探道“今朝四海不揚波,原是高山過海來,西北懸天一塊云,罩住此山生紫煙山是君來云是臣。
不知哪位是山哪位是云?”
陳玉樓猥瑣一笑“西北晴天沒有云,只有黑白兩座山,不知你問的是黑山還是白山?”
胡國華一聽有些慌了,忙問道“黑山過后是白山,黑山白山都是山;東山鷂子西山來,縷縷金風在九天未敢請教幾位大爺,光臨小可這小小卦鋪是要問什么邊?”
陳玉樓一聽這話覺得倍兒有排面,感情這位也不是什么大家,于是端起蓋碗來品了口茶。
晾著胡國華,還蹺起二郎小短腿,最后陳玉樓才不慌不忙地說道“五行不問金木水火,你說問啥?”
“問土唄…”
胡國華臉都青了!
“難道…幾位…是倒斗的?”
陳玉樓又道“先生果是明眼人,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三人專做倒斗的勾當。”
“媽耶!這幫煞星!”
胡國華用顫抖的小手端起一杯茶,心里則不斷暗罵自己是倒了哪輩子的霉,攤上這幾個人。
陳玉樓想起了聽到的話便問道“聽說世上有風水秘術可以指龍脈寶地搜山尋龍,百不失一,不知道是否真能如此?”
胡國華談起尋龍秘術,陰陽風水,那是張口就來,妙語連珠,加上面對三人也不敢胡扯,所以說的都是干貨。
“陰陽風水之術,主要看的正是山川河流內在的精神氣質!把此術研習透了能做到天人相應的高明境界。
上觀天星、下審地脈、再觀龍樓、又識寶殿,凡有所指無所不中!與江湖騙子那套相地的手段不可相提并論…”
鷓鴣哨聽罷心中甚是佩服,問道“某家鷓鴣哨添為搬山魁首,想去沙漠尋覓龍樓寶殿,若先生出手相助搬山一脈必有重謝!”
“搬…搬山?”
胡國華心里,那叫一個七上八下,這可都是盜墓行當里的巨頭,哪里是他能惹得起的?
陳玉樓也抱拳道“我想去云南,盜一盜獻王古墓,若是事成了,常勝山十萬人眾,還有我卸嶺魁首陳玉樓,必讓胡先生大名響徹云霄!”
“媽耶,來個搬山魁首也就罷了,現在又來一個卸嶺魁首,自己這是碰見倆賊頭了啊!”
胡國華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看著陳玉樓和鷓鴣哨開始搶人了,寧辰也不能丟了分,不過自己要的東西跟他們還不一樣。
“胡先生,在下就不一樣了…”
胡國華一開始以為三人是一伙的,現在看來是各自為營,也不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什么。
“說來在下與胡先生還有點淵源,你算半個摸金校尉的傳人,而我名寧辰添為發丘將軍一脈唯一的傳人。”
發丘將軍除了比摸金校尉官位高,其余的手段基本差不多,多的也就是一枚發丘天印。
可胡國華一聽炸毛了“不可能,發丘印在永樂年間就被毀掉了,這世上哪來的發丘傳人!”
寧辰取出一枚金燦燦的發丘金印,輕輕地放在胡國華面前,伸了伸手對他道“胡先生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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