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嗎?
李崇義看了看外面的天,天氣晴朗還是陣陣清爽的風吹過,明明這是最舒服的季節。
李孝恭顯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李崇義了解自己的父親,在這種關頭父親一般都會裝傻。
一個受人愛戴的有錢人會威脅到李世民。
一個被人痛罵的有錢人,反而會讓李世民覺得安心。
身為皇家宗室中人,李崇義很明白當今陛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當初陛下還是秦王的時候是很受人愛戴的。
但玄武門的事情之后陛下變得多疑。
以前的部下也都是恩威并施。
信任變得淡薄。
對現在的李世民來說信任早就消失了。
更多的是一種帝王權術。
這種帝王權術會讓李世民變成另外一個人。
細細想想如今的李世民還是秦王嗎?他現在是一個讓人不敢冒犯的皇帝。
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已經判若兩人了。
五月的最后幾天,許敬宗帶著一車的卷宗來到了涇陽。
李正吃著村子里種出來的黃瓜,看著田地里其他作物的長勢,南瓜的長勢是最好的。
許敬宗牽著一頭驢帶著一車的卷宗而來。
“長安令,這些日子高句麗的密報都帶來了。”
李正遞給許敬宗一根黃瓜說道:“吃一根?”
許敬宗接過黃瓜坐在田埂邊吃了起來,這種黃瓜在關中其他地方吃不到,就算是涇陽種的也不多。
也不知道長安令是哪里來的種子種的這些。
許敬宗看了一眼田地里的藤蔓,今年應該有更多地黃瓜,這種瓜吃起來爽脆。
兩人看著一車的卷宗,吃著黃瓜。
嘎嘣…嘎嘣…嘎嘣…
一陣冷風吹過。
李正木然的看著一車卷宗說道:“稱心讓人送來這么多?”
許敬宗說道:“這些卷宗里把高句麗的民生,民風,以及高句麗的地理情況還有皇室情況都寫清楚,后續還是有很多送來。”
李正看著滿滿一車的卷宗,“你要我都看完?”
許敬宗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說道:“在下都已經歸類整理好了,看這一冊就夠了。”
這個家伙笑起來的樣子,真讓人想要揍一頓。
李正翻看著冊子,第一眼就看到淵蓋蘇文的消息。
許敬宗小聲問道:“聽說長安令被陛下罰俸十年?”
李正吃著黃瓜點頭,翻過一頁繼續看著,“淵蓋蘇文的父親已經時日無多了?”
許敬宗點頭說道:“按照送消息來的日子來算,送消息來時已經時日無多,眼下應該是過世了吧。”
李正吃著黃瓜點頭又說道:“淵蓋蘇文還一直招兵買馬?”
“確實是這樣,淵蓋蘇文號稱十萬雄兵,按照稱心所寫的也就三五萬雜兵。”
“稱心寫這些淵蓋蘇文發現了嗎?”
“不清楚,可能沒發現吧?”
李正低聲說道:“不如讓稱心給淵蓋蘇文寫一本自傳吧。”
許敬宗一拍大腿說道:“長安令這一招高明,以寫自傳為由來紀錄高句麗的消息,以淵蓋蘇文自大的性格一定會答應的,這么一來稱心就可以明目張膽的記錄了,長安令此計實乃高招,既能紀錄高句麗的情況,還能讓稱心更好地獲得淵蓋蘇文的信任,作為一個自大的將軍,他肯定樂得讓他的事情留在書中,讓更多的人傳頌。”
“行了,少拍馬屁,不然我讓你天天挑馬糞。”
李正又翻過一頁說道。
許敬宗立刻停下不說,安靜地吃著黃瓜。
初略看完稱心送來的消息,李正再次看向這一車的卷宗說道:“更詳細地都在驢車上了吧。”
許敬宗點頭,“這上面都是詳細的。”
李正收起冊子,放入自己的懷中說道:“把這些卷宗全部交給印書坊鄒國公。”
許敬宗點頭,“明白了。”
見許敬宗牽著驢車要走,李正叫住他說道:“慢著!把驢留下。”
許敬宗干笑兩聲,“長安令,這驢也不是在下的,要還給人家。”
李正打量著這頭驢說道:“這種牲口多難得,現在村子里才幾頭牛?留下來拉貨用。”
“可…”
李正從田埂站起身說道:“三根黃瓜。”
許敬宗一跺腳一咬牙說道:“好!”
接過三根黃瓜,許敬宗忍著心痛,留下了這頭驢。
關于高句麗的消息送到了鄒國公張公瑾面前,只是這些卷宗只是在張公瑾家留了一天就不見了。
就是昨日王鼎挺忙碌的。
長安,倭國皇子蘇我立的傷差不多都已經痊愈了。
在禮部官員的照料下,現在蘇我立已經在長安的東市逛街了。
這段時間蘇我立見了很多人,也見了很多大唐的權貴。
知道很多事情。
更是知道了蘇我信帶走了很多佛經的事情。
佛經上不記載耕種的事情,更沒有治國與用兵知道。
佛經上所言寫得都是慈悲。
看懂了佛經只會讓人一心向佛,根本沒有用處。
為什么要讓太子帶走佛經,聽長安的人說只是倭國太子自己要求的。
蘇我立更是聽說了突厥和吐蕃的事情之后,這才知道大事不妙。
“上當了!關中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蘇我立此刻很想回倭國把一切陰謀都戳穿。
寫了一份奏章交給長安的門下省,希望他們交給大唐你陛下,讓自己返回倭國。
只不過奏章像是石沉大海沒有消息。
也不知道大唐陛下看沒看。
日子一天天過去。
蘇我立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到倭國。
當天傍晚,蘇我立喬裝打扮了一番,在城門關閉之前離開了長安城。
借著夜色一路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剛走不到一個時辰,蘇我立聽到了身后馬蹄聲,回頭看去一隊人馬就把自己圍住了。
來人舉著火把,不是別人正是李孝恭。
李孝恭看著有些狼狽地倭國皇子蘇我立說道:“蘇我氏?你這是要離開長安?”
“我!”蘇我立看了看四周都是對方的兵馬開口說道:“我想回倭國!”
李孝恭冷笑道:“要回去,我們大唐自會護送你回去,只是這才剛來幾天,就算是想家也不至于現在就走。”
蘇我立又想解釋什么。
李孝恭說道:“你有所不知道,咱們關中民風不是太好,每當夜里那是山匪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