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肖遙賠禮道歉?出什么事了嗎?”凌少農感到很驚訝。
雖然和好朋友說這些讓歐正明感到很沒面子,但就算他今天不說,過兩天擺酒道歉,凌少農一樣也會知道,所以也就沒必要隱瞞他了。
“你也知道,自從我看到方素惜之后,就對她一見鐘情。但這幾天接觸下來,方素惜和肖遙的感情似乎很深,我好像機會不大。
感情上的事情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前段時間我就干了一件錯事。我得知肖遙名下的天盛藥業正好有幾款新藥在審批當中,就找關系卡了他一下,我自覺做的很隱秘,但還是被肖遙知道了。
這段時間我們大正集團的負面消息鋪天蓋地,你應該在新聞上看到了吧?估計這就是肖遙對我的還擊。
肖遙的一系列還擊把我打的措手不及,我們大正集團現在是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傾覆。
他確實比我厲害,我只能向他低頭認錯,我準備擺上一桌,就請你和蘇雯婧出席,看看能不能獲取他的諒解。
我現在也就只有這一條自救之路了,就是能夠得到他的諒解,我們大展集團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肖遙不準備放過我,我們大正集團恐怕也就只有破產這一條路了。”
歐正明和凌少農是多年好友,在他的面前幾乎沒有什么隱瞞,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凌少農認識肖遙的時間雖然并不比他長,但在這幾天的接觸當中,他發現肖遙對凌少農的觀感似乎很不錯,他希望凌少農作為中間人能多給他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會有些作用。
而凌少農作為中間人,肯定要了解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恩怨過程,說話才能有的放矢。
大正集團的相關信息,在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財經信息的頭條,對于大正集團面臨的危險處境,凌少農當然很清楚。
他原本以為大正集團的危機是因為管理上或者決策上出了什么問題,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肖遙的報復。
前幾天他們幾個人還一起在金嶺的各大景點游玩,似乎關系還不錯的樣子,沒想到一轉眼肖遙和歐正明竟然成了商業對手,而且還是那種不死不休的慘烈大戰。
盡管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學生,從來都沒有涉及過商業上的事情,但只要想一想大正集團如今面臨的情況,他就知道二人之間的爭斗到底有多么激烈。
他心中嘆息一聲,為歐正明感到惋惜。
在他的心目當中,歐正明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盡管他自己從小到大都很優秀,但他必須得承認歐正明比他更優秀。
這么優秀的一個人,甚至在兩年前就已經接掌了龐大的大正集團,而且力主的海外投資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歐正明的優秀都是毋庸置疑的,他取得的這些成就足以讓他們這些同齡人感到慚愧和欽佩。
以前他一直都拿歐正明當成他的人生目標和榜樣,但這么優秀的一個人,竟然會因為心中的嫉妒而落到如今的這個下場,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作為歐正明的朋友,歐正明提出來的這個要求,他肯定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
“正明,你定好時間和地點之后就告訴我,我會盡快趕過去,絕對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給出一個肯定的答復之后,凌少農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說道:“正明,你也知道,我和肖遙也不過是剛認識沒幾天,表面上相處的還算不錯,但感情真沒有多少。咱們倆是多年的朋友了,你的事情我肯定義不容辭,我會盡量游說,但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我就不敢保證了。”
“這一點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為難了。但我的朋友當中也就只有你和蘇雯婧在肖遙面前還算有幾分面子,請你們兩個出面,主要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要不然的話,我怕連和他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是賠禮道歉,那么我肯定會付出足夠的代價,我會讓肖遙看到我的誠意。至于最后能不能讓他滿足,我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這件事就算不成,我也算盡力了,更不會怪你,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這次擺酒道歉也不過就是歐正明自己一廂情愿罷了,這是他絕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最后能不能獲得肖遙的諒解,就連他自己都沒有一點把握,更不會把希望寄托到凌少農的身上。
對于歐正明現在的處境,凌少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他,干巴巴的聊了幾句,兩個人便結束了這次通話。
歐正明和凌少農是多年的好友,歐正明給他打電話沒有什么心理負擔,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言談很隨意。但他給蘇雯婧打電話就不能這么隨意了,電話中要說的話,必須提前斟酌好才行。
他給凌少農打電話沒有什么明確的目的,就是請凌少農出面做個中間人。但他給蘇雯婧打電話就不能這么隨意了,他是有目的的。
他和蘇雯婧的關系很一般,遠沒有凌少農和蘇雯婧的關系那么親密,頂多也就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而蘇雯婧是方素惜最好的閨蜜,因為這個關系,蘇雯婧和肖遙的關系似乎也很親近。如果蘇雯婧愿意為他美言幾句,就算肖遙不會同意,應該也會慎重的考慮一下。
當然了,前提是他付出的代價足夠大,大到了讓肖遙動心的地步。
現在大正集團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還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肖遙愿意放他一馬,多大的代價,他都愿意付出。
他能不能獲得肖遙的諒解,蘇雯婧的作用舉足輕重。
鑒于這一點,在給肖遙賠禮道歉之前,他首先要把蘇雯婧爭取到一個陣線上。
如果蘇雯婧只是看在朋友的關系上,例行公事的給他說說情,效果肯定沒有多大。
但若是他能把蘇雯婧拉攏到同一個陣線上,讓她心甘情愿的為他說情,效果肯定會不一樣。
歐正明斟酌了半晌,還是覺得電話里說不是那么方便,最好還是能夠見面談一下,才能做到萬無一失,把握更大一些。
撥通了蘇雯婧的電話,歐正明盡量用輕快的語調問道:“雯雯,這兩天功課緊張嗎?我今天下午到魔都,晚上請你吃頓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突然間接到歐正明的電話,蘇雯婧感到很意外,但她并沒有問出來,爽快的說道:“今天下午正好沒什么課,這種白吃大餐的機會,我從來都不會放過,等你定好位子之后,告訴我時間地點,我肯定準時過去。”
“爽快,那你等我電話。”
方素惜就在蘇雯婧的身邊,等她掛斷電話,好奇的問道:“是歐正明的電話嗎?我聽聲音像是他的。”
“你耳朵挺靈的,就是歐正明,他今天晚上請我吃飯。”
“他竟然還有閑工夫請你吃飯?看來你魅力挺大呀,難道歐正明這是看上你了?”方素惜圍著閨蜜轉了一圈兒,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
蘇雯婧直接在方素惜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惱怒的說道:“你什么腦子呀?我和歐正明又不是第1天認識,他要是能看上我,早800年就開始追求了,還用等到現在?”
“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但他現在這么忙,怎么會有閑心請你吃飯?這兩天有關大正集團的負面消息鋪天蓋地,放著那么多正事不管,那你說他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約你吃飯?”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反正晚上見面就知道了,考慮這么多,多累呀。”蘇雯婧對歐正明的事情關注的不多,自然不清楚他這么做的原因。
原本蘇雯婧準備自己打車前往約好的飯店,但歐正明竟然派了司機過來接她,態度不是一般的熱情。
來到飯店之后,蘇雯婧看到雅江里坐著的只有歐正明一個人,心里就更納悶了。
“好長時間沒吃法國大餐了,這家米其林三星我還是第1次來,今天要讓你破費了。”蘇雯婧客氣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頓飯,再貴還能貴到哪兒去,只要你吃得高興就好。”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蘇雯婧看到還沒有其他客人到來,忍不住問道:“你今天約了幾個人?其他人怎么還不來?”
“沒有其他人,我就只約了你一個。”
蘇雯婧微微一愣,“我怎么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么高的待遇,我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今天是有事求你,可不得把你招待好了。”歐正明正好借機把話引到正題上。
蘇雯婧瞪大了眼睛:“你可別嚇我,我不過就是一個還在上學的窮學生,一沒權二沒財,我能幫上你這位大老板什么忙?”
“聽我說你就知道了,今天還真是有事求你。”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大的作用,那你說說吧,找我什么事?”
歐正明便把和凌少農說的那番話再次講述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當中,蘇雯婧幾次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講述完之后,歐正明繼續說道:“我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求得肖遙的原諒,只要他肯原諒我,我的大正集團雖然已經傷筋動骨,但至少還能留下一個框架。
你知道大正集團是我外公一手創建的,我接手的時間不過僅僅兩年,我自己受點教訓不要緊,這是我自找的,但我外公已經70多歲了,如果大正集團就這么沒了,他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
我愿意拿出賠償來,絕對讓肖遙滿意,但這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肖遙不一定能接受,所以想請你和凌少農作為中間人,幫我說說情。”
歐正明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顯得很真誠。
蘇雯婧沒有馬上給出答復,此時她的心中有點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歐正明剛才講述的這些,對于她來說太突然了。
她不過就是關注到了大正集團面臨的糟糕境況,但她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更不會猜到造成這一切的幕后之人竟然是肖遙。
前幾天歐正明和肖遙還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沒想到背地里卻是互捅刀子,儼然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這讓她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
她聽說過商場如戰場,但今天她聽了歐正明的講述,這才知道真實的商戰到底有多么殘酷。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誰對誰錯,歐正明想要請她當中間人說和一下,這讓她有點糾結,她對于自己應該如何站對立場,還有點拿不定主意。
要說對錯,歐正明當然要負主要責任,甚至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他明明知道方素惜已經有了男朋友,還要做第三者搞破壞,這一點挺讓她不齒的。
歐正明暗中下絆子,肖遙反過來報復他,這沒什么不對。
如果兩個人都是普通人,這就是一出愛情狗血劇,吃瓜群眾都不一定愛看。
但他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了,這么大的大正集團竟然面臨著破產清算,蘇雯婧覺得有點過了。
因為私人恩怨牽涉到了一家巨型企業的起落興衰,萬一企業倒閉了,多少人跟著失業,多少家庭會陷入困境?蘇雯婧覺得這種解決恩怨的方式代價太大。
蘇雯婧從小耳濡目染,看待問題的方式肯定和普通人有點不一樣,但看法歸看法,她的立場還是很堅定的。
她是方素惜最好的閨蜜,和肖遙的關系也遠比歐正明的關系近,如果讓她站隊的話,她肯定毫無疑問的站在肖遙那邊。
最初的糾結之后,蘇雯婧開口說道:“我給你做個中間人沒問題,畢竟你和肖遙都是我的朋友,我肯定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化干戈為玉帛。但我能做的也僅限于此,你們兩個都是大老板,做事之前肯定都是深思熟慮的,一旦作出決定便很難改變,我的話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