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回頭看向段綸說道:“你也這么覺得?”
段綸遞給大牛一只烤地瓜,“大家心里都清楚,只不過晉王殿下不懂而已。”
接過溫熱的地瓜,大牛坐在書院門口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小時候我覺得以后的日子也沒什么不一樣,現在我覺得以后不會像現在這樣。”
段綸還是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李治還是寫了一封信讓人送進宮中,這一封信進入宮中之后連續幾天沒有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隨著一場細雨到來,新的一年也到了。
天快要亮的時候,王鼎站在長安城的城門口宣讀著新一年李世民的旨意。
一份份布告已經貼在了城門口上。
貞觀十年,第一件事是春種之后就要開考的科舉。
接下來就是各國使節前來覲見的事宜。
各地耕種布施,還有官員輪換,以及新的一年官吏風評。
對朝中來說新的一年,需要有很多的改變,最大的改變就是朝中開始科舉,這一次科舉是面向所有人讀書人。
不論出身,不論身份都可以參加科舉。
對涇陽的春天來說,也是一年之計最忙的時候。
村民們都在田地里忙碌著,李正提著魚竿坐在涇陽的河邊釣魚。
李大熊看了自己兒子許久,走上前說道:“兒子,你說我們村子現在忙不忙。”
李正從河面收回目光看向李大熊,“咱們村子確實挺忙的吧,我今天剛剛釣了兩條魚,咱們烤著吃?”
李大熊瞅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他們都說你特別的靈醒,做爹的我怎么看你還是挺瓜的。”
李正開始在河邊燒篝火準備烤魚。
“你到底聽沒聽懂我的話。”李大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聽懂了聽懂了,咱們村子里不是一直都挺忙的。”李正開始殺魚。
“為什么咱們村子這么忙,總有這么一兩個人這么閑。”李大熊湊近說道。
手上洗著剛殺的魚,李正思量著說道:“總有人這么閑?”
李大熊一臉認真地點頭,“是的。”
李正回頭看了一眼村子,低聲說道:“難不成咱們村子也有地痞閑漢了?”
說完李正皺眉思索著說道:“也不對呀。”
李大熊瞧著自己兒子嫻熟的烤魚手法說道:“怎么不對了。”
李正把魚夾在一根根鐵條上說道:“咱們村子里一共兩千多戶人,就算是婦孺也大多數人都有活干,別說男丁了,如今的印刷廠和養豬廠都還缺人手,工作崗位都還沒飽和,正是缺人手之際怎么會有閑漢。”
李大熊又說道:“你覺得誰是閑漢?”
李正熟練地生火,又思量了好一會兒說道:“莫非是魏王殿下?”
“魏王殿下是客人!怎么會是閑漢。”李大熊雙手揣在袖子里說道。
“話說這個胖子白吃白喝多少年了。”李正添了幾根木條,加了把火。
李大熊的衣服打著很多補丁不過很干凈,袖子也很干凈。
李正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衣服雖然不是很名貴,但也是新衣服。
多少年過去了,李大熊一直都是穿著那些舊衣服,也不是沒有給他過新衣服,李麗質給過衣服,就連宮里也送來過衣服,怎么說也是一個郡公的父親總不能一直穿得一個老農一樣。
從小到大李大熊就是一個種地的。
就算是送給李大熊的衣服,他也是小心翼翼地保存著就是不穿。
李正說道:“我說你的衣服都已經洗褪色了,換一身新衣裳。”
李大熊神情懊惱地說道:“新衣服穿著不合身。”
一直以來李大熊都是拿著這個借口搪塞著。
李大熊甕聲說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李正皺眉說道:“有這號人,我一定揪出來。”
李大熊哈哈一笑,便起身轉身離開。
“魚不吃拉!”李正朝著李大熊喊話道。
李大熊擺了擺手,搖著頭一步步走遠。
魚不是很大,不用烤太久就熟了,李正又加了把火,魚的表面有點焦脆口感會更好。
撒上一些鹽過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李泰聞著味道就來了,“你知道嗎?春種之后就要開始科舉考試了。”
李正給魚翻了一個面說道:“我對科舉不感興趣。”
李泰又說道:“你說我們書院的孩子里能不能參加科舉。”
一邊說著,李泰已經拿起一條烤好的魚吃了起來。
李正漫不經心烤著魚說道:“剛我爹說咱們村子有閑漢。”
“嗯?”李泰好奇說道:“誰啊。”
“我說是你,不過我爹說你是客人,你不是閑漢。”
李泰了然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是客人。”
李正又說道:“那這個閑漢是誰?”
李泰說道:“村子里這么多人呢,我怎么知道,難道每個人都問一遍?”
李正長嘆一口氣說道:“涇陽的情況我很清楚,照理說多數人都有工作,就算是沒有工作的人也編入了護衛隊,怎么會有閑漢呢?”
聽完這番話,李泰抬頭看著田地里勞作地村民說道:“涇陽的這么大的一片良田,護衛隊甚至要抽調人手去耕地,整個村子都在為今年的耕種忙碌,就你自己悠哉的釣魚,還可以烤著魚。”
李正說道:“你白吃白喝這么多年,說我是閑漢了?”
李泰尷尬一笑,“全村人不就你最閑著了。”
李正慢條斯理地吃著魚肉說道:“不說我了,可能是看我太閑了。”
李泰點頭吃著魚肉說道:“鹽放少了。”
春日里的陽光很舒服,李正看著李泰地神色說道:“你說你父皇派兵來我們涇陽這邊操練,幾萬大軍都已經操練了兩個多月了,還有完沒完。”
李泰無奈地笑了笑,“這不是說有殺手要殺你,這幾萬大軍都是保護你的。”
“說得好聽是保護,誰家兵馬圍著一個村子操練兩個多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父皇要攻打涇陽。”
“要不我和父皇說說?”
“算了吧,你說了也沒什么用。”李正妥協著說道。
李泰又說道:“話說來,咱們書院的學子不參加科舉嗎?”
李正低聲說道:“書院不會教科舉相關的知識,不摻和朝政,完全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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