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情報后,Lancer用于抵抗死亡和令咒召喚之力的最后一口氣終于咽了下去,身軀徹底化作藍色的星點消散,只留下一把縈繞著火舌的金紅色光劍停在空中。
前面的身份都是真的,但后面與光劍有關的說辭自然是假的,不過是林易不想讓Lancer留有遺憾所以編造的謊言罷了。
畢竟林易都說了這是一把配得上他性命的寶劍,怎么樣也得圓了謊才是。
收起光劍,身后便傳來了衛宮士郎的陣陣驚呼。
“遠坂同學!你怎么了遠坂同學!”
衛宮士郎連忙問道:“怎么樣?”
“不用擔心,她只是魔力有些透支,休息休息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真是嚇我一跳。”
“躲開,讓我看看。”
林易神色平靜地走了過來,衛宮士郎連忙讓開位置,半蹲在昏迷的遠坂凜身邊,看著林易抓起了遠坂凜的手腕,銀白色的劍炁閃爍在他的指尖。
很快,林易便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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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士郎:“…”
望著林易臉上毫不在意的神情,衛宮士郎嘴角一扯:“可即便是…是區區致命傷…應該也是需要醫治的吧,我家里有一些用于急救的醫療包,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拿出來!”
衛宮士郎松了口氣,這時,一縷血腥之氣鉆入了鼻孔,衛宮士郎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了林易胸前的傷口,頓時睜大了眼睛問道。
“對了…你的傷…”
“沒關系,不過是區區致命傷而已。”
休息和致命傷之間,怎么看都是后者更重要吧喂!
比起三觀崩塌,難以理解的衛宮士郎,一旁的Saber則肅然起敬,收起了手中一直緊握的無形之劍,正色道。
“Archer,你的Master在昏迷之前說過,要將圣杯戰爭的事情解釋給士郎,所以…我可以理解為暫時的休戰和結盟嗎?”
“不用了少年,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用不到那些東西。”
林易俯下身子,將昏迷的遠坂凜抱了起來,微微轉頭望著衛宮士郎:“比起這個,你這里有什么僻靜一點的房間嗎,我的Master現在需要休息。”
衛宮士郎:“…”
林易心中吐槽,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很快便叫起了遠坂凜的名字。
Saber注意到林易的目光,皺眉疑惑道:“有什么問題嗎,Archer?”
林易言簡意賅:“房間。”
“當然可以。”
林易斜斜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Saber和衛宮士郎之間徘徊。
真不愧是正義的伙伴啊,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呆毛王就開始直接稱呼他的名字了…
半個小時后,在衛宮家的某一間房中,林易雙手抱胸倚著墻壁,目光注視著地上蓋著被子,面容動作十分安詳的遠坂凜。
他其實也不太清楚遠坂凜魔力透支的原因,因為猛龍斷空斬消耗的大部分是他身上的魔力,并沒有從遠坂凜身上汲取多少。
“哦哦,我帶你去!”
衛宮士郎連忙跑向房間,在前面帶路。
林易心里不由得這么想著。
這時,地上躺著的遠坂凜忽然從地上直起身子,碧藍色的眼睛驀然睜大,好似溺了水的遇難者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林易身形一閃,半蹲在遠坂凜身邊。
不過…
林易微微瞇起眼睛,回想起了之前定住時空時,遠坂凜意識依然留存,甚至還能輕微旋轉脖頸的場景。
應該是與她當時的動作有關吧?
“在那個少年的家里。”
“衛宮士郎?”
“是的。”
“怎么樣,凜。”
“呼…還好…呼…”
遠坂凜胸前不停地起伏,伸手輕輕撫了撫胸口,目光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Archer…我們這是在哪?”
林易淡定地搖了搖頭,表示老夫體質之強冠絕四圍,連力量都不是體質的對手,什么超級耐力,超級精力,肉體自愈之類的東西早就拉滿了,只是之前沒人能讓他受如此重傷,所以一直沒有展現出來而已。
而且現在的林易已經走上了劍圣的道路,全身都已經錘煉成劍,可以與無我劍炁融為一體,早已沒有傳統意義上的要害。
心臟這種東西即便是被攪碎也沒有關系。
“呼…”
遠坂凜長長地呼了口氣,忽然想起了林易的貫穿傷,連忙又問道:“對了,你的傷真的沒事嗎,要不要用令咒來幫你治愈?”
“沒事,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令咒。”
“那是我的固有結界。”
“原來如此。”
遠坂凜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畢竟這里不是遠坂家的魔術屋,透露太多的情報很有可能會被別人截獲,況且外面就有一個嶄新的萌新御主…
這樣的說辭自然不能告訴遠坂凜,于是他平靜地說道:“我的身體構造異于常人,心臟長在右邊,Lancer的長槍瞄準的是左邊,自然不可能殺死我。”
“…難怪你之前這么淡定。”
遠坂凜終于松了口氣,神情流露出一絲猶豫:“對了,Archer,方才你殺掉Lancer時開啟的那個世界…”
“等誰,等我嗎?”
“當然,你不是說過要跟他解釋圣杯戰爭的事情嗎?”
“哦對!”
嗯?萌新御主?
遠坂凜微微一怔,連忙問道:“Archer,衛宮同學他人呢?”
“應該在外面的客廳等著呢吧。”
“放心吧,有衛宮同學在,Saber肯定不會對我出手的。”
意思是這家伙人畜無害嗎?
遠坂凜一拍腦袋,掀開被子站起身來:“Archer,你去屋子周圍巡視一下,我要跟衛宮同學好好聊一聊。”
林易皺起眉頭:“你確定讓我離開?他那邊還有Saber…”
遠坂凜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客廳中。
神色略顯疲態的少女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桌子面前。
對面是剛剛擦干了臉上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的衛宮士郎,以及旁邊那個銀鎧褪去,只留著一身湛藍色騎士長裙,金發碧眼,呆毛傲立的少女。
林易心中一陣無語,不禁對衛宮士郎升起了一絲同情。
“衛宮同學,你應該還對自己的處境沒什么深刻的認識吧。”
“嗯。”
“簡單來說,你被選為Master了。”
望著眼珠中還有些血絲的遠坂凜,衛宮士郎連忙倒了杯熱茶,伸手推向了對面,關切道:“遠坂同學,你醒了?”
“…顯而易見,是的。”
遠坂凜瞥了他一眼,沒有拒絕推過來的熱茶,微涼的小手捧起了溫熱的茶杯,一邊暖著身子,一邊正色道。
衛宮士郎則神情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在遠坂凜沒醒的時候,Saber也給他講了一點,但她講的都是一些英靈知道的東西,涉及到Master的部分沒有講的很細,比如說令咒對Servant的絕對命令權。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神情自若地對另一個人說出‘你可以用令咒命令我做任何事情’這句話的,尤其是當這種事情發生在異性之間的時候…
“是的,你身上的圣痕,或者說令咒就是Master的證明,也是Master制約Servant的咒文,只要令咒存在,就可以讓Servant聽命與你…”
明亮的燈光下,遠坂凜盡量簡潔地介紹著Master的使命和義務,將一個Master應該有的覺悟灌入了衛宮士郎的腦海。
衛宮士郎皺起眉頭,沉默下來。
“我也是被選中的Master之一,你把Servant當成為了讓你在圣杯戰爭中勝出,所以賦予你的使魔就行了。”
但是,當遠坂凜介紹圣杯戰爭其實是七個御主之間互相殘殺的大型儀式時,衛宮士郎瞪大了眼睛,神情激烈地說道。
“互相殘殺?你在說什么啊!”
“事實。”遠坂凜平靜地說道,“你心里其實也明白吧,畢竟你差點被一個Servant殺死,而且還是兩次。”
“那是當然,他們雖然是使魔的一類,但卻是超越了人類的存在,過去英雄的化身,被圣杯賦予了實體的英靈…”
“英雄?Saber嗎?”
“嗯。”
“…使魔?”
衛宮士郎下意識扭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穿著騎士長裙的金發少女。
“他們看上去可不像是使魔。”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眉頭還是緊鎖。
遠坂凜沒有在意他的神情,一邊喝著茶,一邊呼喚一句。
“那個救了我的戰士也是?”
“是Archer。”
遠坂凜強調了一下,旋即抿了口茶說道:“好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大致來說只有兩點,一,圣杯戰爭很殘酷,所以你必須戰斗,二,Servant很強要好好利用,這些應該是Servant沒辦法直白告訴你的東西。”
遠坂凜翻了個白眼,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了,我們該離開這里了。”
衛宮士郎微微一怔:“遠坂同學,你要離開了嗎?”
銀光一閃,穿著紅紋銀鎧的身影雙手抱胸出現在房間中,銀白色的豎瞳掃了一眼警惕起來的Saber,然后望向遠坂凜笑著說道。
“怎么,聊得不開心,所以想讓我把他們全都干掉嗎?”
遠坂凜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不是我,是我們。”
“啊?我也要離開?”
“當然。”
“…去哪?”
“教會。”遠坂凜轉過身,語氣淡淡地說道,“去見一個對圣杯戰爭非常了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